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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靠近那病床,這才看清那冰床上女子的樣貌。那女子看著三十出頭,發(fā)如烏木,膚若凝脂,整齊的發(fā)髻上戴滿了各種珠光寶器的發(fā)飾,華貴至極。長得也是好看。雖然施陽覺得跟門中師姐一比是差的沒邊兒了,但是放在尋常人當(dāng)中,也算是個尤物。施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身體的主人將手輕輕靠上女子的面龐,拇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八笔值男⌒?,就怕這一碰便會將這皮膚毀了一般。“娘親?!薄八笔州p柔的叫了一聲。同時,施陽發(fā)現(xiàn)“他”的指尖正發(fā)著淡淡的白色光芒。看到這一幕,施陽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死了才對,為何尸身還能保存得這么好?這尸身的樣子,完全是像是剛死的人一般,或者說,根本不像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因為這女子的面頰還是紅潤的,只是雙眼緊緊閉著。只是施陽第一眼看到的感覺,便是這女子已經(jīng)死了。“他”將那朵剛摘來的彼岸花放在了女子的臉旁,“娘親你說過你最喜歡紅色。聽說是因為你與爹成親時,沒能穿上鳳冠霞帔,覺得遺憾,所以才這般喜歡?!?/br>這身子將他清瘦的手抬起,施陽看的清清楚楚,之前這女子的臉上還有一道很細小的紋路,但是當(dāng)“他”的手抬起時,那條紋路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怎會有這種駐顏術(shù)?“這樣娘親就能一直陪著我了?!薄八卑l(fā)出十分詭異的笑聲,這笑聲讓施陽心中一陣發(fā)毛。“他”拿起女子白若青蔥,細膩光滑的手捂在自己面龐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這只手給他帶來的觸感。忽的,“他”又睜開眼睛,施陽覺得眼眶被淚水淹了,看人一片模糊。他哭了?施陽心道。果然,這人的聲音嗚咽起來,隨即那淚水啪嗒啪嗒掉在冒著寒氣的冰床上,“娘,你待越兒最好,你走了那么多年,越兒從來沒遇到過比你待我還好的?!?/br>幾年?!施陽徹底驚了,這女人已經(jīng)死了幾年了?為什么尸身還保持得這么完整!“越兒想讓娘醒過來,給我講故事,給我唱小曲兒?!眴柩事曌兂闪撕窟罂?。施陽留意到這身體的手,長得不是很大,那這身體的年齡應(yīng)該不會大到哪里去。對娘親的依賴性那么強,可見平時他這娘對他有多在乎。“娘親你醒醒?!薄八贝舐暱拗?,但是眼前的女子還是一動不動,雙眼緊緊閉合。面色雖紅潤,但是她不會再醒過來了?!笆遣皇窃絻哼€沒將你這身體完全修復(fù)?修復(fù)了就會醒了對不對?”“他”抹掉了眼前的淚水,似乎有些發(fā)了病似的自言自語。“對,一定是娘的身體還沒修復(fù)好?!薄八钡沧驳呐赖搅伺拥耐冗?,忽的一下掀開了女子的艷紅色裙裾。施陽看到的是兩條干癟腐爛的雙腿!和女子的面龐,雙手截然不同!☆、第23章風(fēng)月雅敘四“?。 眽艟酬┤欢?,施陽猛地睜開眼睛,驚坐與床榻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邊上的陸無疏受驚也立刻清醒,問道:“怎么了?”施陽不說話,細細回憶著夢中看到的情形。那雙腿如此駭人,已經(jīng)干癟到了只剩一層皮;烏黑腐爛的腿rou上還有這一道道的溝壑,看得人著實一陣惡心。外邊月色皎潔明亮,似銀霜一般鋪了一層在未關(guān)上的窗邊。陸無疏借著月光將手搭上了施陽頭上,又問道:“做噩夢了?”施陽點點頭,擦掉了額上的一層冷汗。陸無疏的指尖摩挲著施陽細軟的發(fā)絲,道:“只是夢而已?!?/br>是的,只是夢。施陽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感覺好了許多。又尷尬的笑道:“師兄對不住,打擾到你休息了?!笔╆栔?,就剛才他那一聲驚叫,也足以讓沉睡中的人驚出一身冷汗。陸無疏不語,見施陽沒事了又躺回了榻上。他這是第幾次被夢驚醒了?見陸無疏不答話,施陽也躺了回去,“師兄,人為什么會做夢?”邊上的陸無疏沉默了好一會兒,便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br>第二天一早,三人策馬去了下一個分駐點。經(jīng)過了幾日的御劍騎行勞碌奔波,三人終于到了處州境內(nèi)。陸無疏在此與施陽和蒼月邀告別,御劍去了處州的另一處。處州也是個十分安逸的地方,周邊環(huán)山,風(fēng)水極佳,地勢極好。施陽和蒼月邀踏入小鎮(zhèn)中,街邊也有各路叫賣的小販,好不熱鬧。這里完全不像是有妖孽作亂。而施陽和蒼月邀兩人來的地方,最多的便是風(fēng)月場所。當(dāng)?shù)匾蛎耧L(fēng)開放,各色勾欄,倌院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白日里倒是沒什么,到了夜晚,這一片三條街都是燈火通明,彩燈滿結(jié),是名副其實的花街。“怎么看這兒安逸得很?”這街上人潮如流,面上各個都帶著笑,還講著施陽頗為熟悉的吳語,他感到十分親切。“先找個客棧住下來,跟這邊的客棧打聽打聽情況再說,光是看是看不出來的。”蒼月邀道,同時也注意到路邊過路的行人都在盯著他們兩人看。“哎,師姐,都在看你吶,你這箜篌背著也太顯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家勾欄院出來的賣藝美人?!鄙n月邀本就美得一塵不染,一襲白衣也讓人覺得她不食人間煙火。偏的這地又是處州著名的花街,而她背上又背了一架朱色箜篌,想不叫人留意,除非是把這條路上路人的雙眼全給挖了。“貧嘴?!鄙n月邀嗔道,開始自顧自的走在前面找客棧。施陽心知說錯話了,立馬在路邊的攤上買了些新鮮的櫻桃賠禮道歉:“師姐要是賣藝美人,我便是倌院小倌,也好不到哪兒去?!?/br>蒼月邀回頭就用手指彈了下施陽的腦袋,笑道:“走了,連自己都抹黑?!?/br>施陽討好地將最大一顆鮮翠欲滴的櫻桃擺在蒼月邀嘴前,“師姐,賞個臉,吃了本小倌喂的櫻桃。”蒼月邀張嘴吃了那顆櫻桃,拉了施陽就往前走。在眾多路人眼中,他們倆校服一致,又是一雙璧人,此番行為倒是像極了一對打情罵俏的小夫妻?!斑€貧上了,趕緊走,人都快圍上來了?!?/br>“哎還害羞了?!?/br>“這對小夫妻還真是有意思?!?/br>“這莫不是獵妖仙門虛天的弟子?哎呀呀,靠那么近的見到還真是第一次?!?/br>“虛天啊,不就是那個收徒條件嚴苛的獵妖門派?”“就是那個,他們只收心善若水,資質(zhì)特達的弟子,長得不好看也不收,各個嫉惡如仇,都是獵妖好手。我家中閨女看過他們一次,之后就一天到晚念叨著要去虛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