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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劍三同人)予君歸(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聲來,他很快就會給靳嶸生一個娃娃了,靳嶸比他想象中的樣子要好很多,至少到現(xiàn)在也沒哭沒亂不用他cao心,他的師父和朋友都守在外面,這個孩子從降生那一刻,就注定會比他當年要幸福太多。

事實上,靳嶸只是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他可以刻意壓制自己的心跳脈搏裝成萬事安好的模樣,這是他打伏擊練出來的屏氣凝神的本領(lǐng),他心里早就慌得徹底,從斐川第一次陣痛開始他就恨不得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

他與斐川相處那幺久,心里自然清楚斐川遠比看上去要堅韌倔強很多,所有人都開始重視甚至敬重斐川的成長,所有人都敬稱斐川一句先生,唯有他眼里的斐川永遠都是初遇時那個干凈羸弱的少年。

靳嶸喜歡斐川的笑,喜歡他在路邊欣喜于看到一朵野花的天真笑意,喜歡他摟著小貓小狗時善良笑意,更喜歡他和自己對視時情意綿綿的笑意,但他不喜歡斐川逞強時的虛弱笑容,青年人嘴角的每一分弧度都是扎在他心尖的刀子,足以讓他漫漫余生不停懺悔訴愧疚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個孩子并不是計劃之中的事情,他們就算一定要一個孩子,也應(yīng)當是馬放南山安穩(wěn)度日的時候,他會從懷上孩子的那一刻就陪伴斐川左右,細心照料,而不是讓斐川孤身一日懷著孩子挺過最艱難的幾個月,還要替他分擔cao勞那些繁重的軍務(wù)。

斐川的宮口開了將近五個時辰才勉強達到了可以生產(chǎn)的大小,最開始的時候?qū)m縮好歹有些間隔,斐川斷續(xù)的還能說些話,他與靳嶸漫無邊際的聊了很久,他們聊草原山水,聊鄭擇什幺時候敢跟唐了提親,還聊蓬蓬都當了爹是不是該跟烏騅也配個種。

斐川的思緒不連貫但還很清晰,他抓著靳嶸的手啞著嗓子跟他聊以后的日子,虛汗淋濕他里外兩層衣服,蓋著腿間的薄毯也暈出一大面水漬,斐川起先還覺得這沒有他想象的可怕,直到宮縮了四個多時辰以后,產(chǎn)道漸漸打開,他的腰胯腿根逐一傳來筋骨挫裂的劇痛。

那是一種持續(xù)不斷的劇痛,似乎是下身被從中劈開撕裂,骨骼錯位筋斷骨裂,他縮著瞳孔抓緊了靳嶸的腕子,未修剪的指甲在男人腕上抓出道道血痕,斐川張著嘴滿眼泛白,一句痛呼都發(fā)不出來,有那幺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宮縮越到后期收縮的越頻繁,羊水破時斐川渾渾噩噩的仰著頸子哭泣哀叫,隆起的小腹蒙了一層冷汗,那幾個時辰里他全讓忘記了靳嶸還在他身邊看著,他忘了自己反復(fù)籌劃的一定要忍耐,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痛苦讓靳嶸留下陰影,而真正生產(chǎn)的過程豈是醫(yī)書上寥寥幾筆可以概括的,骨盆錯開的痛楚足以比擬當年靳嶸用器具取走他流掉的孩子一樣。

斐川滿臉的水痕,分不清是汗還是淚,聞徵脫了礙事的長衫換一身短打進來幫忙接生,斐川要比正常的孕婦多遭一重罪,骨骼挫裂的痛苦讓他無法順著正常的宮縮頻率吸氣用力,溫熱的羊水沿著窄小的產(chǎn)道慢慢流出,灌進去的催產(chǎn)藥根本無法起到應(yīng)有的效果。

斐川疼得根本聽不清聞徵在喊他要做什幺,他胡亂的吸氣用力,孩子卡在產(chǎn)道中間無法順利通過,唐了還能在外頭看住過于急躁不安的兩只沙狐,靳嶸干脆就是個什幺忙都幫不上的廢人。

斐川一吃痛受罪他就徹底方寸大亂,聞徵滿手狼藉還要抽出空去扯著他的領(lǐng)子吼他閉嘴,斐川顫顫巍巍的分開兩條腿,畸形的器官跟正常女子相差甚遠,靳嶸一想到活生生的孩子要從那處承了他性器就滿滿當當?shù)牡胤匠鰜?,就幾乎睚眥目裂。

斐川昏沉之間除了疼之外就模模糊糊的聽見靳嶸在嚷嚷著說不要了,孩子不要了,他無可奈何的苦笑出聲,劇痛逼得他頭暈眼花根本沒有正常的思考能力,他只是想自己果然是太了解靳嶸了,他英武不凡無所不能的戀人,永遠無法以正常心態(tài)來處理與他有關(guān)的事情。

斐川曾想一旦難產(chǎn)就讓聞徵把肚子切開把孩子拿出去,他會死,但他的孩子會活著,這跟他試圖與靳嶸廝守終身的貪心截然不同,他已經(jīng)是個十成十的怪物了,這世間只有靳嶸會不計回報的對他好,倘若他真的命薄福淺,能得這種結(jié)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聞徵備了一卷拿來扎他大xue讓他提氣定神的金針,可事到如今卻怎幺都下不去手,斐川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們或許疏離淡漠,總是置氣別扭,但他舍不得,斐川早就相當于他半個兒子一樣的存在,他舍不得自己的小弟子受這種肝腸寸斷的苦。

以金針封xue所激化的痛苦會使人趨于一種昏厥與清醒之間的空白期,斐川會痛苦不堪的依照他指令去做出應(yīng)有的動作,聞徵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他的小弟子還是年少時那樣瘦弱單薄,胳膊腿細得可憐,經(jīng)脈隔著一層薄薄的皮,針若刺下去恐怕都要扎在骨頭縫里。

他躊躇不決之間斐川在又一輪的宮縮中喊啞了嗓子,下身的羊水開始趨于見紅,痙攣的腿根無力敞著,將近六個時辰過去外頭已經(jīng)夜幕濃重,斐川幾近耗空了力氣,倘若再不見孩子的頭,怕是無論大小都要卡在鬼門關(guān)上。

斐川和靳嶸曾經(jīng)都私底下找過聞徵,斐川說若是難產(chǎn)就剖腹保小,靳嶸則說哪怕是自己要再次親手把孩子鉗碎了也要保住斐川,聞徵在斐川臨產(chǎn)前的幾天曾去三星望月求藥,醫(yī)圣那珍藏許久的良藥佳品是能起死回生的東西,他摸索著走上層層臺階,夜深露重青階濕滑,他狼狽不堪走到師尊面前重重跪下,為自己沒有照顧好的小弟子求一味數(shù)百年的山參。

聞徵曾是平輩中最杰出的弟子,孫思邈自給他授課傳道一來就格外青睞于他,只是聞徵自認醫(yī)不好自己的天盲學(xué)得再多也無濟于事,他年少時古怪妄為沒少辜負師長厚望,而今他為斐川來三星望月一跪就是整晚,贖自己當年不尊醫(yī)術(shù)的過錯,也贖自己這些年對斐川照顧不周的歉疚。

聞徵藏著這些秘密直到他壽終正寢,他從未多嘴過,山參有奇效,配以另外那些稀有的藥材煮成稠稠一碗湯藥,滋補氣血靈驗之極,只是這碗藥有利有弊,斐川喝下去大可以父子平安,只是虎狼之藥陽氣過甚,日后可能就會打內(nèi)里毀了這套能育子的女性器官。

聞徵本不想去問靳嶸的意思,他收了金針讓唐了去煮藥,他本以為靳嶸不會同意,他看出靳嶸始終把斐川當成一個柔弱方來百般照顧,而靳嶸這種人又生得就是最容易犯那種男子掌權(quán)的毛病的樣子,聞徵關(guān)心則亂,靳嶸啞聲問他是什幺藥的時候他摸著針差點扎進靳嶸的脈門。

與他料想的截然不同,靳嶸同事先私底下找他時一樣堅定,他拉著靳嶸去屏風(fēng)外頭一字一句的把藥效和可能造成的后果一一說清,聞徵這身短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