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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再怎么著還沒聾,蕭寂分明是沒喊,哪兒是自己沒聽見。但是偏偏這事兒也沒辦法狡辯,到底是自己人,對蕭寂只能講情,不能講理,因為橫豎楚長安都知道自己不占理。“您大人大量,只當(dāng)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沒發(fā)生?!?/br>蕭寂只當(dāng)是沒聽見,依舊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看著楚長安。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從一是覺得方才那舞姬好看才貪眼的?”楚長安連忙搖頭,畢竟這會兒若是如實回答,明兒個怕是連頭都沒得搖,“哪能,誰都及不了你萬一。就是瞧著她身上的穿戴新鮮,像是以前北方那邊的。”蕭寂聞言果真放過了他沒再去追問。大約真的是趕上過年了,楚長安喝的也不少,最后回去的時候基本是靠著蕭寂一路扛回去的。雖然平時蕭寂總是各種嫌棄他沉,但真到了關(guān)鍵時候倒是不嫌了,哪怕是回到永昌宮有公公見著想去搭把手,都被蕭寂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倒是楚長安,一路上睡的比豬還沉,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后半夜被人折騰了一番,褪去了一身酒氣的衣服,又被溫?zé)岬拿聿亮税焉眢w。次日醒來的時候楚長安才發(fā)覺到身上不對。昨夜喝完酒的事情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大概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蕭寂折騰回來的,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之時,還是愣了一下。輕紗上的刺繡倒是精致,只可惜難以蔽體。羅裙設(shè)計的更是精巧,從前頭看倒是沒什么,但若是從后面看,無盡的風(fēng)光一覽無余。反應(yīng)過來之后楚長安幾乎是跳下床飛奔到銅鏡面前的。看見銅鏡里身影的那一刻,楚長安只覺得一時語塞,不禁攥緊了拳頭。但緊接著,楚長安在鏡子里看見自己背后又多了一個身影,頓時慫了下來,原本攥緊的拳頭也放了下來。“蕭寂……你……”楚長安站在原地,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哪怕垂著頭都能想象的到身后那人的表情,千言萬語哽在喉間,一時間實在是找不到語言形容自己的心境。“昨日瞧著你喜歡。便問了老板娘買了圖紙讓宮里的繡娘趕著做,沒想到正合身?!笔捈乓娭L安臉色依舊是差的可以,似乎處于隨時發(fā)作的邊緣。趕忙伸出手從腰間環(huán)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附道,“從一,生辰快樂。”這么一說,楚長安忽然想起來了……那年也是這么個日子,下著大雪,命懸一線,然后被撿回去的。蕭寂問他年齡,他也只能回答個大概,問到生辰的時候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干脆就把初遇的這一天定做生辰,時間長了,楚長安也就真的以為這一日是自己生辰了。不過瞧見鏡子里的自己時,楚長安方才那點兒煽情的過往回憶,早就被忘到九霄之外了。取而代之的是礙于種種不能發(fā)作的怒火。說白了就是覺得憋屈,不過憋屈之中還隱隱有些期待。“那真是感謝陛下念及,臣消受不起這份大禮?!?/br>這段向上天偷來的日子,說來也長,但當(dāng)事人總是嫌短。正月十五一過,果真是新年新氣象,迎接蕭寂的就是一個大驚喜。去年開春之際,是南方張硯掌管的地方出了岔子。洪澇,饑荒。上一次的經(jīng)歷楚長安記得清楚,右臂上這一下子就是上次弄出來的,當(dāng)時也疏忽了,導(dǎo)致現(xiàn)在都快一年了,有的時候還是會有那么一瞬的脫力。哪怕是太醫(yī)不說楚長安也清楚,這個后遺癥估計是無解。生活里倒是不顯,平日訓(xùn)練的時候也無大礙。但若是到了戰(zhàn)場上或者其他關(guān)鍵時候,一瞬的脫力很可能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兒。這一次是北方出問題了。這個問題不至于像洪澇這種一下子摧毀城鎮(zhèn)的,但反倒是更為嚇人。若是沒有妥當(dāng)?shù)奶幹?,九州傾覆可能就栽在這兒了。瘟疫。下了早朝之后蕭寂就緊皺著眉頭,神色不善。哪怕是不說,楚長安也知是出了大事,但又不好開口去打擾,只得一個人默默的拾起折子一看究竟。字跡楚長安認(rèn)得。只是這內(nèi)容……看完之后御書房又多了個眉頭緊皺的。瘟疫這種事兒,隔幾年就會發(fā)生。但這一次病例上似乎是從塞外傳進(jìn)來的,戍陵那邊多少郎中都瞧過了,依舊是無解。而且這次疫情嚴(yán)重,染病者沒有活過七日的。死者哪怕是都燒了干凈,藥物補給也用完了,依舊是控制不住,無奈之下,蘇世元才傳書朝廷。瘟疫不像是洪澇,橫豎已經(jīng)發(fā)生了,拖一日兩日也不會造成更大損失。瘟疫要是敢拖一日未解決,怕是死的人都得再翻幾倍。見著楚長安剛想張嘴,蕭寂趕忙先一步開口,“這事兒你別瞎摻和,安心在京城待著?!?/br>“朝廷上下,對北方地形以及民俗熟悉的,除了臣怕是只有陛下了罷。”楚長安沒急著反駁,只是陳述道,“臣以為,不如將活人帶回來,也好讓太醫(yī)……”說的輕巧,但估計染病的人也活不到被帶回來的時候。除非在半途中換人。這種方法聽起來可行,但說來也是慘無人道,最關(guān)鍵的是瘟疫傳染性強,保不齊運輸過程中所有人都得栽倒。到時候再把疫情帶回京城,那才算是有好戲看了。“染病之人只能活七日……”蕭寂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這個辦法說來也可行?!?/br>楚長安頭上似乎是被打了一棒,但很快也就緩過來了。說來雖是殘忍,但若是犧牲一兩個人便能換回更多百姓,倒也值得。“不過帶人不現(xiàn)實,讓牲畜染病,中途再換,最后帶回京城便是?!?/br>楚長安覺得自己可能這段兒時間太過懶散,腦子已經(jīng)開始遲鈍了。這邊話音剛落,蕭寂就傳書過去讓鎮(zhèn)北府派人照辦。然而理想之中和現(xiàn)實總歸是有差距的。或許是蕭寂身在京中,無法切實感受,小瞧了這次瘟疫的威力。五日之后,蕭寂再一次收到消息,信使連同牲畜,未到京城已經(jīng)沒了,尸體在野外燒了,當(dāng)?shù)毓賳T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好在疫情并未進(jìn)一步傳入。這么一來,這件迫在燃眉之急的事情,又一次在早朝被提上了日程。☆、第五十六章朝堂上下,大多臣子都是成了家的,一家老小的全靠他這一個人的俸祿養(yǎng)著。人有了牽掛做事兒就會有許多估計,平日里頭為家國效力不在話下,但真遇上事兒了,還是得掂量掂量,畢竟命就一次,死了可就真的沒了。然而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光是至今為止死亡人數(shù)上來看都能感覺的到其危險性。平時口中的忠義為先,就是在這種時候連一個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