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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糊涂鏢局糊涂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她的脖頸。

“慢著?!苯疤靺s將手搭在衙差小臂上,令他落劍,搖頭道:“無妨,讓她說,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br>
明月珠徑直走到江景天的面前,仰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質(zhì)問道:“你怎能糊涂至此,不分是非,不辯黑白。事情的真相,絕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br>
江景天也垂眼望著她,長吁一聲道:“糊涂?說得不錯,我確實是糊涂,才會錯看了你,將你視作我的手足親人,莫忘了家母與你有知遇之恩,連名字都是家母為你取的,你卻恩將仇報,為了討好一個男人,便出賣江家的秘密,你的心腸難道被蛇蝎咬過?你如此陰險下作,怎么對得起你的名字!“

明月珠震驚地看著江景天,她沒想到這人竟能對他說出如此惡毒的話。她與這人相伴長大,哪怕身份懸殊,想法千差萬別,卻總歸有些情誼,她雖厭惡這人的做派,卻總歸有些放不下的牽絆。

她萬萬沒有料到,由愛轉(zhuǎn)恨,竟是如此容易。

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絕望,仿佛醍醐灌頂,幾乎讓她的腳底難以站穩(wěn)。她強迫自己穩(wěn)住腳跟,申辯道:“你如何斷定是我出賣了你,江家的秘密,并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江景天沒有回答,替他作答的是一個明月珠絕對料想不到的聲音:“jiejie,你說得可是我嗎?”

明月珠猛地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這人便是方才說話的捕快。

捕快將烏帽摘去,一頭秀發(fā)從帽中鉆出,瀑布似的鋪在肩上。原來她竟是個妙齡女子。

她的眼波流轉(zhuǎn),環(huán)視一圈人群,在江景天身上駐留片刻,最后終于落在明月珠的身上。

四目相對,兩人的容貌幾乎如出一轍,她們看著對方,仿佛是從鏡子里照出了自己。

只不過他們的神情卻有巨大差別,明月珠睜大了眼睛,不住搖頭道:“阿塵,你,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明月塵微微一笑:“不然呢,jiejie以為我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br>
“我也一直在找jiejie啊,”明月塵委屈地撇嘴道,“不過真可惜,我更加拋不下的人是江少爺,這些年來,我一日都沒有忘記過他,奈何jiejie非要將我們拆散。我這個當(dāng)meimei的又不能反抗,有苦無處訴,只能隱姓埋名,在興元府衙找了一個位置,只為能夠默默地守在他的身邊?!?/br>
她一邊說,一邊將視線移到江景天的臉上,微微闔眼,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既含情脈脈,又帶著幾分羞澀之意。她當(dāng)真是極美的美人,哪怕一身樸素的黑衣,都無法掩蓋住她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情。

江景天也望著她,幾乎移不開視線,眉開眼笑道:“阿塵,是我的錯,我早該有所察覺。若不是你在暗中協(xié)助我,這次又為我提供重要情報,我怎能如此迅速地找到犯人。你的恩情,我斷然不會忘記。”

明月塵莞爾道:“江少爺嚴(yán)重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還談什么恩情呢,幫助少爺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看到這番景象在眼前發(fā)生,明月珠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在往頭上涌,一陣眩暈后,差點站不住腳,還好有人在背上撐了她一把,她才勉強沒有倒下。

她回過頭,發(fā)現(xiàn)趙識途不動聲色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

若放在往常,她斷然不會接受這人的幫助,但此時此刻,她已然六神無主,meimei的忽然出現(xiàn)對她的沖擊太大,她沒了主心骨,渾渾噩噩地轉(zhuǎn)過頭,低聲問到:“趙鏢頭,我們該如何……”

可下一刻,趙識途卻將她冷冷地推開了。

趙識途將她推向一旁,而后自己走上前去:“我說,江景天,你未免也太高瞧了她?!?/br>
第44章奇謀猝難防(三)

江景天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被趙識途冷不丁打斷,立刻轉(zhuǎn)向他,怒道:“你說什么?”

趙識途微微搖頭道:“你說她為了討好我而透露秘密,未免也太高估了她。不錯,藏劍閣的入口所在,我的確是因她而得知,但我早知道這女人的來歷,也清楚她與江家糾纏不清,我信不過她,更不會讓她參與我們的計劃?!?/br>
江景天狐疑道:“既然她不知道你的秘密,你又是如何問出她的秘密?”

趙識途道:“想知道一個人的秘密,不一定非得要問?!?/br>
江景天漸漸失去耐心,不悅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趙識途的神色依舊波瀾不驚,道:“人會說話的不只有一張嘴巴,還有一雙手。手可以把想說的話寫在紙上,黑紙白字,豈非比言語更加確切。”

江景天道:“你是說寫信?”

趙識途點頭道:“本來能夠用嘴巴的說清的事,不必動手的,怪就怪在女人總會犯蠢,總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br>
一旁,明月珠驚道:“不錯,我的確曾給錦姨寫過信,但……”

趙識途立刻打斷她道:“但你以為我沒看過你的信,不知道你寫了什么?你懶到送信都不肯親自出門,信函一律用鏢局的火漆上封,一律由我交付到驛站,交付之前,把漆封拆開,看完后再封回去,對我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江景天也暗暗露出驚色,垂眼掃過橫在地上的尸體,然而錦姨已經(jīng)死了,死人不會說話,更不能為他提供證詞。

趙識途仍對著明月珠,慢條斯理道:“你在江府處處覺著寄人籬下,唯有錦姨真心待你,對你亦母亦友,你心里有愧于江家,便在信中向她傾訴苦楚,無所不言,當(dāng)然也提到了偷入藏劍閣的秘密,你以為你囑咐她閱后即焚,便沒人聽得到你的聲音嗎?”

明月珠又驚又怒,搖頭道:“你……”

趙識途道:“怎么,你覺得后悔了?你素來是鏢局最懶的一個,武功也不過平平,身世更加不清不白,若不是為了套出你的秘密,你以為我為何要將你留下?”

他說完這些,不等明月珠回答,便輕慢地轉(zhuǎn)向她身后的三人,接著道:“至于他們?nèi)齻€,一個雖然性情乖戾,武功倒是不錯,另一個雖是低微的庶出子,身份好歹有利用價值,至于最后一個小鬼,平庸至極,廢物一個,留與不留本無差別,既然暫時甩不開,只能勉強忍耐一陣子了?!?/br>
他的目光與上官情短暫相觸,后者直勾勾地盯著他,沉默之中仿佛孕育著莫大的怒意,仿佛在壓抑千言萬語,他卻只是不屑一顧地笑笑,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上官情的手已經(jīng)壓在了刀柄上,手臂卻被燕無花牢牢按住。駱歡也站在燕無花身后,兩只拳頭攥得發(fā)紫。

江景天仍然不信,問道:“你說你的同黨不是他們,又是誰?”

趙識途道:“你的眼線,不是看到我與何人會面了嗎?”

江景天道:“你……你莫非打算出賣自己的家國?”

趙識途搖了搖頭,反問道:“江湖也好,江山也罷,若是已腐朽的東西,你說該不該更替?”

他的話令一行衙差也紛紛停下議論,全部陷入靜默,一齊望向他。

連江景天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