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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安世子與白二小姐竟以小名相喚,想來關(guān)系匪淺。
小雅二字砸出,白謙鳳眼微瞇,蕭晉彥在他的眼底連一顆棋子都夠不上,竟膽敢覬覦他的人。
不知不覺,他儼然將白雅納入自己的羽下??聪蚴挄x彥的目光似攜了冷箭,黑眸似在暗忖著何時出鞘。
白謙的目光冰冷可怖,蕭晉彥忍不住往后挪了一寸。
白雅呼吸稍緩,蕭晉彥此舉是想把他輕薄于她之事落實,完全不在乎鬧到眾人皆知。她咬了咬唇,這個時代賦予女性太多道德枷鎖,她并不十分在乎,但為了身邊的人與日后的平靜,不得不珍惜。
白雅悄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頭發(fā)有些凌亂,然而她顧不上了。
她怯生生地從白謙的腰側(cè)露出半邊臉,似怕極了,雙手仍緊緊地捉住白謙的衣服,小聲道:“給公主、王妃、郡主還有各位夫人問安,白雅失議,望恕罪?!?/p>
說罷,一點點的挪出身子,跪在地上。
聲音軟糯,容貌清絕,白膚塞雪,發(fā)絲雖凌亂,衣服卻是整齊的,眾人心里有了個大概。
蕭惠儀欲先發(fā)制人:“雅兒,好端端的你不在前院,怎么跑這里來了,你不知道這里是安世子常出入之地嗎?”
白謙黑眸微垂,盯著白雅跪地的身影,似在不悅,又似在回味。
他對她此時的姿態(tài)莫名不喜,似乎卑微了些,然而觸及她清亮的眸子,那股不喜竟又散了出去。
兔子急了會咬人,更何況她不是兔子,而是藏了尾巴的白狐,那雙平靜透亮卻帶著異光的琉璃眼便是破綻。
白雅緩聲道:“回母親,我第一次來安王府,確實不知這是安世子常往來之地。安世子醉酒,言行失禮,幸兄長及時出現(xiàn),阻止了安世子糊涂酒下做出的糊涂事。因我久不見行人,失措驚叫,兄長心急如焚,這才誤傷了安世子,懇請母親、老太君與王妃見諒。”
眾夫人聽了,心里微妙。按理說白雅算得上是安世子的表妹,常道白婳與流霜郡主感情有多好,不料這竟是白雅第一次到安王府。都道白夫人不喜繼子繼女,此言不假。此外,事發(fā)之地說不上偏僻,卻久不見行人,這話實在耐人尋味。都道白謙氣質(zhì)清冷、疏遠(yuǎn)出塵,這安世子該做了怎樣的荒唐事才惹得他動怒,竟什么也顧不上了。
思及剛剛安世子似是而非的話,也只有男女那點事了。
白雅話里有話,聽得老王妃側(cè)目。這白雅,倒是小看她了,如此看來,是個可以□□的。
老王妃朝身邊的蕭惠儀道,“彥哥兒的性子我清楚,若非真的喜歡,定不會如此魯莽,別人道酒后吐真言,行了也該是真事,看在他真心一片的份上,不如給他一個機(jī)會?!?/p>
老王妃一語蓋定,竟親口承認(rèn)蕭晉彥欲欺凌白雅,只是后頭的承諾,讓不少欲與安王府攀親的人心感不滿。
安王妃聽了,如晴天霹靂,她的彥兒是日后的安王,如何能娶一個罪臣之后?忙道:“母親,這,這怕不妥?!?nbsp;
老王妃淡掃了她一眼,道:“如何不妥?自古表哥表妹一家親,如此還能親上加親。”
老王妃這是鐵了心要把白雅扯進(jìn)安王府,安王妃再不愿也不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駁了老王妃的臉,只能寄希望于不在場的安王。
蕭惠儀見安王妃再無異議,心里縱然不滿仍道:“既如此……”
“母親?!?/p>
蕭惠儀神色不悅。
“懇請母親三思?!?nbsp;
“莫非你不愿?”老王妃板著臉,很是威嚴(yán)。她的彥哥兒儀表堂堂,別說一個小小的衛(wèi)國公府嫡女,便是尚公主也成。
“懇請老太君與母親聽我一言”,白雅答非所問,“安世子醉酒失儀,乃小錯,若因此娶白雅,便是大錯,請王妃與母親三思。”
一直默不作聲的玉妍公主突然問:“因何娶你便成了大錯?”
白雅感激玉妍公主的金口,因她的詢問,這場戰(zhàn)役終于不是碾壓式的了。老王妃與蕭惠儀乃她的長輩,縱然她再言之有理,比不得“孝道”二字。若她所言乃回答玉妍公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安王一世英明,行事光明磊落,乃皇族典范。安世子身份貴重,身負(fù)使命,為諸公子之標(biāo)榜。今日老太君大壽,酒上心頭,安世子一時不察,才犯下了小錯。”
白雅看著繃著一張老臉的老王妃,緊了緊藏在袖子里的拳頭,繼續(xù)道:“十五年前,一臣子醉酒誤闖后宮,公然對妃子不敬,帝皇震怒,道再有此等事件發(fā)生,嚴(yán)懲不貸。若安世子因一場還未開羅的鬧劇娶了白雅,豈不是要背上欺凌世家女的罪名?”
十五年前,醉酒的臣子被皇帝當(dāng)場斬殺,至于妃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妃子,而是元后,因著皇帝之寵,自然安然無恙。只是,人言可畏,元后其間必飽受流言蜚語,甚至還有來自帝皇的猜疑。
白雅舊事重提,聽在老王妃耳里,卻是脅迫。
自出了蕭惠儀聯(lián)合平王發(fā)賣白雅一事,皇帝心里怕是生了刺,安王府不得不小心再小心。想到這樁,老王妃暗剜了眼被堵得一聲不吭的蕭惠儀。心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玉妍公主則有些驚訝,字字在理,句句有禮,不愧是白謙的胞妹。這般一想,她竟有些自得,頗為和善道:“白二小姐說得有理,原本就是一場誤會,若真坐實了,安王府幾十年的清譽(yù)豈不是可惜了?!?/p>
玉妍公主既說是誤會,那只能是誤會了,既然是誤會,那白雅與安世子自然清清白白。
姚是老王妃也不得不應(yīng)下,誠懇道:“想來確實年紀(jì)大了,見著漂亮的小姐,一心想留給彥哥兒,不料差點釀成大禍?!?/p>
傳言玉妍公主心悅白謙,看來傳言不虛。
“既是誤會,這衛(wèi)國公世子卻打得安世子重傷,是否不妥?”站在人群的莫瑜敏在流霜郡主的示意下小聲開口。
老王妃斜眼看了她一眼,莫瑜敏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往流霜郡主身邊靠。
“折騰至今,本公主累極,便先回了,祝老太君萬壽無疆?!闭f完玉妍公主回頭看了白謙一眼,帶著侍從目若無人,徑自離開。
“恭送玉妍公主?!?nbsp;
玉妍公主走后,眾人面面相覷,似在思考該走還是該留。老王妃也沒了逛園子的心思,說了幾句場面話后,壽宴便散了。臨散,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白雅一眼。
既不想入她安王府的大門,那旁的大門想來也是不稀罕的。
很快,安世子醉酒試圖玷污白二小姐,后被衛(wèi)國公世子毆打致重傷的消息傳開,仍在東苑的公子爺們聽了,神色各異,有些甚至在猜測,安王府此舉意欲何為,可是要拉攏新貴白謙?
“剛聽了消息,可差點把我嚇?biā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