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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瞪大眼睛,“宮九哥哥?”顧閑拎著晴朗的手一頓,抬眼看向溪流上的那座小橋,橋上果然有個白色的人影,正側(cè)身站著,低頭看著橋下的溪水發(fā)呆。晴朗又叫了一聲,“宮九哥哥!”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是一動不動,只全神貫注的瞧著橋下的溪水。晴朗遲疑道:“我認錯了嗎……”顧閑將小丫頭放下來,緩步走上了那座橋,白衣的翩翩公子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顧閑伸出手,素白的手輕輕搭上了男人的肩膀——電光火石間,一股殺意撲面而來,宮九曲指成爪,直直襲向了顧閑的咽喉。他的動作很快,快的讓人目眩神迷,無論是誰站在他身后,都應該是逃不過這一擊的!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了半個圈,一支冰冷的長笛格擋住了宮九的攻勢,一擊不成,宮九連片刻的猶豫也沒有,他目光森冷,下一招就向著顧閑的心臟處攻來,顧閑手中的長笛一轉(zhuǎn),那動作似快似慢,竟是先一步點在了宮九的肩膀上。宮九的肩膀立刻麻了半邊,宮九下意識的就要強行用內(nèi)力沖開xue道,耳邊卻終于響起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顧閑冷冷道:“宮九,停手。”他的聲音比宮九的眼神更冷,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宮九回過神,好像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是誰。顧閑。自然是顧閑!他又愣住了,宮九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瞪了顧閑半晌:“你——”“顧閑!”原隨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宮九立刻閉上了嘴巴。原隨云似乎是施展著輕功趕過來的,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沉聲道:“柳無眉的毒又發(fā)作了,吐了幾口血,暈厥了一次,把李玉函的肩膀咬的鮮血淋漓?!?/br>顧閑轉(zhuǎn)過身,冷淡的哦了一聲。原隨云見了顧閑的反應,疑惑的皺了皺眉,忽然問:“她真的中了毒?厲害到?jīng)]有人能分辨的毒?”顧閑淡淡道:“她沒有中毒。”“可她這次發(fā)作的前所未有的厲害。”顧閑鎮(zhèn)定道:“不錯,看來是藥效發(fā)作了?!?/br>原隨云問:“你究竟做了什么?”顧閑看了晴朗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道:“我給她下了毒?!?/br>第26章治病“我給她下了毒?!?/br>一時寂靜。他們兩人站在橋上,兩人站在橋下,默默無語的大眼瞪小眼。晴朗愣了半晌,不解道:“為什么要給她下毒?”顧閑低頭看著自家?guī)熤?耐心的解釋道:“她沒有中毒,只是心中的恐懼引發(fā)了恰似中毒的癥狀而已,此為心病。要治,只能先給她下毒,再徹徹底底的將她醫(yī)好一次?!?/br>原隨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原來如此。自古醫(yī)毒不分家,大夫也不只是會救人的?!?/br>他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宮九臉上,原本一片荒涼的眼睛漸漸變得銳利起來——那絕不是一個瞎子會有的眼睛,宮九亦是冷冷的注視著原隨云,半晌,勾起一個森冷的微笑。“無爭山莊的少莊主,久仰。”“江湖上最神秘的九公子,幸會。”宮九抖開折扇:“在下孤落寡聞,竟是一直不曾知曉原少莊主復明的好消息。”原隨云笑道:“有幸遇上顧神醫(yī),才有重見光明的一天。九公子在江湖上素來神秘,沒想到我會有親眼見到九公子真容的時候。”“少莊主客氣了?!?/br>他們同時移開視線,一個慈愛的摸了摸晴朗的頭,收到了晴朗小姑娘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另一個則轉(zhuǎn)而對顧閑道:“顧大夫,收到我給你的東西了么?”語氣親昵,一點也不像是方才上來就要動手的人。顧閑也仿佛忘記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點點頭:“收到了。”他伸出手,一枚紅玉扳指靜悄悄地躺在素白的手心。宮九滿意的一笑,伸出手覆上顧閑的手,低語道:“那便收好?!?/br>顧閑道:“無功不受祿。”宮九不甚在意道:“聊表心意而已,送出去的東西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br>顧閑深深的看了宮九一眼,沒再推拒。他對晴朗招了招手,“過來。快些回半閑居,我要去看看病人的情況?!?/br>晴朗撅著嘴道:“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給她下了毒了?!?/br>顧閑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宮九和原隨云立刻就懂了顧閑搖頭的含義,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來,在兩個大人揶揄的目光里,晴朗忽然福至心靈:“我什么也沒聽到,對,眉夫人只是喝了藥后的反應而已!”至于師叔給眉夫人下藥什么的,呸呸呸,她什么也沒聽見。顧閑從小橋上走下來,走到顧晴面前,戳了戳她的額頭:“什么眉夫人,是李夫人?!?/br>晴朗吐了吐舌頭,拉住顧閑的手撒嬌道:“師叔,就帶我去嘛,你知道我不會亂說話的?!?/br>顧閑橫了她一眼,總算勉強點了點頭。小丫頭歡呼一聲,立刻牢牢的牽住了顧閑的手。顧閑便問宮九:“九公子呢?”宮九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同去?!?/br>還未走到瑞和堂,柳無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隱隱傳來,聲音幾欲撕裂,光是聽著這樣的慘叫,就可以想象柳無眉正在承受的痛苦了。宮九和原隨云沒有到后堂去看柳無眉,畢竟一個女人在屋里痛苦呻吟,三個男人走進去圍觀像什么樣子。顧閑領著晴朗走進去時,屋里的矮幾茶杯都已被統(tǒng)統(tǒng)掃落在地,柳無眉渾身都被汗水浸濕,額頭鮮血淋漓,多半是難以承受疼痛時撞在哪里的,形狀姣好的嘴唇已被她自己咬爛了,李玉函拼命抱著她,不停的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恨不得能以身相替。柳無眉哭道:“藥!藥!”李玉函咬了咬牙,勸道:“你再忍一忍,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br>“給我藥……求你……給我,給我!”顧閑靜靜看著他們,忽然道:“她不但得解毒,還得戒掉罌粟?!?/br>李玉函一驚,這才意識到顧閑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來了,他急切道:“大夫,您快想想辦法!”顧閑輕嘆一聲:“兩個時辰。熬過兩個時辰就好,待這一遭過去,往后就不會再這樣痛了。若是撐不過兩個時辰,今日受的苦就算是白受了?!?/br>李玉函悲痛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妻子,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用力抱住柳無眉,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擁在懷里:“無眉,無眉,你聽見了么,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br>說著便將自己的手伸向柳無眉唇邊。柳無眉混沌的目光似乎恢復了片刻的清明,她偏過頭,拒絕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