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9
在秘境徹底化為廢墟前離開這里,否則他們的命運不知是跌入九天縫隙,還是就此身死道消。路上也沒有殘魂再來攻擊,途經(jīng)迷陣時,他們見到了一具白色的骨架。白骨依舊站立著,一只手指向前方,那時他們進入中古秘境的方向,紅鸞腳步一頓,道:“是虛臨道人。”虛臨道人,便是當(dāng)年被殘魂奪舍,最終抽取了自己神魂的老者。眾人心下都是一嘆,明白了虛臨道人直到死前仍希望他們能離開中古秘境,執(zhí)念讓他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哪怕rou/身腐爛,骸骨也同樣指引著他們逃生的路。流云一揮袖,將虛臨道人的骸骨卷入袖中,而后繼續(xù)奔逃。他不知道中古秘境里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一直等待,也沒有等到景岳和秦燕支,如今秘境崩塌,也不知兩人還有沒有機會活著離開。但老祖乃是重生回來,是天道賜予了復(fù)活的機會,又經(jīng)歷了數(shù)次看似無解的必死之局。他只希望,還能有奇跡。而他擔(dān)心的人,此時又一次和秦燕支卷入了時間洪流。在阿無消亡那一刻,罩住他們的網(wǎng)已然消失,但轟然碎裂的洪流境卻讓他們跌入一片黑暗。兩人緊緊攥著手,強大的吸力讓他們隨時都有被分開的危險,若是分開,就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再見。景岳咬住唇,壓抑住心中悲痛,放開一只手在自己的右肋下方用力一劃,霎時間皮開rou裂。秦燕支大驚:“你在干什么?”景岳使勁拉著秦燕支的手放在自己傷口處,冷靜道:“燕支,我要與你結(jié)骨契,抓住我的肋骨!”秦燕支心中震動,骨契乃是他們從天紫殿里看到的一種秘術(shù),結(jié)骨契者心念一動便可感應(yīng)到對方的位置,即便相隔千萬里,即便分隔于不同世界,即便是死亡,他們的骸骨都會超脫時空的限制融為一體,生生世世不離。“……好。”秦燕支啞聲道。他的手穿過景岳的傷口,被對方溫?zé)岬难猺ou包圍,與此同時,他身上一痛,景岳也捅穿他的皮rou,抓住了他的肋骨。如此血腥的一幕,在此時此刻竟有一種壯烈的美感,秦燕支心里忽然靜下來,聽著景岳低聲吟唱著古老的咒文,只覺得靈魂仿佛分成兩半,一半融入對方,另一半留在自己的身體。他們共享生命,共享因果,永生永世都不會分開。他們在時間洪流中看見了對方所有的記憶,那一幕幕有些很熟悉,有些卻很新奇,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漸漸的,兩人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受過時間洪流的沖刷,反復(fù)衰老又反復(fù)年輕,但他們的一直緊緊連在一起,就像一個人。忽然,他們面前出現(xiàn)了一束光。下一刻,他們聞到了青草的香氣。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趕著坐船,明天估計要是十點發(fā)!這章稍后再改,先收拾行李去了~師尊必須死啦,不然后面圓不會來,雖然我也很舍不得師尊555555555555,以后再也不寫這種便當(dāng)故事了。☆、12.20浣花村。村子南邊有處草坡,那草坡有些不同尋常,據(jù)說曾出現(xiàn)過仙跡。這日清晨,幾個半大的小子爬上了草坡,其中最胖的一人道:“二郎,你真的看見了?”“真的!”另一男孩重重點頭,“昨晚我起夜來著,就見天上落下一道銀光,但眨眼就消失了,不過銀光落下的位置就在仙人坡!”又一膚色微黑的男孩道:“我娘說了,一萬多年前,村子里有個牧童就在仙人坡上得了道,說不定咱們的機緣也來了。”小胖子:“就你?黑皮,你可算了吧,若真有誰能做神仙,也一定是我,我先生說我可聰明了……”幾人越聊越興奮,可等他們爬上草坡,卻見草坡上躺著兩個渾身是血的人,一動不動,宛如尸體。“死、死人啦!”小胖子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嘴唇發(fā)烏,雙眼發(fā)直,顫抖著瞪視前方。黑皮也尖叫起來,本想往坡下跑,可他一個踉蹌跌了個狗吃屎。唯有那個叫二郎的小子,雖說也被嚇了一跳,但大致上還算冷靜,他站在原地觀察半晌,開始警惕地往“尸體”靠近。“二、二二郎,你要做做、做啥?”小胖子牙齒打架,幾乎快哭了。二郎:“不干啥,就瞅瞅。”他想瞅瞅兩具“尸體”上有沒有寶貝,話本里不都說了嗎?多少仙人踏上傳奇之路的最初,便是遇上了一具尸體,得到了對方的傳承,他這里可有兩具尸體呢!正想著,忽見一具“尸體”猛地睜開了眼。“啊?。。。。。。。。。。?!”坡上草屑翻飛,幾個小孩連滾帶爬沖了下去,只余他們驚恐萬分的尖叫回蕩在風(fēng)中。秦燕支剛轉(zhuǎn)醒便受到了魔音穿耳的摧殘,忍不住擰住眉頭。醒來的一瞬,他記憶仍有些混亂,但身體卻第一時間感知——他回到了七方界。秦燕支并沒有去看自己在哪里,而是本能地尋找景岳,見對方正枕著他的腿睡得很沉,肋骨處的外傷也逐漸修復(fù),不由得松了口氣。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竟全好了,想想也是理所應(yīng)擔(dān),畢竟他的rou/身乃是由血池改造,自是比常人強些。秦燕支坐起來,俯身看著景岳,隔了許久,他才輕輕撫上對方的臉頰。這時,他見景岳睫毛微顫,下一刻,他便對上了對方黑曜石般的眼睛。起初,景岳似乎有些懵,眼睛雖看向他,但視線卻毫無焦距。等景岳眼中的茫然褪去,濃郁的悲傷便占據(jù)眼底,眼角也慢慢變紅,竟然浸出了一滴淚。秦燕支一怔,從前世到今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景岳哭。心里像被人重重扯了下,沒有酸意,只有疼痛,他已從時間洪流中窺到了景岳大部分的記憶,自然知道阿無對景岳來說意味著什么。秦燕支用指腹抹掉景岳的淚,將手蓋在對方眼睛上。他能感覺到不斷有淚水沾濕他的手,但卻始終沉默不言。好半晌,才聽景岳悶聲道:“我沒事了?!?/br>秦燕支慢慢收回手,見景岳依舊眼睛通紅,又忍不住揉揉對方眼角。景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坐起身來,抬頭望著天發(fā)呆,良久才道:“你們這些對劍赤誠的人是不是都一樣喜歡以身祭劍?”一個用魂,一個直接獻祭全部。秦燕支愣了愣,卻道:“我比不上他?!?/br>景岳意外地挑起長眉,他可從未聽秦燕支承認自己不如什么人。秦燕支:“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