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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竊聽設備的電源處,只待有什么異常情況出現(xiàn),立刻切斷電源屏蔽信號。自那段雜音后,一段時間內(nèi),溫潤這邊沒有聽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是“刺啦刺啦”的摩擦聲。好半天,雜音才漸漸弱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時誠和男人對峙的聲音。溫潤仔細地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兩人無論是交談的內(nèi)容上,還是對話的連續(xù)性上,都沒有什么異常。估計是肖羽起身動了一下吧。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攤開握緊的拳頭,掌心全是汗。而另一邊,肖羽看著自己衣角上的竊聽器,眼神暗了暗,卻并沒有像先前一樣浮躁地大叫。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稍微側(cè)身,竟是把有竊聽器的那塊衣角遮掩了起來。時誠則是繼續(xù)在和男人談判:“說實話,最開始我并沒有把目光放在您這條路子上,要不是溫潤堅持的話?!彼〉胶锰幍靥峒皽貪?,來試探男人是不是真的和溫潤有什么往來。可惜,男人并不是溫潤找來的人,面對時誠的試探,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只是不耐煩地說:“我不喜歡兜圈子,你小子要是沒有交易的意思,那就走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br>“不,您誤會了,我藥方子都給你帶來了,哪有耽擱您的意思。只是我畢竟不是道上的人,入這行也就是個新手,搞不清里面的玄機。您能不能做個順水人情的事,透個底給我,這一趟大概是個多少數(shù)?”男人不耐煩地比了個四,繼續(xù)說:“和你們這些生意人打交道就是麻煩,這都坐了多長時間了,還屁都不放一個,就盤算來盤算去的,生怕自己吃點虧。藥方給我,有用今晚我就把路子給你。”這一趟的賺頭雖然和溫潤先前告訴自己的一樣,可這男人的態(tài)度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時誠開始有些懷疑這條路子的真實性。時誠沉默,可是一旁的肖羽聽了男人的話卻不高興了:“你這么急躁做什么,忙著去殺人?好像我們還沒有答應把藥方交給你吧?”“嘖嘖,我算是知道你時誠帶這小子來干什么了。只是我平生最討厭誰當著我的面【唱】紅白臉,你們要是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的話,有多遠走多遠,別留在這里惡心我?!蹦腥瞬粣?。這話一出,時誠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不過先前的打探,也足夠他拿定主意了。男人的態(tài)度也好,言語也罷,實在有太多違和的地方,他還是不敢冒這個風險:“肖羽的語氣是有點犯沖,我在這兒和你賠個不是??伤芯湓捳f的確實在理?!?/br>這下,男人連時誠的話茬也不接了,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我們還沒有答應把藥方交給您。”時誠重復了一遍,看著男人垮下的臉色,又趕忙補充道,“我們手上畢竟有十來個藥方,都給您,您還要等起了效,才把路子告訴我。這對我們而言,怕是有些不公平。”“不公平?這交易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現(xiàn)在來談什么公不公平的事情,你是來拿我開涮的吧?”“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能和您稍微談個條件?!睍r誠繼續(xù)說,“這十多個藥方子,我全部都給您。您別和我談什么有用沒用的事,這東西因人而異,變數(shù)太大。我也不要您的路子,您只要點撥我一次交易,讓我有個賺頭,就當是這些藥方子賣給您的價格了?!?/br>“說了半天,原來是想找個穩(wěn)賺不賠的機會,你小子倒是心眼挺多?!蹦腥宿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思考了一下,然后說:“不過這樣也好,我找來這路子也不容易,要不是急著要這藥方,哪會舍得讓人。這樣,我給這個地兒?!?/br>男人也學時誠,停在了關(guān)鍵的地方。時誠會意,讓肖羽從包里把十多張藥方全拿出來放到男人面前。想到男人是用這些藥方殺人,肖羽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就這么被豬一樣的男人給拱了,怎么看男人眼里都像帶著刺一樣。男人倒是不惱,只是飛快地接過藥方,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隨便扯了一張揉得發(fā)毛的紙,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下了一行:明早三點,海濱港16號倉庫。就他這幾天打探到的消息,自明天凌晨起到中午十二點,整個帝都的海港只會迎來一艘走私的船。換而言之就是,只會有一批貨到。而豪興港和海濱港可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同樣的一批貨,就算分開裝給兩個幫派,也不可能會送到兩個相距較遠的地方。這完全是加大暴露風險的做法。也就是說,他經(jīng)付安和溫潤拿到的兩個地址,其中一個一定是假的。到底是誰想要背叛自己?時誠接過那張紙,向男人道了謝,目送男人離開,思緒卻一下子飄得很遠。只有肖羽一個人坐在原地喋喋不休,還在耿耿于懷自己的藥方被人用去殺人的事情。不過過了半天,他的埋怨都沒有引起時誠的關(guān)注,甚至連交易完后,從門外進來候在一邊的盛恢弘,也不搭腔。肖羽憤憤,只能站到時誠的身邊,大聲道:“時老板,下次這樣的生意您可別找我。我做人一向清清白白、坦坦蕩蕩,就算是借刀殺人,也一樣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我學醫(yī)做藥,不過是為了秉承中華民族救民于水火之熱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閉嘴?!睍r誠的思路被肖羽打斷,有些不悅。他瞪了肖羽一眼,然后給盛恢弘使了個眼色,離開了房間。盛恢弘盯著肖羽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打量些什么,半晌,才說:“我送你回去吧?!?/br>“不用,我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不會找不到回研究所的路。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有出來一次的機會,不多逛蕩一下,誰知道你那時扒皮老板什么時候才肯再放我出來?!?/br>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盛恢弘也沒有辦法,只能隨了他:“路上小心。”等盛恢弘離開后,肖羽才對著對方出去的方向“呸”了一聲,不悅地吐槽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對我好,實際上不過是監(jiān)視我,怕我逃跑。一群不安好心的人?!?/br>琢磨著盛恢弘也走遠了,他才俯身拿起那個被自己掩藏得很好的竊聽器,對著說:“聽了這么久,總該出來見我一面吧。我可是為了見你,特地趕走了盛恢弘呢。如果你擔心暴露的話,我在之前相遇的衛(wèi)生間等你?!?/br>溫潤先前就有自己暴露了的預感,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jīng)]有追究。現(xiàn)在聽肖羽這么一說,算是明白,是對方給自己作了掩護,也就沒有推脫,直接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