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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豈不是……楚長安想了半天決定待會兒還是硬著頭皮找統(tǒng)領要了今天晚上的值夜。畢竟這種差事沒人想領,見著楚長安主動,也便給他了。然而今日的運氣可就沒那么好了。上一次天氣雖然是冷,但好歹也只是冷。今天到了傍晚,空中一片電閃雷鳴,似有狂風暴雨之意。但是站崗這活兒風雨無阻,而且圣上的寢殿又是修建在高閣之上,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入夜以后大雨如期而至,楚長安只覺得心里頭可比著風雨都涼。果然換了副皮囊也不是上蒼眷顧的對象。大抵也是借著這張臉,宮里頭的小丫頭見著楚長安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的。這可不,雨還沒淋半個時辰,就有人暗搓搓的來送傘了。但是別人敢送,楚長安也不敢撐。哪怕是半夜皇上不起來,光是巡邏的同僚的目光都讓他收了這個心思。這回跟著楚長安一道值夜的小宮女也是個新來的。人長得福相,總給人一種迷迷糊糊的感覺,果不其然,才過了子夜,便倚著門框開始栽腦袋了。楚長安見此干脆開口道,“若是困了就睡會兒罷,我?guī)湍憧粗?。要是皇上起來了喊你你可得趕緊起來?!?/br>小宮女千恩萬謝的應了下來,殊不知楚長安心里頭還另有算盤。待著小宮女睡過去了之后,楚長安便躡手躡腳的鉆進了外殿,隔著屏風在心里頭細細的揣摩著龍床上那躺著的人的輪廓。容貌自然是極佳,狹長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輪廓。因著內殿溫度高,半敞衣衫下的皮膚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之中。楚長安覺得自己上一世當真是白活了,到死都沒能像現(xiàn)在這般看上一眼。這一次出行少則十天半個月的,今日再多看看,往后可就有一段兒時間看不著了。夜過半的時候,蕭寂是沒醒,但是一旁的小宮女卻是醒了。看著楚長安勾著頭使勁兒的往里不知道在瞧些什么,也是心生好奇,“楚侍衛(wèi),你在看什么啊?”好像心里頭最隱秘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楚長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無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便恢復平靜,低聲笑道,“這不是幫你看著皇上嘛,放心吧沒醒,你繼續(xù)睡?!?/br>“哦好?!北緛硪簿褪切睦镱^有所擔憂睡的不安穩(wěn)才醒的,楚長安這么一說,自然是放下心來又一次倚著門框睡了過去。小宮女心里頭只念著楚長安和以往那群侍衛(wèi)倒是不一樣,挺知道照顧人的,難怪jiejie們都愿意跟他親近些。后半夜雨下得更大了,到了五更的時候也沒一點兒天亮的跡象。楚長安見著公公沒來,怕是睡過了時辰,叩了叩門,示意蕭寂該起床了。“進來吧?!甭曇舻故菦]了剛起來時的慵懶,想必已經(jīng)成習慣了。哪怕是沒人喊,到了時辰也能自己起來了。楚長安進去的時候蕭寂已經(jīng)把衣服基本穿好了,除了腰上的配飾和外面的龍袍還掛在架子上。見著蕭寂沒動的意思,楚長安便走進幫他開始穿戴。蕭寂腰間掛的東西倒也不多,只有一塊兒色澤不怎么好的玉佩。尤其是上面還沾了血,似乎是滲進去了,怎么也洗不掉。楚長安看到的時候的確有那么一瞬間恍惚了。這塊兒玉佩,是當時最后的時候,攢著最后一口氣塞到蕭寂手里的。楚長安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料子,但畢竟是自己帶了二十多年的。本以為他會束之高閣,沒想到卻是一直帶在身上。以前若說蕭寂這人戀舊。楚長安打死都不會相信。但是如今這般,想必是以往的事情從未忘卻過半分,才會把過去的傷痛重新帶回在身上。“怎么了,看的這么出神。”“沒什么?!背L安只是草草的回答了一句,迅速的幫他把玉佩掛在了腰間,“臣一去多日,還請陛下保重龍體?!?/br>“嗯,路上小心?!鄙洗握f這句話的時候,本是報著滿心的關懷,不料最后竟是一語成讖,蕭寂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下次要看就進來光明正大的看,在門上趴一宿,朕都替你覺得累?!?/br>☆、第十三章汴梁三月的時候已然開了春,夜風也已經(jīng)不是那么刺骨了,甚至還有不畏寒的桃花迎風而綻,用嬌嫩的身軀試探著早春的第一絲暖意。但是邊塞卻是依舊冷的不像話,別說開花了,脫個斗篷都能給人凍個半死。蘇世元來到這兒不足兩月,卻已著了數(shù)次風寒了。其實蘇世元本來就應是個文人墨客,走遍名川,將大江南北的風光整理成書卷詩集。這方面的天賦也的確打小就體現(xiàn)了出來,八歲便能作詩,十一歲的時候一手丹青已經(jīng)名滿汴梁了。然而從武這件事兒,倒不是別人強迫的。而是蘇世元在這個重武輕文的世道里,光靠著滿腹的墨水是活不下去的,再加上又是生在世家,哪怕天生不是這塊兒料,也得把自己往這條道上逼。本應該回暖的天,今日卻是又回到了滴水成冰的寒冬一般。以往駐守邊塞的將領哪個不是身子骨硬朗到不行的,哪怕身上再是有病痛,至少在人前也鮮少顯露。只有蘇世元,自打來了邊塞身子就沒好過。剛開始將士里頭還有些怨言,但是一路走來,這些怨言也便消失了。一個是因為見著蘇世元真的是有些頭腦,再一個便是感覺到了蘇世元心里頭可不似表面上這般弱不禁風,畢竟這一路上一邊走著兵馬一邊減少,估計已經(jīng)有機靈的察覺到了什么,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危并不會外揚。早上天還黑著,營地里頭還是一片寂靜,偶爾有幾只早起的鳥兒倒是還能提醒著時辰。不過是一點兒微不足道的異動,蘇世元便察覺到營帳外面有人。憑著多年的訓練,二話不收取下了床頭掛著的利劍持在手中,呵斥道:“何人?”“汴梁。家書。”男子回答的倒也簡短,說完便將帳子掀起來了一角,將東西丟了進來。蘇世元過了一會兒確認他已經(jīng)走了,才提著劍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將信撿了回來。平日里頭蘇世元總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樣子,今日卻是難得的皺了眉,手上死死的捏著那紙家書,久久沒有發(fā)聲。江湖上最近出了個俠客。善用暗器,殺人于眨眼之間,甚少留下痕跡。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他姓甚名何,甚至連長什么樣都甚少有人知道。只知道次日清晨留在街道上的只有那些早已涼透了的尸體。從一開始每日不過只有一兩個遇難的,到后來慢慢的愈來愈多,甚至有的時候能達數(shù)十上百人,甚至每次都會在尸體上故意留下些痕跡,可見行兇者來勢猖狂。這些遇難的大多都是少年或者青年,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三四,最大的也才至而立。從身體上來看各個都是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