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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試探。鳳荀盯著光華燦爛的天空。他知道,張少陵是一個只要有機會獲勝就絕不會放棄的家伙。這數(shù)次試探雖然表面上是他打碎了蘇玉珩的結界,然而一觸即離又說明他并無取勝的把握。他緊張地暗自皺眉,靈獸在斗樂中是不允許上場的,然而若是能幫助張少陵……相思笛與遙夜笛的曲調(diào)一個激昂一個急促。蘇玉珩完全展開靈力,卻并不與張少陵正面交手。張少陵的曲子聲如裂帛,靈力也隨之提到了極致。眾人的心情隨著高低起伏的曲調(diào)也緊張起來,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場中斗到極致的二人。赤紅的鳳凰已然昂首,擒住了冰藍的青龍。蘇玉珩的樂聲驟然一頓,靈力就在這一剎那間后繼無力,被張少陵抓住空隙,牢牢按在了地上!砰地一聲巨響,鳳凰踩住龍頭,靈力在頃刻間如火山一樣爆發(fā),激起的勁風甚至掀翻了附近幾張木質(zhì)的矮桌,把前排的幾位弟子掀了個跟頭。機會!張少陵眸光陡然銳利。靈力幻化的鳳凰將那條龍牢牢踩在爪下,青龍奮力蹬踢著爪子,卻依然無能為力。青云派這邊爆發(fā)出一陣歡呼,鳳荀卻在一剎那間捕捉到了蘇玉珩眼底一抹一閃而過的冷芒。不好!他心急如焚,目光快速掠過桌面,發(fā)現(xiàn)張少陵臨走時把劍放在了桌面上。他躍上那柄長劍,全身的靈力都凝聚在了一處——斗樂中,能夠插手進來的只有樂音。鳳荀不是人形,更沒有樂器,就只剩下一個辦法!靈力撞擊在長劍的劍身上,發(fā)出“?!钡匾宦曈七h的聲響。這縷樂音化作一枝利箭,向蘇玉珩閃電般射去!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青龍忽然消散了形體,化作一團青色的霧氣,將靈力幻化的鳳凰牢牢鎖在了里面,全力壓下!轟然一聲巨響,張少陵樂音驟停,他再也維持不住鳳凰的幻化,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濺而出!與此同時,鳳荀彈出的那抹靈力已經(jīng)到了蘇玉珩身側。蘇玉珩微微一笑,左手探出,抓住了那枝破空而來的靈力利箭,然后五指用力,那抹樂音便化為齏粉,消散在風里。張少陵受了靈力的反挫,臉色在頃刻間蒼白如紙。他一只手撐在地上,竭力穩(wěn)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啟唇似是想說什么,然而他一張口,便有大量的鮮血涌了出來。蘇玉珩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唇角依然掛著那抹奇異的笑容,手中相思笛在空中輕輕揮舞幾下,帶出幾縷挾裹著靈力的樂音,似乎想給張少陵最后一擊。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的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火紅的小鳳凰,張開雙翼,牢牢擋在了張少陵身前。于是蘇玉珩目光上移,就這樣與鳳荀四目相對。第45章眼神交匯。一陣頭暈目眩陡然間向鳳荀襲來,蘇玉珩的臉在眼前出現(xiàn)了剎那間的模糊。似乎有人在他腦海中輕笑,聲線幾分耐人尋味的低沉。“找到你了?!?/br>鳳荀猛然一掙,從那陣眩暈中掙脫出來。他咬緊牙關,抵御著一陣陣后續(xù)襲來的眩暈,全身的靈力都在頃刻間不住翻涌,如同起伏不定的海浪。他的每一片羽毛都流動著耀眼的赤紅色光芒,散發(fā)出灼熱的溫度。這是……攝魂!玄霄禁術攝魂,本來只有掌門才能修習,前世的蘇玉珩和鳳荀曾偷偷一同修習過,后來被江昱發(fā)現(xiàn),兩人還被罰去玄霄后山面壁思過兩個月。按理來說,這一世的蘇玉珩是不可能學會這種法術的!“夠了!”另一個身影陡然躍出,切斷了鳳荀和蘇玉珩的對視。“攝魂”必須要注視對方的雙眼才能發(fā)動,鳳荀不禁一松,幾近沸騰的靈力四散開來,身上漂亮耀眼的赤紅色光芒黯淡下來。他落到張少陵肩頭,將靈力輸給張少陵,幫他梳理體內(nèi)散亂的靈力。“……你……”鳳荀的聲音低得幾近耳語。他看著張少陵煞白的臉色和蠟白的嘴唇,心中微微一陣細小的抽痛,“……你何苦強撐。”張少陵又咳嗽了兩聲,他受傷過重,只能輕輕垂下目光,避開了鳳荀的眼神。這家伙……鳳荀一怔,還未來得及再說些什么,就聽攔下蘇玉珩的那人開口了:“閣下是否有些咄咄逼人了?玄霄派作為十二修仙派之首,難道一定要對我青云派一個低位親傳弟子趕盡殺絕?”鳳荀抬起眼,頓時有些吃驚——擋在他和蘇玉珩之間的人竟然是葉灼光!葉灼光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溫潤微笑的模樣,眼底甚至帶了些肅殺和寒意,冷冷看著蘇玉珩。蘇玉珩溫文有禮地抱了抱拳:“是在下突兀了?!?/br>場邊小鐘這時才叮叮叮地敲響:“玄霄派,蘇玉珩勝!”蘇玉珩微微一笑:“承讓。”他停了一停,仿佛意有所指:“在下聽聞葉師兄與張少陵并不算和睦,沒想到只是傳聞而已?!?/br>“我青云派內(nèi)部如何不睦,也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比~灼光冷冷道。他揮了揮手,示意青云派弟子上來救治張少陵,但目光依然落在蘇玉珩身上:“我的確討厭張少陵,但我更討厭你。”說完他也不去看蘇玉珩的臉色,轉過身來,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張師弟,挑戰(zhàn)蘇玉珩是你自行向師父提出的,在斗法大會上出戰(zhàn)意味著什么,我以為你很清楚;輸給蘇玉珩又意味著什么,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不管你和蘇玉珩之間有過什么恩怨,可你拿整個青云派的名譽去解決私人恩怨……青云派在你心中究竟意味著什么?”他停了一停,又是一聲冷笑:“本以為你被師父看重,天資過人,其它地方想必也有過人之處。沒想到……不過如此?!?/br>張少陵一言不發(fā),只低垂著目光,時不時咳嗽幾聲。葉灼光不再看他,轉身走下了場地。.張少陵在與蘇玉珩斗樂時靈力反挫,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因此不得不返回青竹閣,由青云派內(nèi)擅長醫(yī)術的弟子加以醫(yī)治。吃下調(diào)理內(nèi)傷的藥,張少陵安靜地躺在床上,目光順著半開的窗子望向窗外。窗前一棵老松樹上落滿了潔白的雪,風一吹便紛紛揚揚地落下,順著窗子飛進了屋中。鳳荀飛過去想關窗,張少陵嘶啞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別關?!?/br>鳳荀回頭看他。張少陵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他的右手依然握著遙夜笛,笛子安靜地貼在他身側。他的目光很平靜,卻多了幾分鳳荀看不懂的東西。許久許久,他才轉動目光,看向鳳荀。“對不起?!?/br>他的嗓音異常低啞,說話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一聽便知是因為靈力反挫,胸腹內(nèi)臟受了重傷。鳳荀靜靜看著他,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我……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