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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嗎?”得福琢磨了幾日,也沒弄清楚蕭寂幾個意思。打聽的急切,但聽聞消息以后卻并未流露半分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他害得,現(xiàn)在就等著看成果了。“不去了,朕非醫(yī)者,不如讓他聽天由命?!?/br>至少今兒個白日里頭蕭寂是這么回答的,答得坦坦蕩蕩,仿佛真要讓他聽天由命似得。次日逢上休沐,但是早朝的時辰還未到,寢殿里就只剩下一床尚溫的被褥,只是人早已不知所蹤。明面上再是怎么淡定,但總歸是做不到表里如一。陪伴了這么多年,不管剛開始的契機是什么,最后終究是轉化為了逾矩的感情。蕭寂不是冷血動物,只是生在這個環(huán)境,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當初從一以血rou之軀相護之時,直到在大殿里頭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再到剛登上皇位的寂寥空洞是什么感覺,這輩子都忘不了。還有當初偶遇的時候瞧著眼熟的時候……蕭寂說不欣喜是假,只是情感上向來隱忍,不曾表露。這些事情蕭寂其實壓根就沒想過他會知道,畢竟在所有人眼里,從一可是真真正正的死了,按照國喪的規(guī)格下的葬。尤其是在改頭換面回來之后,更沒可能讓他知道。但是有的事情瞞不過天,總歸是會有人知道的。至于是怎么知道的,也可能是有人有意為之,也有可能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契機,就像自己當初撿到從一一樣。晨霧之中,楚府的門匾已經(jīng)映入了眼簾。蕭寂定睛瞧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叩了叩門環(huán),等待里面的回應。其實此時此刻,蕭寂心里還是抱著幾分僥幸。希望這些只是說來唬人的,實則不過是去外面游山玩水,過得瀟灑,再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想見他。無論是哪個,都比重病垂危好的太多太多。☆、第六十八章開門的是冬果。過年的時候蕭寂是上過楚府的,那個時候蕭寂扮作是楚長安的一個友人,那種不沾染世俗,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書生。那是冬果也見過他,如今再見,自然是一眼瞧出來了。“您……是楚公子的朋友吧?若是來看他的話,今日怕是不便?”晨霧還沒散干凈,但依舊鞥看得清冬果眼圈上的紅暈,嗓音也是沙啞的,想必這些日子里出府上發(fā)生的事情不盡人意。“正是。長安他不在嗎?聽聞他在病中,便想著來看看。”蕭寂忽然想起來自己這身行頭就是貧寒人家出身的,反應還算機靈,馬上改口道。“在是在。只不過……”蕭寂見著她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頓時涼了大半。第一次遇見楚長安的時候,也是這么個天氣,初春,說是春,但寒氣卻不減半分。見著他一個人病懨懨的倚在路邊,神志雖然還沒開始渙散,但估計也離大限不遠了。那個時候蕭寂年紀不大,卻是能高他壯他一圈兒,拋開目的不說,總歸是向他伸出了手。如今也是,蕭寂站在一旁,望著床榻上病入膏肓的人,雖然是活著,但能看的出離大限怕是不遠了。當時在戍陵的時候,蕭寂能向他施以援手,然而現(xiàn)在,卻只能干看著,什么也做不了。“怎么會這樣,他平日里不是挺好的么?”兩個人相別的時候,楚長安總歸是能好端端的站著,不僅能站著,還有力氣跟他拌嘴。不過仔細想想,這句挺好的說出來,蕭寂自己都不信。新傷舊毒,加上心疾,若是也能稱作挺好的,這天下哪兒還有不好的事兒。“奴婢也不知道,公子回來的時候就渾身是血,去請郎中的時候見著他忽然在屋里自己哭開了,也沒去擾,結果郎中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這些日子里京城的醫(yī)館都跑遍了,郎中們來了多半就留些藥房,說是看天命?!?/br>當初從一是他撿的,后來的種種,也是圍繞著這個起因發(fā)展,甚至現(xiàn)在這幅樣子說是蕭寂一手造成的,也不足為過。若只算因果,蕭寂并不算虧,只當他是顆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棋子。但是算上其中的種種感情以及得失……從開始算起來就全是虧的,虧欠這顆棋子的。蕭寂也算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種時候至少明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有太多的情緒。沒有那種君子之交中惺惺作態(tài)的悲傷,但也不會開心到是了,只說讓冬果先照顧著,自己有朋友懂醫(yī)術,先去打聲招呼,晚些時候看能不能把長安接過去。這種時候了,冬果到底是個丫鬟,沒什么主見,蕭寂說什么是什么,只顧得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謝,哪兒還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蕭寂自然是沒有什么懂醫(yī)術的朋友,也自然不會去打招呼。有的只是火速奔回宮里簡短的跟太醫(yī)說了情況,然后備好馬車再去楚府把人搬過走。宮里的馬車造價雖高,但摘掉那些不必要的裝飾之后通體還是顯得十分樸素。再次到楚府的時候街上的人明顯多了,有的甚至指指點點,說是看著像來運尸體的靈車,估摸著這次楚家這個獨苗沒撐過去。蕭寂聽聞惱怒倒是不至于,只是臉色不怎么好便是了。畢竟這種時候不求句好聽話,但這種宛若詛咒的話肯定是聽不得的。回到永昌宮之后,往偏殿的熱水紗布還有冰塊湯藥就沒斷過。第一個太醫(yī)進去的時候,蕭寂還不覺得有什么,畢竟能進宮的,都是九州各地的名醫(yī),肯定要比尋常醫(yī)館里的好太多太多。但是一連五六個太醫(yī)見了都搖頭,蕭寂再是沉得住氣這下子也有些慌了。只是再怎么慌,這種時候也什么都做不了。有的時候與其說是訓斥太醫(yī),不如說是在推卸責任。畢竟如果人真走了,是蕭寂的原因更大還是太醫(yī)的原因更大,不必言說。不過說是不能治,楚長安的命遠比這群人想象的要大的多。湯藥灌下去了這么多,總歸還是有效果的,這么多日下來,的確是不像個將死之人,偶爾甚至還能睜開眼睛,不過也就僅僅限于睜開眼睛。太醫(yī)們本來陪葬的打算都做好了,見此發(fā)現(xiàn)還有的救,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雖說是有的救,很多東西也必須得舍棄掉。比如說楚長安這條受過傷的右臂,把舊毒引出來不是不行,但胳膊基本上也廢了,以后估計連拿個勺子都不行。再比如當時被蘇世元捅的地方,因未曾得到及時處理,大部分皮rou已經(jīng)開始腐爛,化膿是小,有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能看見白骨。不可逆的傷疤是肯定的,關鍵是傷在是關節(jié)和腰部,這么一來以后能不能久站,甚至說能不能站得起來都是問題。蕭寂表示只要人能活,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