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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人,身手應(yīng)都不是平凡之輩。然而這樣的人卻是也躲不過這么一劫。遇難的地點從開始的汴京郊外,到越來越靠北。從最開始的第一案到現(xiàn)在已過去七日有余,卻是依舊毫無頭緒。事情就發(fā)生在京城旁邊兒,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生怕哪天這種倒霉事兒就落在了自己頭上。別人眼里或許只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出來行兇作惡了,但是蘇世元心里頭可明白著呢。之所以沒有解決方案,是因為對方有恃無恐。他知道這些死去的青年都是蘇家這么多年私養(yǎng)的兵力,畢竟自己在邊塞一駐守就是許多年,用著朝廷撥的兵力總歸是不順手。這些人表面上是認(rèn)著蘇世元手上的兵符的,但若是哪日真出了什么事兒,怕是只認(rèn)龍椅上坐著的那個姓蕭的。而且能有意剝削蘇家的,除了京城里頭這些個世家,怕是也只有皇城里頭那個人了。但是蘇世元生長在汴梁這么多年,也沒聽聞有過蕭家能養(yǎng)出這么個人才,若是能養(yǎng)的出來,想必也不會被這個剛及弱冠的青年奪位了。若說是皇上以前一直培養(yǎng)在身邊兒的,如今才顯現(xiàn)于世也有些不現(xiàn)實。當(dāng)時跟著蕭寂的那些將士死的死傷的傷,能留下的也竟是些一身殘病的。不然也不會一登基就急著科舉選這些可能壓根不想為了朝廷效力的先來湊個數(shù)。蘇世元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要是蕭寂身邊兒若是還有以前留下的可用之將,怎么也輪不到姓蘇的來駐守邊塞,畢竟說不準(zhǔn)守著守著哪日江山就改姓了。給汴梁換姓這種事兒,蘇世元或許不會有意去想,但是不代表別的姓蘇的不會去想。只要蘇世元他爹不死,蘇世元在家里頭就永遠是個兒子,沒什么話語權(quán),只能老頭子說什么做什么,反抗不得。雖然現(xiàn)在離得遠了,表面上看是沒什么瓜葛了,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想逃離就能逃離的了的。雖然知道當(dāng)今圣上和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老皇上不一樣了,但是今日看到這番景象還是不禁有些震撼。蘇世元可從來沒覺得新上來的這個皇上是個好欺負(fù)的主,但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所動作了。畢竟以往別說這些京城世家了,連著皇上,都要看蘇家三分臉色的。思量了半天,蘇世元除了回復(fù)了家書以外,又提起筆來另起了一封書信。最后將這兩封分別送了出去之后才算是舒了口氣。然而今日大概也是趕上日子了,不僅蘇世元這兒不太平,汴梁的蘇府更是炸開了鍋。蘇府里頭一向安靜,雖然蘇老爺?shù)钠捩簧伲谴蠖喽几髯宰龈髯缘氖聝?,誰也不會去故意鬧出些什么幺蛾子。要是哪天鬧騰了,準(zhǔn)個兒是蘇老爺因為蘇言明又往那風(fēng)月之地去,非得拿著棍子教訓(xùn)他才會鬧得雞飛狗跳的。今日卻是被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慘叫的小丫鬟是新來的,一早去井里打水的時候瞧著里頭有什么東西,廢了老大的勁兒撈了上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暗紅色的麻袋。本是抱著好奇的心思來開來看,沒想到這么一看,魂都嚇飛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只知道大聲叫喚,把整個蘇府的人都吵醒了。一大早被喊起來誰都不樂意,本來心里頭還有些怨言,但看到井口邊兒上的東西的時候,一個個的反應(yīng)也沒比這個小丫鬟好到哪兒去。麻袋本是白色的,是被血染紅的。里頭裝的不是別的東西,竟是一雙雙大小不一的耳朵,大約也是時間長了,已然生出了許多能蠕動的白色蛆蟲。蘇老爺趕到的時候看見這個場景一時間也啞然了。畢竟早些年也是行軍之人,比這更殘酷的場面都見得多了去,自然不會像這幫下人一般失態(tài)。蘇淵不傻,從上一次在早朝的時候被皇上拎出來說自家兒子丟失了五千兵馬之后的時候,心里頭就隱隱有預(yù)感后面的事態(tài)不會像自己想的那般風(fēng)平浪靜。但是再怎么波濤洶涌,今日這番場景也足夠震撼了。蕭寂當(dāng)初攻京的時候一路上猖狂,踏過的城池滿地橫尸都是常有之事。當(dāng)時蘇淵就知道這個新皇不會像以前那個懦弱無能,還需要處處看著他們這些世家的臉色。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么快就給他來了這么一出。今日如此,發(fā)生了什么不必言說。“把這些個臟東西收拾干凈吧?!碧K淵閉著眼睛沒再去看地上的那一大團污穢,“這事兒是誰做的?”“回老爺,似乎聽聞是個江湖俠盜。”回話的這個小廝跟著蘇淵的年頭也久了,雖然這種場面沒怎么見過,但是人至少沉得住氣。這種時候哪怕嚇得臉都白了,聲音依舊是不急不緩的,不仔細(xì)聽還真聽不出來幾乎要溢出來的顫抖。“江湖俠盜有這個本事還做什么俠盜啊?!边@個理由也就是唬唬外人罷了,雖然蘇淵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來什么,但依舊是不信邪的想試試,“去查查罷,這事兒誰做的?!?/br>“是是是,不過這些人……”小廝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再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東西,又趕忙收回了目光。“不是什么精兵,再養(yǎng)便是。這些東西……找個風(fēng)水好的地方埋了吧?!蹦馨讶嗣f的如此輕巧的,要么是骨子里頭真冷血的,要么就是看慣生死了,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那般悲憫之心了。蘇淵大概是屬于第二種。畢竟當(dāng)年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時候也是被嚇得手腳發(fā)抖,別的斷胳膊斷腿的是被扶回去的,他這個受驚嚇的也是被扶回去的。也不知從何時起,見著點兒血都能嚇著的少年,也能淡定自若的談?wù)撝幌嚓P(guān)的人的生死了。天色微微亮的時候,蘇淵還是像以往一樣穿戴好朝服,步子穩(wěn)健的走在隊列的最前頭,像著往常一樣,掛著一幅恰到好處的笑容,既不失莊重,又不顯諂媚。作者有話要說: 召喚玄學(xué)?。?!☆、第十四章最近無耳尸的案子鬧得人心惶惶,這兩天剛剛太平了些,今日卻是又出岔子了。汴京郊外的陵墓叫人給盜了。盜的倒不是蕭家祖宗的墓,而是前不久那個以國喪的規(guī)格下葬的將士。守墓人次日早上發(fā)現(xiàn)的時候,墓xue早就看不出原本的華麗,棺材也大敞著,別說陪葬的金銀財寶,連那將士的尸首都沒了,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標(biāo)記,正和前些日子那些無耳尸上的標(biāo)記一樣。如此猖獗,想必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個將士大家都知道,是為新皇賣命賣到最后一刻的。包括殺了先皇和太子的事兒,怕也少不了他的功勞。能懷恨在心連死后都讓這個將士不得安寧的人,多半也是先皇留下來的余黨。最后這件事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