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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如同天河決堤,“舅舅他暈倒了,我……我扛不動他?!?/br>陸無疏當即心頭一緊,眸光中擔憂之意難以掩蓋,這就抓著施若瀾的肩頭問道:“他在哪兒!”施若瀾稚嫩的眉頭一陣擰緊,顯然是被陸無疏抓疼了肩膀,但也無瑕顧忌,只是抽泣道:“在弓場邊的林子里……我錯了,我不應該拉著舅舅讓他幫我烤紅薯吃。我尋了整個瑤光臺,都尋不到南風師父,其他人我都不認識?!?/br>陸無疏松了手并撫了撫施若瀾的額發(fā),對她道:“你先去你舅舅房中等著,我將他帶回來。”末了,便疾步往弓場邊上的林子走去。師門中有規(guī)定,虛天的弟子在師門中不得御劍。但此地離弓場甚遠,只是走過去便要走上一刻鐘。他也顧不得這繁瑣的門規(guī),直接驅(qū)了凜霜前往。他不過才離開幾日,原想著趕回師門陪施陽熬過了這朔月之痛,卻不想才第一次沒在邊上,施陽就沒有服藥。陸無疏在林中苦苦尋覓。施若瀾說施陽是為她烤紅薯才來得這兒,門中禁止做這類舉止不雅之事,施陽只會帶著施若瀾往林子最里邊走。果不其然,陸無疏走到林子最里邊,便發(fā)現(xiàn)了一點火光。再靠近一些,他便看到了已經(jīng)側(cè)躺在地上,抓著胸口,被朔月之痛折磨的青筋盡顯、冷汗直冒的施陽。見到施陽這番模樣,陸無疏便覺得心像是被生生撕裂?!皯谚!彼杆偃×艘活w丹藥塞進他嘴中,而施陽的舌頭卻因疼痛死死抵住了牙關(guān),那丹藥根本服不下去。自打那一次,陸無疏趁著施陽醉酒強吻了施陽,他便暗暗發(fā)了誓,不會再這等失了門風之事。若施陽心中無人,陸無疏想過,直接對施陽表達了心意;但是施陽心中之人是蒼月邀,陸無疏知曉。陸無疏猶豫再三,終于下了決心,含了那丹藥,再次用嘴將丹藥輸送過去。從他明白對施陽心思的那一日,陸無疏就覺得自己越陷越深,心里那種被人生揪的感覺真是難受至極。嘴中的丹藥有些化散開來,有著幻香魔芋那特殊的甜味。陸無疏用舌尖撥開了施陽抵在牙關(guān)的舌頭,并緩緩輸送靈力,將丹藥連同靈力一起輸送到施陽體內(nèi)。丹藥還未發(fā)生作用,陸無疏將施陽圈在懷中,如同珍寶一般摟著。心中掙扎了許久,最后,陸無疏還是忍不住,將雙唇落在了施陽的額心?!皯谚?,你何時才能讓我省心?!标憻o疏將面龐貼至施陽的臉頰上,輕輕闔上了雙眼。“誰在那兒!”林子的另一處,忽然傳來一厲聲責問。陸無疏迅速睜了眼,撲滅了邊上的火堆,而后抱著施陽躍上了靈境巨樹。后邊巡夜的弟子還在窮追不舍,陸無疏生平第一次覺得同臺輪班巡夜的師弟是這般難纏。他加快了腳步,迅速將那金光臺小弟子甩開老遠一段距離,抱著施陽走回了瑤光臺。第二日巳時之后,施陽睡眼惺忪地醒來,而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又睡在陸無疏懷里。陸無疏抱了施陽整整一夜,直到今晨晨曦初現(xiàn),施陽的朔月之痛消失沉沉睡去,陸無疏才闔了眼得以小憩片刻。“師兄……”施陽小聲地喚了一聲。陸無疏聞言睜了眼,雙眸中有著淡淡的血絲。“為什么不將丹藥帶在身邊?”陸無疏責問道。施陽剛睡醒,腦子一片朦朧,待到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便覺得自己好像又惹了事情?!白蛉兆叩锰?,忘記了……”陸無疏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有些氣惱:“我需要喝藥之時你總幫我記著,但這事輪到你自己身上,你卻忘了?”施陽躲開陸無疏的眼神,而后道:“因為你的傷是因我所致,我自然要幫你記著?!?/br>陸無疏淺淺頷首,而后道:“好,你這朔月之痛也因我而起,每月初一晚上我便陪著你?!彼岷诘碾p眸中,帶著幾分柔情,幾分堅毅。施陽發(fā)現(xiàn)陸無疏此時的眼神與平時不同,只是對視一會兒便覺得心間直顫。像是要緩解此時頗為尷尬的氣氛,施陽當即一笑,似是調(diào)侃,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甜蜜至極:“你自己說的,別反悔啊,金光郎?!?/br>陸無疏沒有松手,依舊將施陽圈在懷中。而施陽也沒有想放開的意思,他覺得陸無疏的胸膛是如此結(jié)實而溫暖,令人安逸、舒心無比。“懷瑾,在里面嗎?”門外,蒼月邀輕輕叩著門問道。施陽瞬間收起那饜足的笑,從陸無疏懷中出來。他迅速穿了校服,便前去開了門。蒼月邀跟著施陽進了臥寢,見陸無疏坐在小桌之前,神色淡然,相比于施陽,似乎一點兒都不奇怪為何她會來施陽的臥寢。蒼月邀多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陸無疏的神情看著似平心靜氣,但是眼神之中卻是有些明銳之意。“我說無疏師兄今早怎么也沒去弓場,聽師妹們說起你們兩人應當都是在門中的?!鄙n月邀看著陸無疏,意味深長的淺笑一番。施陽道:“昨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師兄便陪了我一……”剛想將那“晚”字說出來,他就覺得有些不妥,“便在一早上就來看望我。師兄還是很在意門中的師弟師妹們的。”蒼月邀不解道:“你身子哪里不舒服?那么嚴重嗎?”施陽自知說漏嘴。陸無疏金丹被剖一事,在師門中除了三位掌門,其他弟子都是不知道的。這件事不知,那么自然的,施陽懷中的御靈珠被挖取代替金丹一事當然也沒人會知曉?!耙郧矮C妖之時被妖傷了,偶爾犯痛,也不是經(jīng)常有的事。師兄記掛了便來看我了。”“無疏師兄自然是記掛的。”蒼月邀細細看了施陽的神情,覺得他應當已經(jīng)無事了,“本以為是身子出了什么大毛病便來看看,如今看來應當是沒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師父還在等著我?!?/br>施陽將蒼月邀送出了小院,又回到了房中。“你不過清早未去弓場練箭,月邀師妹便找上門來了。她對你挺上心的?!标憻o疏道。“師姐對師弟上心不是應當?shù)拿??況且門中的師姐師妹們,我跟月邀師姐最聊得來?!笔╆柮榱艘谎坳憻o疏那像是被搶了媳婦似的苦大仇深的面容,又想調(diào)侃一陣:“我覺得我跟師姐師妹們都挺好說話的,唯獨你們金光臺的幾位師姐,那臉跟你一樣,每日都是這么板著的,我都不好跟她們說話?!?/br>陸無疏不語。以往施陽要是在人后說這等閑話,陸無疏定會數(shù)落他幾句。施陽繼續(xù)道:“不過月邀師姐對我上心是上心,但是我知曉師姐心中有人?!蹦侨耸钦l施陽也知曉。蒼月邀每每提到尹夜尋,那眼神就如此溫柔細膩,似有一輪皎月在其中,只要稍稍注意,便不難發(fā)現(xiàn)。不過這等事情施陽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說起。蒼月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