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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一眼頃木,要她去陪墨夷公子逛逛,那還不如關(guān)她在府里半年!
“好,墨夷公子是貴客。我們這些老的卻恐怕沒有你們年輕人這樣的體力,弟妹,我看就這樣吧?!?/p>
座上察陵沐因放了話,夏惜藍作罷,轉(zhuǎn)而對察陵湄吩咐道:“湄兒,在公子面前不可任性無理,一定要……”
察陵湄慌忙笑笑,截斷了母親的話,“母……母親,我怕我不周全,招待不好墨夷公子,您還是關(guān)我兩個月禁閉吧?!?/p>
察陵湄抬頭時對上了墨夷頃竹投向她身上的目光。她看著那人幽淡的臉色,再一次寒意升起。
墨夷頃竹起身,不置一詞,嘴角像是有十分淺淡的……笑意?察陵湄自認(rèn)為晃神了,畢竟冰塊是不應(yīng)該有溫度的。
眾人隨著墨夷頃竹起身,卻見他徑直朝門口走去,始終未發(fā)一言,只是在眾侍從跟隨下安然踏出了門。
第23章
到察陵府,寧瀾這是第三回。
從前隨著自己師傅白湛在外游歷過,或是為了尋罕見之草藥,或是為了找未經(jīng)之病癥,因此師徒二人雖居于北翟絆雪谷,一年之中,大部分時間卻都在三國間輾轉(zhuǎn)。
在寧瀾的印象中,不曾有一個病人,因為一個病癥而讓他三次登門卻尋不到根源,甚至愈加迷惑的。而現(xiàn)在眼前的夏惜藍的病,他倒真是覺得好奇了。
六年前,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年,應(yīng)當(dāng)說七年前,他初次來察陵家時為夏惜藍看病時,當(dāng)時她只是體虛內(nèi)郁,只需調(diào)養(yǎng)身子,調(diào)節(jié)心神便可恢復(fù)。而今,他再為夏惜藍切脈時卻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虛癥未有緩和,反倒重了許多。
察陵宣一直站在自己母親身邊,看著寧瀾起身后眉間少有的淺淺溝壑,心里也有些發(fā)急,“寧公子,可是覺得家母的身體有何異樣?”
寧瀾未馬上作答,夏惜藍收了袖子,示意察陵宣不要著急。她起了身,朝寧瀾和然一笑,“寧公子,你但說無妨。反正我也是快要年過半百的人,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也不甚在意。”
寧瀾淺笑,搖了搖頭。對著察陵宣著急的神色壓了壓手,示意他莫慌。
“夫人,您言重了。雖然您身子綿軟無力,每日至多能行一個時辰的病未好,卻也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只是奇怪,夫人體內(nèi)明明無其他異樣,藥也按我的方子按時喝著,實在是沒道理拖了這許多年還不見好。”
察陵宣幾步上前,向?qū)帪懸还笆?,“寧公子,家母從前也是愛外出游覽之人,自從得了這病之后,就被困在這府邸不能多走幾步。我這個做兒子的看著實在不忍,還請寧公子務(wù)必盡力一試?!?/p>
寧瀾頷首,“侯爺,你放心。夫人這病癥我頭一次遇到,定會傾力治愈。只不過寧瀾能力有限,恐怕要回去鉆研些日子才能再來告知你們方法?!?/p>
察陵宣只得點頭,在這世上若寧瀾沒有辦法,那其他人就更無需一提了。
夏惜藍回了座上,今日的她全無半點昨日在大堂上對察陵湄那樣的厲色,反倒有幾分慈和之態(tài)。她看著察陵宣笑了笑,“宣兒,如今文潔懷有身孕,,你沒事要多去陪陪她。不要常常往我這個老母親這里走?!?/p>
文潔是察陵湄的嫂嫂,也是察陵宣唯一的妻子。察陵宣雖然貴為定遠(yuǎn)侯,卻未有娶官宦人家的女眷,這文潔只是他從前在外游歷時碰到的一個平民女子。好在察陵家本已經(jīng)有權(quán)有勢,無需依靠姻親再攀貴戚,察陵宣又只是一個閑散侯爺,因此即便當(dāng)時他講文潔帶回來時家里有些微詞,倒也還是遂了他的意。
察陵宣點了點頭,“文潔性子最是溫和孝順,若不是如今她身子不方便,是日日都要來照料母親的。”
夏惜藍看了看寧瀾,附笑,“沒錯,文潔就是我半個親女兒。倒是比湄兒牢靠多了,不似她那般不聽話?!?/p>
寧瀾被夏惜藍這一盯,心里倒是有些微顫。察陵湄這般不聽話,多半源于他。
“母親也不必?fù)?dān)心湄兒,以后她做了□□人母,便會體諒母親你的一番苦心的。今日她便很懂事,按您的吩咐陪在墨夷公子身邊?!辈炝晷蛳南{邊行告退禮邊道:“母親,那我便與寧公子先出去了。”
“等一下!”夏惜藍喊住二人,看著寧瀾道:“聽聞寧公子去過頗多地方,我久不出門。不知可否與我講講外面的事情?”
察陵宣覺著今日的母親有些奇怪,往日夏惜藍通常偏冷淡,與外人是不愿有過多閑聊的,想來也是因為寧瀾見多識廣,謙和超然之故。他納悶時分見寧瀾欣然點了頭,便自行先出了門。
寧瀾在夏惜藍的示意下坐了下來,將手中竹扇隨意放在了茶幾上,問道:“夫人特意留我在此,可是為了郡主的事情?”
夏惜藍一怔,沒有搖頭卻也不點頭。她看了眼前人許久,才靜靜道:“湄兒的心思,我知道的明明白白,只不過她的婚事已經(jīng)是定局,墨夷公子親自開口,是拒絕不得的。”她兀自輕輕嘆了一口氣,“寧公子,你對湄兒?”
夏惜藍臉上的擔(dān)慮之色寧瀾盡收眼中,他淡然而笑,“夫人,我對郡主絕無半點男女之情。若說有情,也只是朋友之誼?!?/p>
“那……便好。只是,寧公子我有一事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問?”
“夫人是否想問我,為何已至而立卻無妻室?”
這話從寧瀾口中清清楚楚說出來,倒引得夏惜藍微怔過后才記得點了點頭。
“夫人,這世間有人能為愛傾盡所有,自然也有人可以無愛而活。再說,人世太短,我有太多東西未及體驗,也不缺這一件了?!?/p>
夏惜藍聽著寧瀾平平淡淡的語氣,心中大震,如一塊大石突然落入靜湖中,激起千層浪。這樣的話,她年輕時也聽另一個人說過的……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她終于抬了頭,看向眼前人疏闊的眉眼,“寧公子師從醫(yī)仙白湛,白湛原本是潯月教的人,不知公子你可有去過潯月山?”
寧瀾靜默幾許,想起了察陵湄的話,遲疑道:“我聽郡主說起過,說是察陵家不準(zhǔn)說潯月的事情?”
夏惜藍聞言笑笑,“確實。不過這原本是源于我一個人的忌諱,如今我問了,公子就無需介意了?!?/p>
“夫人,我并未去過潯月山。自從潯月三十年前封教后,就連我?guī)煾狄参丛偃ミ^教中。不知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潯月在北翟的霖州,山上景色極美。寧公子你似閑云散花,不去一觀倒是可惜?!毕南{蹙眉望著門外蒼翠矮竹,眸色變得悠遠(yuǎn),淡淡繼續(xù)道:“寧公子,你師傅算是我的師弟?!?/p>
“什么?”寧瀾聞言一驚,不自覺睜大了眼。
自他有記憶起,潯月便成了一個神秘的教派,非教內(nèi)之人是不得進的。只是師傅也曾告訴過他,從前的潯月,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