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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沒法使用。
所以,這時候漢軍打仗,乃至后來出征,都是要帶上足夠的牛羊的,其實就跟匈奴人一樣,以rou食為主,而不是以糧食為主。
而北地那些百姓呢,能帶走,能賣給官府的都賣了,有的人家甚至連磚石還有房梁都被拆走了,剩下的要么砸碎,要么燒掉,回頭呢,要么返回家鄉(xiāng)在官府的支持下重建,要么就干脆內遷到長城以內了。
北地百姓原本就多半與匈奴人有血海深仇,因此,都不需要官府鼓動,就直接開始作為民夫幫著守城,還有一些原本就是軍中退下來的,干脆作為候補,甚至直接就帶上家里珍藏的皮甲還有弓箭,進入了戰(zhàn)斗序列。
但是呢,哪怕守住了長城防線,但是,每天的消耗也是驚人的。少府這邊開啟了武庫,大量的兵器源源不斷地往邊境那邊運送了過去,而少府的各個作坊里頭,那些工匠也在那里加班加點,拼命生產(chǎn)。
朝堂上頭,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同的聲音,畢竟,這錢花得太多了,劉徹又不像是他的父祖,這種戰(zhàn)事花錢大半都是從少府出,劉徹呢原本這些年就將自家父祖積攢下來的錢財花掉了不少,不說訓練羽林衛(wèi),虎賁軍乃至剛剛有了編制的期門軍,他還在擴建上林苑,修建建章宮,修建期門宮,總之,就沒消停的時候,這些都是要花大價錢的。
所以,如今長城那邊的防御戰(zhàn),實際上很多錢是國庫出的,問題是,國庫原本就沒多少錢,而且還承擔了許多方面的支出,這般一來,頓時就給了朝堂上三公九卿不小的壓力,他們又撈不到軍功,如今國庫馬上都要空得能跑耗子了,回頭說不定他們的俸祿都要發(fā)不下來了,能不怨聲載道嘛!
因此,這會兒主和的聲音又變大了!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匈奴人雖說已經(jīng)算是游牧民族里頭比較富裕的一個民族了,但是呢,對于大漢來說,匈奴那邊也就是馬匹牛羊還比較值錢,土地什么的,對大漢來說,壓根沒有半點用處??梢哉f,就算是將匈奴人趕走了,也就是便宜了其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大漢卻需要為此花費海量的軍費,還得砸進去大量的人命,這根本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何況,如今大漢還沒能打入草原呢,長城這邊防線就儼然已經(jīng)有了變成絞rou機的趨勢,這讓一幫子大臣心疼得直抽抽,打仗要花錢,戰(zhàn)后的重建與撫恤,依舊要花錢,這誰受得了??!相反,如果和親的話,花的錢就很少了,最多一千萬錢左右,就能夠保持兩年左右的和平,而如今呢,從馬邑那一次無功而返開始,已經(jīng)近乎四萬萬錢下去了!
不過很顯然,劉徹對此態(tài)度卻非常堅決,他直接穿著甲胄,佩戴著長劍就上了朝,連同太子劉衍也帶了過去,當著一眾朝臣的面,表示,匈奴虎狼之性,從高祖,到呂后,到太宗,無不在匈奴人那里受辱,作為子孫,如何能夠忘記先祖的屈辱,所以,此仇必報,花再多的錢,也在所不惜!
而對于北地軍民來說,他們原本就跟匈奴有血海深仇,即便是和親的蜜月期,匈奴人一般也是會忍不住出來打劫個幾次的,對于朝堂上來說,每一次的小規(guī)模沖突無非就是幾個不起眼的數(shù)字,可是,對于北地軍民來說,死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兒女。因此,北地出身的那些官員將領,一個個都是堅決的主戰(zhàn)派,得了劉徹的準話之后,立馬跳起來,將那些主和派罵的狗血淋頭。
而作為太子,劉衍哪怕年紀還小,也在朝堂上當場表態(tài),匈奴與大漢血債累累,不共戴天,最好的匈奴人就是死掉的匈奴人,想要和平,唯有贏得戰(zhàn)爭!
太子這般態(tài)度,即便是劉徹也頗為欣慰,其實做皇帝的人,對于兒子的評價,最好的一句就是像我!很多太子之所以到最后被廢,無非就是不類己。意思就是老子英雄一世,結果生了你這樣的兒子,簡直讓老子蒙羞!
如今劉衍旗幟鮮明地表示,自己跟父皇站在了同一個立場,而且看起來并不是被人教的,而是發(fā)自本心,這就叫劉徹非常痛快了!
劉徹這般一折騰,頓時大多數(shù)人都閉嘴了,要是在喊著和親,豈不是自己不將列位先皇的恥辱放在心上?
而劉衍呢,下朝之后就去了椒房殿,有些疑惑地問道:“母后,為什么漢匈之間已經(jīng)是這般血海深仇,還有人一力主張議和呢?”
舒云想了想,說道:“你注意到主張議和的都是什么人了嗎?”
劉衍雖說做了太子,也跟著舒云看過如今朝堂上諸多公卿大臣的履歷還有背景資料,但是這些是看過了,人跟資料卻暫時還對不上號呢!
舒云見劉衍一臉茫然的模樣,干脆直接說道:“主張議和的,其實多半都是齊魯之地,還有再往南一些的官員,匈奴人當年雖說兇殘,但是最遠也就打到了平城附近,而這些地方,跟齊魯之地又有什么關系呢!”
就像是東晉和南宋的時候一樣,原本南方的那些士族乃至百姓,對于北伐都是不熱心的,倒不是他們不知道媾和并非長久之計,實在是打仗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他們本身就沒多少是靠著軍功晉身的,相反那些軍功列侯們,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競爭對手,因此,戰(zhàn)爭對他們來說毫無好處不說,他們卻需要承擔更多的賦稅,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佃戶,還有鄉(xiāng)間的平民卻是會因為種地無利可圖,反而去從軍,從而間接影響到他們的利益。
舒云說到這里之后,然后說道:“像是之前天下大亂的時候,那些人的祖先可沒一個喊著要議和,要和平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自己的家鄉(xiāng)也卷入了戰(zhàn)火,要是戰(zhàn)敗,他們的祖先就很有可能會淪為奴婢,失去曾經(jīng)的富貴。別的不說,最近的七國之亂,齊國的幾個諸侯國都加入了吳楚叛逆的行列,他們這些人難道勸阻過嗎?甚至附逆的也不少!”
“所以,在朝堂上頭,很多事情看的根本不是對錯,而是立場,或者說他們代表著什么人的利益!”舒云直接告誡劉衍,“你若是遇到手底下的人爭執(zhí)的時候,不如想想他們站在誰的立場,他們的利益關系又在什么群體上頭!政治上的斗爭,無非就是拉攏跟你站在一條立場上,與你利益相關的人,然后呢,打擊站在你敵對立場,利益沖突的人!當然了,任何時候,你最后都要代表多數(shù)派的利益,然后去打到少數(shù)派!”
劉衍雖說比較早熟,但是對于這些,還是聽得有些懵逼,舒云只是讓他記在心里,然后就讓他回去自己去思考了。
第94章 陳阿嬌
很顯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皇帝的立場上頭想事情的。這會兒,甚至有人巴不得朝廷戰(zhàn)敗呢,最典型的,就是淮南王。
淮南王呢,這一脈其實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