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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小姐請安后,朝賀傾晴道:“賀小姐,您兄長又喝醉了,正在流花湖邊鬧著呢!公子讓我來叫您過去?!标柊渤钦l不知賀公子喝起酒來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瘋起來只有皇上和賀家人能制住。
賀傾晴聽了,暗道不好。來人是他兄長好友的小廝,做不得假,而他兄長有一個毛病,就是一旦喝醉了容易胡言亂語。然她又放心不下白雅,剛剛她才說自己眼皮在跳來著,沒有她的保護,這軟糯的性子怎么應(yīng)付得了落雁亭一堆矯揉造作暗藏毒針的千金們?
事不由人,白雅眼皮微垂,后抬起頭笑道:“落雁亭就在前面,無須擔(dān)心,你兄長要緊?!?/p>
“可是……”
“賀小姐,別可是了!您知道賀公子的性子,再不趕過去可是要鬧大事的!”
不用小廝提醒賀傾晴深有體會,上次她兄長醉酒口出狂言,被御史大夫參了一本,險些官職不保。
“去吧?!卑籽庞X得賀傾晴憂慮過甚了,通往落雁亭的路上,奴仆絡(luò)繹不絕,她落不得單,若有人要存心為難也只會在落雁亭等著自己,福與禍,躲不過。
賀傾晴跺了跺腳,一步三回頭跟著那小廝走了,英憐喚了另一個丫鬟給白雅帶路,她則走了另一條路繼續(xù)尋人。
身邊一下子就清靜了,白雅看了眼給自己帶路的丫鬟,將思緒掩埋。
“小姐,您可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玉竹小聲問道,賀小姐離開后她明顯感覺小姐面色稍凝。
“但愿是我多慮了?!?/p>
然而,當(dāng)看到搖搖晃晃的安世子,再往回看,已然沒了丫鬟的蹤跡。白雅臉色凝重,她想岔了。
“白雅給安世子請安。”狹路相逢,雖知對方來者不善卻也無可奈何。
聽聞安世子乃陽安城紈绔子弟之最,常斗雞遛狗,嗜酒好色。
蕭晉彥撩起微醺的桃花眼,待看清白雅的模樣,目光多了幾分狂熱。
“哪來的美人?”說著,鼻子微聳,欺身上前。
侵略感襲來,眼前之人目光如獸,玉竹前后左右都看了遍,愣是沒有找到一個人,只身擋在白雅面前。
“來……”然而,話才出口,玉竹就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廝給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安世子冒險行事就不怕污了安王的一世清名?”扣在腕上的手掌熾熱灼膚,白雅的內(nèi)心一片陰寒。
“若不冒險行事,怎能抱得美人歸?”色字上頭,蕭晉彥雙眼泛紅,蠻力一扯,白雅撞在了他胸前,不待她大喊,已牢牢捂住她的嘴。而玉竹也好不到哪里去,已被小廝一手劈暈。
白雅躲著那不斷逼近滿是酒味的臉,臉色煞白,雙腳踢著妄想把自己往灌木叢拉的人,眼淚橫飛,求救無法,滿心絕望。
她低估了后宅的陰狠與狡詐。
蕭晉彥雙眼猩紅,一開始沒留意,待到手才發(fā)現(xiàn)那軟嫩的皮膚竟似上好的凝脂,香滑誘人。淺色帶淚的瞳孔,驚慌而脆弱,讓人忍不住摧毀。
就在蕭晉彥似被鬼迷心竅的時候,腰間驟痛,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重物砸地,一口灼熱的鮮血恰好噴在了一只珍珠瓔珞石榴緞面繡花鞋上。
“啊!”
驚呼一片。
第34章 算計
“護駕!護駕!”玉妍公主的貼身丫鬟聘兒扯著嗓子叫道。
公主遇刺,非同小可。護衛(wèi)聽了從四方涌出,把玉妍公主等人團團圍住。
地上的人一身狼狽口吐鮮血,王妃沒敢細(xì)看,捂著鼻子嫌惡道:“哪來的惡徒?竟敢行刺公主!還不快拿下?”
“咳咳……咳咳……”蕭晉彥垂首咳得撕心裂肺,腰腹似熊火烤炙。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尊貴的頭顱竟被一群小小的護衛(wèi)拿劍指著,自家的母親竟揚言要拿下自己。
“母……母親……”蕭晉彥狼狽抬頭,熟悉的臉讓眾人大驚失色。
“彥兒!”安王妃顧不得禮儀,忙揮開護衛(wèi),掏出帕子跪在地上為蕭晉彥擦臉,待發(fā)現(xiàn)蕭晉彥連話也說得不利索時,狠聲問:“誰?竟敢在我安王府傷我兒!”
眼睛盯著的正是白謙。周邊鴉雀無聲,眼中不無興致勃勃。
這戲,唱得該比剛剛看的任意一出都要精彩。
嫡孫受傷,老王妃雖心疼卻不似王妃方寸大失,一邊喚府醫(yī)前來,一邊喚人將蕭晉彥攙扶起身,心里算計著眼下的局面。
她掃了眼被白謙藏在身后只露了一點衣角的白雅,思量著她在白謙心里的地位。觀白謙的臉色,面無表情中帶了點陰翳,顯然她賭對了,對白雅越發(fā)渴切。
玉妍公主看了眼被弄臟的新鞋,眉宇輕皺,待瞧見白謙,紅唇險些繃成了一條直線。
白謙竟護著一個女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衛(wèi)國公世子?!庇皴髡Z氣不明發(fā)了先聲。
白謙不痛不癢地給玉妍公主見禮,玉妍公主的臉色卻半分不見好轉(zhuǎn)。
老王妃看到白謙身側(cè)露出的一片衣角,再看蕭晉彥尚算整齊的衣服,心里明鏡似的。
竟未得逞。
安王妃顯然也注意到了,臉色鐵青:“不知衛(wèi)國公世子這是何意?”安王妃對老王妃和蕭惠儀的算計一無所知。
“安世子似乎不大清醒,不知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我只好出手提醒,讓他懸崖勒馬?!?/p>
身后的小手緊攥著,小拳并著小臉烙在腰背上,帶著微暖的呼吸與難忍的顫意。
他鮮少見她如此害怕,連著他剛剛也險些失了理智,那一腳,若不是白棋提醒,怕能要了蕭晉彥的狗命。
白棋藏于暗中,唯白謙可知方向。
他抿了抿唇,暗沉的黑眸釀著風(fēng)雨,直直地劈向老王妃。
老王妃心里咯噔,白謙遠比她想象中的有魄力,這種威懾,她唯在老王爺身上感受過。然而,她一把年紀(jì)了,什么風(fēng)雨沒經(jīng)過?又如何會懼于區(qū)區(qū)一個小輩。
老王妃沉聲道:“不知道彥哥兒做了什么,竟讓世子下如此狠手,怎說他也是皇上親封的世子,莫非世子以為自己立了功便能藐視皇族?”
只要白謙敢說白雅遭彥哥兒□□,失了清白她不嫁也得嫁。白雅一個死了生母還留著罪臣血液的人,嫁入安王府是高嫁,哪怕彥兒失禮在先,誰敢質(zhì)疑她安王府居心叵測?
安世子妃的身份,京城貴女稀罕著呢!
蕭晉彥揮開安王妃的手,又跪回了地上,那雙桃花眼清明了不少,神色與剛剛的大不相同,當(dāng)著眾人的面道:“祖母、母親,不怪衛(wèi)國公世子,剛剛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不小心冒犯了小雅,幸虧衛(wèi)國公世子及時制止?!闭f罷,還往白謙的身后覦了一眼,眼中的熱切讓眾人心思迥異。
眾人心思活絡(luò)。
小雅?莫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