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風之中的這群少年反應過來。有的想行禮,卻發(fā)現(xiàn)因著長時間在雪地里頭站著,膝蓋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稍微一動便委頓在了地上。蕭寂罷了罷手,意思他們不必多禮,又示意身邊跟著的太監(jiān)將這些倒下的給扶了下去。“今日有幸在此相會啊,各位有什么感想嗎?”有的眼尖的已經(jīng)認出來蕭寂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市井之中見過的,或是貧困書生,或是賣卦算命的,再或是挑著擔子的小販。這些個少年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懶得正眼看的人,今日穿著一身龍袍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有兩個人對此沒什么反應。一個楚長安認得,應該是那個帶他去風月之地的禍首的弟弟,蘇家的次子蘇世元,另外一個看樣貌不是京城人士,楚長安也不認得。至于楚長安,自然是跟著其他人一樣,裝出一副驚訝到不行的樣子,好像跟真的不知道蕭寂是誰似得。畢竟前些日子那件事兒說來實在丟人。“能在朕手上撐過一刻鐘的,便留用朝中?!笔捈耪f完掃了一圈這幾個零零散散站著的少年,暗自嘆了口氣。這一次蕭寂一個是需要選出來鎮(zhèn)守南北的兩大將軍,以便穩(wěn)固江山。畢竟這些個大臣表面上對畢恭畢敬的,其實內(nèi)心指不定想些什么,尤其是這些先皇留下來的臣子,更是琢磨不透,保不齊之中就有那么一兩個想要為了原主復仇的。想一夜之間換掉是不可能的,只能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來。再一個便是重新培養(yǎng)一個只肯為他一個人效忠的將士。每當處理起來這些個事情的時候,蕭寂總會想著要是之前那個人還在就好了,少說也能幫著些??上н€沒熬到親眼看到自己穿上龍袍的時候已經(jīng)撒手人寰了。不得不說在邊塞那么多年不是白鍛煉的,這些個在京中享有盛譽的武者們,到了蕭寂面前別說撐過一刻鐘了,有的連三招都難。不過也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校場里頭站了這么久,能伸展的開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一次上場的少年名張硯,不茍言笑的低著頭,臉色恨不得比這天都冷上幾分。方才知道了皇上是自己前些日子見過的人的時候,張硯也是這幅表情??床怀鱿才?,冷著的臉簡直跟蕭寂有一拼。既然規(guī)定是撐過一刻鐘,這個少年想必也是照著這條漏洞去的。從一開始便滿場移動,身邊能利用的樹干枝丫全部用上了,甚少給對手接近的機會。一刻鐘便這么輕輕松松的撐過去了。其他前來應是的已經(jīng)炸開了鍋,大抵是說什么這種手段卑鄙無恥,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只有楚長安默不作聲。畢竟往前數(shù)幾個月,蕭寂得到的皇位的手段不也是卑鄙無恥不登大雅之堂的嗎。下一個是蘇世元。不得不說這些個世家子弟里頭長得最白凈的就是他了,表面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恨不得風一吹都倒下了似得,但是身手卻是出其意外的精湛。而且能看得出來腦子不錯,吸取了上一個人的經(jīng)驗,也是能跑便跑,能躲就躲,避免正面交鋒。這么一來也勉強撐過了一刻鐘。最后一個便是楚長安了。方才看了一圈兒,楚長安大抵也是知道蕭寂只使出了不到五分,所以才給了這些個少年有了鉆空子的機會。當初訓練自己的時候蕭寂可是恨不得一副趕盡殺絕的樣兒,見血都是家常便飯了。哪兒像現(xiàn)在似得不痛不癢的打兩下意思意思。也正是這般,才能造就他這個瘋狗一般死認主的性子。輪到楚長安的時候蕭寂明顯楞了一下。雖然還是那副無喜無悲的面容,但是依舊能捕捉到了些許端倪。因為以前蕭從一有一個毛病。不管是持劍還是拿/槍,一切兵器都是反手持的。然而這并不是什么獨門絕技,而是習武的年紀沒人幫著啟蒙,很多姿勢都是錯的。后來雖然蕭寂幫著他改了不少,但是反手持兵器的這個毛病死活都改不過來。如今這個動作,在楚長安身上再一次展現(xiàn)了出來。大抵是這個動作刺激到內(nèi)心里頭最不愿意觸及的暗處了,這一次蕭寂可是瘋了一般的使出了十成十的武功,恨不得把人置于死地一般。方才還胸有成竹的楚長安,這下子可懵了。心里念叨著別說過殿試了,先保命要緊。刀光劍影之間,楚長安身上單薄的衣衫已經(jīng)多了幾分血色,灑在白雪之上格外觸目驚心。其他少年在一旁看著也傻眼了。這要是一刻鐘撐下來估計半條命都沒了,要是撐不下來,萬一皇上失手一刀刺進去怕是整條命都沒了。兩個人從校場這頭一路翻滾到了另一頭,時間已然過了一刻鐘,但是蕭寂卻是沒有半點兒停下來的意思。蕭寂出手的套路楚長安還算得上熟悉,但是如今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還是難免亂了章法。這可不,一不留神,這一劍便直挺挺的刺入了對方的腹部。看著蕭寂捂著腹部皺緊眉頭的時候,楚長安才算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趕忙丟下手里的劍,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皇上……您……”一時語塞,楚長安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知道弒君未遂這個名頭自己怕是當定了,甚至已經(jīng)能想象的出來天牢里頭獄卒們那副猙獰的嘴臉了。“楚長安,上次你從樓下摔下來朕為了接你手都斷了一只,這一次怎么招?想殺了朕把這江山改個姓是怎么的?”雖然是斥責,但是語氣之中并沒有怒意,但卻是掩蓋不住的失落。蕭寂沒去接他伸過來的手,而是自己起身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走著,剛沒走兩步,一個趔趄沒有站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草民不敢?!背L安說罷又道了聲失禮,本是試圖將蕭寂整個人橫抱起來,但是在迎上對方的目光的時候又覺得不太妥當,故而改為將手從他肩下穿過把人架了起來。這次蕭寂倒是沒有再甩開。兩個人的姿勢的確是過近了一些,楚長安明顯感覺到對方高的已經(jīng)有些過分的體溫,哪怕隔著這么多層衣物依舊是感受的清清楚楚。楚長安原本還奇怪以蕭寂的身手怎么可能讓他有機可乘,但若是斷了手,再加上發(fā)了燒,便也說得過去了。眾人見了這兩個人一個殘一個傷的樣子不禁大驚,不過也沒人顧著楚長安,所有人的目光基本上都在皇上身上。別人撐不過三招,楚長安倒是好,直接把皇上給打傷了。這殿試估計過了,但后半生怕是也得在天牢里頭頤養(yǎng)天年了。蕭寂也沒覺得自己這幅樣子有什么不妥,只是示意一旁站著的太監(jiān)扶自己回去,又交代了讓這些個少年們回家靜候佳音。皇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