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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馬車之中有人在召喚著自己,趙云戚終是翻身下馬朝著茶棚走去。畢竟五年未歸,不管是見家人還是見那人,趙云戚他都需要好好平復(fù)下激動的心情,而這茶棚設(shè)立在此處,或許就是為給歸家的游子一個緩沖吧。葉塵逸坐在馬車之中,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影朝馬車方向望來的時候,竟然一瞬間不敢相信,溫潤如玉的云戚竟然變成了一個有著青色胡茬的青年男子,皮膚因?yàn)槌D昴觑L(fēng)吹日曬的緣故,變得有些麥色也有些粗糙??粗?jīng)馬交給一旁的小二之后便直接走進(jìn)了茶棚,點(diǎn)了一壺茶,喝了兩口之后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取了一塊干硬的餅,就那樣就著茶水吃著餅。葉塵逸的眼眶一陣發(fā)酸,他的云戚,他的云戚怎的變成如此模樣,葉塵逸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胸口,輕輕的敲了敲馬車的車壁。啃著自己早上從驛站出發(fā)時帶的餅,趙云戚聽到那輛牽著自己心緒的馬車輕輕的響了兩下,另一個茶桌上兩個穿著灰色短打衫的男子便直接起身,朝著桌子上放了幾文錢后便徑直走到了馬車邊,垂首行禮之后便直接駕馬離去。馬車起步的那一瞬間趙云戚也“蹭”的一下從座位上起身,伸出右臂想要阻攔一下,但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一臉頹喪的繼續(xù)啃著左手中的餅子。趙云戚的所有動作都落在了從馬車側(cè)面的窗子朝他看著的葉塵逸眼中。在趙云戚低頭的一瞬間,馬車奔跑帶來的風(fēng)將車窗的簾子掀了起來,所以他未曾看到葉塵逸,更不曾看到葉塵逸眼中的思念與心疼。停留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趙云戚自玄色緊袖直身的腰間掛著的錢帶中摸出了五文錢放在了桌上,繼續(xù)背起自己的包袱,拿起右手邊用黑布包裹著的“泠曦劍”,直接跨上了馬。將劍在馬身一側(cè)固定好之后,望著鎬都的雙目變得異常堅(jiān)定,雙腿一夾馬肚,駿馬再次像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正南方,也就是北城門的方向飛馳而去。離得越近,趙云戚的內(nèi)心也越發(fā)的忐忑了,不知道那人是否會愛現(xiàn)在這般的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在離城門不遠(yuǎn)的地方,趙云戚翻身下馬準(zhǔn)備隨著行人慢慢入內(nèi)。其實(shí),他完全可以晾出自己的腰牌讓百姓靠邊站自己徑直進(jìn)去,只是他不想這般在平靜的百姓中扔上一顆響雷。只是,事情的發(fā)展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早一步回城的葉塵逸此刻已經(jīng)換乘了一輛帝王微服時乘坐的馬車,車身泛著烏木的光滑,上面雕刻著馭駕乘風(fēng)的金龍,馬車的簾子上也繡著在五彩祥云中上下翻飛的金龍。鎬都的百姓雖然沒幾個見過真龍?zhí)熳?,但他們可都是見過這輛御駕的,所以此刻,北城門外一片平靜,所有百姓均跪地默不吭聲。只是內(nèi)心暗中猜測,帝王到這偏僻的地方所謂何事?還且還選在正午這般炎熱的時候。夏日,不管是哪個城門正午時候人都是最少的,絕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會選擇在清晨或者傍晚出行。所以,葉塵逸的到來就讓百姓心中閃過各種猜測。所有跪地的人群中,只有趙云戚一人鶴立雞群的站在那里,所以帝王自掀開馬車的簾子就看到了那個人,心酸彌漫在整個北城門處,葉塵逸拒絕了李安的服侍自己一個慢慢的從馬車上下來,緩緩的朝著趙云戚走了過來。趙云戚貪婪的看著那個身影,儼然已經(jīng)忘記了動作,直到帝王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反映過來,單膝跪地,“臣趙云戚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云戚無需多禮,”葉塵逸俯下/身子,親自將趙云戚扶了起來,雙目含笑,“多年來苦守北地,云戚辛苦了!”帝王的聲音并不低,趙云戚隱隱覺得帝王此舉是在告知這諸多百姓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就聽到了百姓的齊呼,“參見陛下,參見將軍,將軍威武,大銘威武!”趙云戚能夠聽到百姓喊得是參差不齊,但里面還有幾個較為洪亮的聲音。轉(zhuǎn)念一想,趙云戚便明白了,那些人定是帝王安排在人群中的,因?yàn)樗麄兯拿姘朔蕉加?。趙云戚知道,帝王安排這些都是為了自己,他曾經(jīng)說過,想要自己陪他接受萬民景仰,雖然現(xiàn)在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那個地步,但帝王他一直都在努力著。很多人都悄悄抬頭,想要看看五年前趕跑噠塔部族的英雄。原來,他并非他們所想像中的那般錦衣玉帶,常年被風(fēng)沙吹得有些粗糙的皮膚,甚至于這位名震北地的將軍膚色也比尋常人家要暗上很多,但他卻給人一種特別踏實(shí)的感覺,甚至于離得近的幾個人都能夠看到趙云戚虎口處磨出來的繭子,這定是常年練兵,常年訓(xùn)練磨出來的。☆、第二十一章帝王不顧眾多百姓的目光,自牽了趙云戚的手往御駕方向行去,而趙云戚所騎的駿馬則是被帝王身邊的侍衛(wèi)牽了過來?!氨菹?,這于理不合!”站在帝王的御駕之下,趙云戚不肯上前,只是與帝王雙目相對,口中有些含糊的說著。半晌之后趙云戚終于率先敗下陣來,他的手被帝王緊緊攥在手心中,連拉帶拽的被他牽上了馬車。雖然是微服時的御駕,但也帶著明顯的皇家標(biāo)識,不然這鎬都的百姓都是如何知曉的。“云戚,我很想你!”御駕之內(nèi),葉塵逸攥著趙云戚的手一直未松開,看著那張變得有些粗糙的容顏伸出左手自然而然的撫了上去,雖說變得有些扎手,但好在有了實(shí)感,再也不是午夜夢回時的幻影了。自從帝王牽起了云戚將軍的手,李安就知道帝王是不打算韜光養(yǎng)晦隱藏自己的感情了,雖然朝中那些成了精的大臣都知道帝王一直拒不立后的原因是因?yàn)槟橙耍弁跻恢睆奈囱悦?。李安可不想礙眼的守在馬車內(nèi),他自然是十分有眼色的在外駕車,聽著里間傳來帝王的淡雅聲音。“恭送陛下!”馬車緩緩行駛的時候外面?zhèn)鱽戆傩盏穆曇簦~塵逸卻無暇理會,因?yàn)樗€有重要的事情,他的手一直未從趙云戚的臉頰上放下,聲音中閃過一絲心疼,“你瘦了,也黑了!”“陛下,”他們之間相隔了太久的時間,讓趙云戚一時不能將那個縈繞于心的名字換出口,剛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被葉塵逸一掌捂住了嘴,“噓,不要說話!”葉塵逸松開手,看著趙云戚因?yàn)槊τ谮s路而疏忽了的胡茬,突然之間輕笑出聲,只是笑著笑著眼淚給流了出來,趙云戚手忙腳亂的想要幫他擦干眼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有隨身攜帶帕子的習(xí)慣,想要用衣袖幫他擦一擦,等到胳膊伸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早已不是在京中那會的綾羅綢緞,雖然還是細(xì)布縫制的衣裳,但畢竟質(zhì)地粗糙,怕將他的皮膚蹭破。但是葉塵逸完全沒有在意,直接將頭底下,在趙云戚的衣服上抹了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