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沒什么表情，他就生氣了，嘰里呱啦如同狗吠，池南腦海一片空白，眼前嘴巴一張一合言辭激烈的曹主任漸漸模糊，最后只覺得身處一片綠色森林中，老有一群黑色烏鴉一撥又一撥從頭頂掠過。

池南向來聽不進(jìn)廢話，曹主任對他說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話。

“進(jìn)去吧?！蹦?，反正也沒有幾天了，挨過這段日子就好了。

“喂……”一個死氣沉沉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有氣無力，好像沒睡醒，又好像遭受了巨大的變故。

莫寒回頭，看見一個走路一瘸一拐、單肩包肩帶滑到胳膊肘都不去提的小兄弟，一臉喪，關(guān)鍵是嘴角積著淤青。

但此人，莫寒不認(rèn)識。

小兄弟徑直朝莫寒和池南的方向走來，而且眼神直勾勾盯著池南。

惹上麻煩了？莫寒想，還是桃花？

小兄弟走近了些，啥開場白都不說，直接可憐巴巴道：“池南，你在外惹什么事了，為什么會有人找上我，還把我打了一頓?！?/br>
“韓小風(fēng)！”池南略疑，他沒惹什么事啊，而且他和韓小風(fēng)只是同班同學(xué)，平時交情并不深，他為什么被打，還因為自己，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莫寒問。

韓小風(fēng)嘴縫還殘留紅色的血跡，鼻梁上被揍出一塊淤青，還他媽鬼斧神工是個愛心的形狀。

“今天放學(xué)有一群人堵我，問我是不是叫池南，我莫名其妙，就說不是，哪想到他們直接給了我一拳，把我打趴下了，邊打還邊罵說我孬種，為了逃避還說謊，打的越厲害了?！表n小風(fēng)楚楚可憐，這不著調(diào)的一頓打，莫名背了個鍋，還被罵慫包，擱誰誰不氣？不冤死？

“我真不是池南，我叫韓小風(fēng)啊……”

莫寒一頭霧水看像向池南，池南也一副不解的模樣。

“幾個人？”莫寒問。

韓小風(fēng)說：“六七個吧好像，被打的不能還手，看都沒來得及看清楚?！?/br>
“是上次那件事嗎？”上次傳言被池南搶女朋友的那個垃圾混混，吃了憋，于是找人打池南。

“可能吧?！背啬险f，除了那件事，他想不起來最近得罪了誰，再說那個二缺不是說過讓他等著嘛。

韓小風(fēng)一臉無奈：“敢情池南你惹得禍要我來背啊，誰呀？”

“上次班上跟我對著杠的那個?！背啬险f。

“啊？那貨是二缺吧，找?guī)褪终覀€有臉盲癥的，有病啊，認(rèn)不清人還敢出來混？”

“你想怎樣？”池南道，韓小風(fēng)替他挨了這一下，滿腹怨言的跑來訴苦，不會只是說說這么簡單。

可韓小風(fēng)看看莫寒，又瞥瞥高冷的池南，咽了口唾沫，連忙說道：“沒，沒什么，只是說說而已，不想怎樣，我走了哈，呵呵……”

干巴笑了幾聲，瘸著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他來的時候也沒有離開時跑的利索，再說，他干嘛要跑走啊？

“我很可怕嗎？”池南是真的問他想如何解決此事，自己會補償?shù)摹?/br>
“嗯嗯，反正不好惹?！蹦o了結(jié)論，雙手插著口袋進(jìn)了院門。

*

夜里，莫寒早早關(guān)了燈，捧著手機坐在床上，點開葉夏葉的號碼，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老葉，給我弄到高二十一班上次挑釁池南的那個混混的微信。

信息發(fā)出去沒多久，葉夏葉的回信便來了。

——咋了，他得罪你了？

莫寒心道，問問問，問你妹！

——麻溜的，不然以后別跟我說你是萬事通。

莫寒發(fā)完，將手機丟到一邊，一回眸對上了池越灰暗的瞳孔，給他嚇了一跳。

“阿軒你干嘛？”

池越不說話，要拿過手機來看，莫寒眼疾手快，一把將手機攥在手里不松手。

池越心生警覺，不對勁，居然不讓他看他的手機。

“跟誰發(fā)信息，這么曖昧，還不給我看？莫寒，你膽兒肥啊！”池越漸變提高音量，試圖恐嚇?biāo)?/br>
莫寒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明天要出去跟別人約架，只好安撫著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干嘛也不出去約|炮?！?/br>
池越自然地將手伸進(jìn)他的衣領(lǐng)，揪了一下，在他眼睛上親了一口：“你的眼睛不會撒謊，我信你?！?/br>
“搞笑，你除了能信我還能信誰?！痹撍赖耐嬉?，還當(dāng)自己人類無所顧忌啊，小心把自己惹毛了找個道士就來超度你。

“嗯，對了，你什么時候放假？”別的學(xué)校早就給高三放假休整了，怎么莫寒還沒放。

“還有十來天，放假了你帶我去玩？”

池越來了勁，將他摟進(jìn)懷里，說道：“我?guī)闳ノ依霞?，山高水遠(yuǎn)的地方，可漂亮了?！?/br>
池越小時候，爸媽還在的日子都是在山上爬上爬下長大的，有時上樹偷個果子，有時待坡上看星星一晚上不回家就睡在那里，一覺天亮，起的早還能看見日出。不過，壞處有，就是他爸媽出動全村的人來找他，找到后，哼哼，打脫皮就算輕的了。

“多少歲的事了，你還記得你老家怎么走？”莫寒道，他連自己哪天哪時進(jìn)的孤兒院都不記得了，第一個迎接他的是誰，他也不知道了。

“記得，那是我遇見你之前生活的樂子，一輩子都不會忘。”池越悠悠道?！拔蚁虢o你看我出生的地方，不管以后走多遠(yuǎn)，回到原點，你就還能記得我?！?/br>
突然的煽情，弄得莫寒心慌意亂。池越這是在告別？他是要……不對，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上了大學(xué)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從而拋棄他嗎？

“有一個問題?！蹦裆?jīng)?！澳銕滋鞗]碰我了？”

池越突然呆：“啥，啥意思？”

莫寒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右手撫上他的褲襠，感受鼓鼓的一坨。

“是不是幾天沒做了，憋|精把腦子憋壞了？”莫寒嘲笑。

莫寒的手像打火機，在某個地方反復(fù)點火，池越粗粗喘氣，按上他的手：“你勾引我。”

莫寒忽然笑的明媚，右手拿開，雙手摟上他的脖子，頭歪在池越的肩膀，道：“沒有，想抱抱你?！?/br>
說著手箍緊，勒得池越有點喘不過氣。

小媳婦突然溫情地抱住自己，池越心中的波紋被溫暖撫平，慢慢拍上他的背，來回?fù)崦?，小時候，他母親也這樣哄他睡覺。

莫寒輕閉著眼，享受池越的服務(wù)，忽而手邊的手機屏幕一亮，葉夏葉給來了消息。

——微信發(fā)給你了，哥們靠譜吧。

莫寒切了一聲，發(fā)了個字：滾。

池越的身子真涼，比開了空調(diào)還舒服。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說著。池越聽得高興，正準(zhǔn)備回他句我也愛你，不想他接下來又說：“我省電省錢的空調(diào)?！?/br>
……

轉(zhuǎn)眼到了周三下午，莫寒放了學(xué)在校門口等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