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扔……扔了。不對,燒了。”楚長安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他說的是什么,又憶起來昨天拿給宮里的老工匠看,二話不說可給他燒了,連個挽救的機會都沒有。聞言楚老爺才算是松開了手,神色也稍稍緩和了些。“那孽物差點兒沒把老子害死,燒了就好?!?/br>前太子的遺物,如今算來還真的算是孽物。可楚長安并未見著蕭寂有什么動作,而且楚長安打心底是相信蕭寂不會有什么事兒瞞著自己。連天子都不計較的事兒,又有誰會去計較。“孽物?父親何出此言?”“可別提了,這玩意兒是以前那個太子的遺物。”“就這?”楚長安本想著還能打聽點兒什么新奇的,現(xiàn)下看來是泡湯了。“這還不夠?光是私藏宮里的東西都足夠賜死了,你還就這!”楚老爺覺得眼前這個兒子還是本性不改,總有一日自己得被氣死。楚長安還想再說些什么,門外就響起了冬果的聲音?!澳鷰Щ貋淼哪强腿耍o他倒茶也不肯喝,點心也不肯吃,您去看看罷?”楚長安這回沒等楚老爺發(fā)作,先一步解釋到,“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見著他大過年孤苦伶仃的就帶回來了?!背L安見著楚老爺還是苦著臉,趕忙補充道,“不是什么以前風月場所認識的,正兒八經(jīng)是個讀書人,不信待會兒父親看看就知道了,絕對是個正人君子?!?/br>楚老爺這才沒多問,爺倆一前一后的回到前廳。二人進來的時候,蕭寂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來頭,見著進來的不止出場那一個,趕忙起身問候道,“在下是長安的友人,早有聽聞京中楚氏,經(jīng)商堪稱一絕,如今百聞不如一見,在下見過楚老爺?!?/br>“父親我就說了,他當真就是個書生,您看假不了吧。”有的事兒可以編,有的事兒編不出來。比如長期泡在脂粉堆兒里的,讓他們扮書生,再怎么扮總歸是學不像的。能看得出來楚老爺十分滿意,打量了蕭寂半晌,便爽朗的笑道,“可以可以,犬子長安一直給你添麻煩,也虧你忍得了他。”“沒什么麻煩的,長安倒是聰明,有段時間常去我那兒讀書,也是一學就會。”蕭寂還是低著頭,不急不緩的說道,仿佛真的是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世外之人。“來者是客來者是客,來來來,上酒!犬子長安能遇上你這么個朋友,我這就放心了,以前老怕他不學好,如今總算是有人能看得住他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楚長安心里替他咯噔一下。不過很快想到蕭寂這種什么場合都能演的,并不需要旁人擔心。“在下……出身貧寒,名字不雅?!笔捈呕卮鸬牡挂睬擅睢.吘宫F(xiàn)編一個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又要有所考究的,實在不易。“小伙子來年要是參加科舉,我也幫你打點著些。”楚老爺說著把酒遞了過去,“既然是長安的朋友,喝了這杯,咱都算一家人?!?/br>蕭寂看著他手里的酒,沒有接。楚長安心想壞了,畢竟以蕭寂的警惕性,宮里的膳食都是驗過幾重才敢端上來的,外面的東西又怎敢碰?但這酒不接或是接的慢了……“在下不能飲酒,這杯,恕不能陪。”蕭寂哪怕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楚老爺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楚老爺莫要誤會,只是小時候出生的時候未足月,身體不好,平日里飲食也甚是注意,茶酒更是不敢沾。”“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背蠣斦f罷又把酒杯收了回來,放回了冬果舉著的托盤上。聽著酒杯應聲落下,楚長安心里也跟著一顫。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各自依舊是一如往常,但是心里估計已經(jīng)各自敲好了算盤。此地不宜久留。“父親,我先送他回去罷?!?/br>“嗯,正好明兒個提前給你娘燒完紙,我也得走了,外面還有生意?!边@一次回來,雖然和這個兒子連一頓飯都沒一起吃上,但是楚老爺覺得已經(jīng)沒什么必要了。到底是這么多年從商,洞察力過人。二人進來的時候已然察覺出來了些什么,只是沒有說破。因為楚老爺心里還是抱有僥幸,僥幸他的兒子還是那個不諳世事只知沉溺美色的少年,而不是眼前這個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許多人費盡心機都爬不上去的地方。☆、第五十五章轉眼馬上就要到十五了。過了正月十五,這年算是徹底過完了。日子也該恢復正軌,在外的朝臣也該回京了。不過算起來離十五還有幾日,應是還有些閑暇時光。這些日子里楚長安拉著蕭寂轉遍了汴梁的大家小巷,仿佛還是早年那對兒在邊塞相依為命的少年,日子過得好不痛快。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楚長安一個人在講單口相聲。雖說是講單口相聲,但楚長安也算是看透了。蕭寂這幅正經(jīng)樣兒就是端出來的,心里頭還指不定想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入了夜,算著時辰宮門應是已經(jīng)下鑰了,但楚長安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反倒是趁著夜色,拉著蕭寂一道去了京中最繁華的地段兒,說是那兒有家酒菜是出了名的,不比御膳房做的差,既然是來了這么久,應當來嘗嘗。說完之后楚長安又覺得不妥,蕭寂的性子他也知道,不是一般的敏感多疑,哪兒肯碰外面的東西。不過這一次蕭寂卻是破天荒的同意了。天已然大黑,但街上的華燈卻是亮如白晝。兩個人選了閣樓上的位子,透著窗子正好能看見對面花樓上的風景。楚長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一面望著窗外的景色。明明是數(shù)九嚴寒的天,這臺上的人卻依舊穿的單薄,輕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胴/體加上絕妙的舞姿,根本令人移不開眼。這么一看,不難理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一擲千金,只為搏美人一笑。不過估計是看的入神,忘了今兒個是跟著蕭寂一道出來的。臺上的舞姬笑,楚長安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笑,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對面坐著的那人臉色的變化。一曲畢,楚長安才恍如大夢初醒一般,停頓了半晌,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扭過頭來看。蕭寂不語,只是用胳膊支著腦袋,皮笑rou不笑的看著他。“喝酒,喝酒?!背L安到底是心虛,只得干笑了兩聲,趕忙低下頭手忙腳亂的將壇子里的酒分成兩樽,自己先嘗了一口確定沒問題,才端與蕭寂。“從一看的倒是入迷,方才喊了你幾聲都沒聽見?!笔捈耪f著抿了一口面前的酒。這酒雖然看著清澈,入口也柔和,但是后勁極烈,一口下去,方才在外面沾染的寒氣頓時煙消云散。楚長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