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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br>卻見蒲秋苔微笑點頭道:“太子此言正合我意。你固然瞧我不起,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兒子。既如此,從此后殿下只在云海殿居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只是有一條,在這殿里,我乃一殿之主,即便你是太子,名義上終究是我的養(yǎng)子,容不得你在這里烏煙瘴氣的放肆著,出了這里,憑你愛怎么鬧,一概與我無關(guān)。這樣一來,殿下可滿意了?”“你……你好大膽。你……你憑的什么?”夏東明起先還愣著,萬沒料到蒲秋苔會如此強(qiáng)硬。及至聽到他說在云海殿不許放肆,這小太子不由得氣急敗壞跳起來大叫。“這話好笑。”卻見蒲秋苔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然道:“先前在殿門口,你磕得頭,叫得那一聲母妃,難道是白白叫來玩兒的?我既名義上是你的母妃,憑什么管不得你?就管了你,你敢打我還是敢罵我?回頭皇上知道了,你說,他是罰你這個不孝的兒子呢?還是罰我這個受氣忍辱的沒用男妃呢?”“你……你好陰險好卑鄙?!?/br>夏東明隨著蒲秋苔的話一想,只覺對方句句有理,他一個小孩子,聰明狡猾又能到哪里去?就如同夏臨軒當(dāng)日想的,再強(qiáng)勢,架不住對方有父皇撐腰,因越想越氣,自己在這宮里一向橫行霸道,那些妃子就算是怕自己恨自己,見了面也要做三分笑容七分恭敬,哪里像這個男人竟直言不諱至此地步?“你知道就好?!?/br>蒲秋苔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前,微微彎下身子,目光灼灼盯在他臉上,一字一字道:“所以,別想著我是被迫進(jìn)宮身份卑賤,就想著欺辱我和明芳山云,逼得急了,我會比你想象中更陰險更卑鄙。”他說完,就直起了身,看著夏東明冷笑道:“知足吧,最起碼你如今還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比那些表面上奉承你的好,心里卻巴不得你去死的妃嬪們,我這個母妃對你算是夠意思的。好了,太子殿下剛剛搬來這里,看看是不是要熟悉熟悉住處?或是歇一歇?抑或要出去找人告狀埋怨?都請隨便吧。”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夏東明在身后冷冷道:“你忘了?父皇把我送來你這里,是要你教導(dǎo)我的,你便是這么教導(dǎo)我的嗎?”蒲秋苔身子微微一頓,淡然道:“是,這便是我教你的第一課,凡事適可而止,莫要欺人太甚?!?/br>話音落,他便邁步出了門檻,在宮女太監(jiān)們的簇?fù)硐聯(lián)P長往后院去了。只留下夏東明在大殿里呆呆站了好半晌,方自言自語道:“他……他竟是這樣厲害的?怎么可能?要真這樣厲害,怎……怎會被父皇逼的那樣狼狽?甚至入宮為妃?”話音落,忽聽身后一聲笑道:“太子問得真好。為什么?自然是因為你不是皇上,你沒有東西可以用來脅迫娘娘。如今知道厲害了吧?”☆、第八十八章夏東明回頭一看,便皺眉道:“你不是文妃身邊的宮女嗎?叫什么來著?怎么在這里?剛剛為何不跟你主子去?可是要和我說什么話?”綠柳掩唇笑道:“喲,看不出太子殿下對娘娘當(dāng)面不客氣,背后可還藏著一點關(guān)心呢,可見殿下心里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宮中誰是好的誰是不好的,只不過嘴上不肯說罷了。剛剛婢子不過是在后頭收拾,這會兒才出來,恰好就聽見殿下自言自語。殿下,奴婢和您說,文妃娘娘這個人是極聰明的,絕不是那些讀死書的迂腐書呆子,別看他今日對你聲色俱厲,但他骨子里其實是好人,不然也不會被皇上逼迫到這個地步了。只是他那個脾氣,吃軟不吃硬,殿下要想好好和他相處,其實不用您軟,只是把那些威風(fēng)霸道收一收,多露出點孩子天性來,保準(zhǔn)娘娘就喜歡你了?!?/br>“你……你胡說什么?我為什么要討他喜歡?我巴不得他不理我呢。威風(fēng)霸道收一收?哼!我是太子,就要橫行霸道,看你們又能奈我何?”綠柳笑道:“好吧,殿下不聽奴婢良言相勸,奴婢也沒辦法,反正日后殿下是在這里居住的,長了您就知道婢子說的是真的了?!痹捯袈?,便笑著裊裊而去,又把夏東明撂在這里。“哼!我……我就不信了,難道我堂堂太子,還斗不過一個小小的男妃?”夏東明撂下一句狠話,說完后卻不自禁往身后望了望,好在這一回并沒有什么蒲秋苔身邊的宮女出來聽了去。*****************************“娘娘,太子殿下說不過來用膳了,叫把晚膳送到他房里去自己吃?!?/br>蒲秋苔正在看書,就聽玉蘭進(jìn)來稟報了一句,于是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既如此,將我的晚膳也擺去松櫻閣,我去和山云明芳一起吃。”“殿下,這……只怕不太好吧?”玉蘭有些憂心的問,卻見蒲秋苔放下書,站起身淡然道:“沒什么不好,是殿下不肯過來吃,可不是我故意撂下他?!币贿呎f著,就出去了,徑往松櫻閣而去。這里玉蘭嘆了口氣,見芙蓉進(jìn)來,她便攤手道:“娘娘要往松櫻閣用飯呢,這可怎么辦?難道日后和太子便真的這樣老死不相往來么?那可不是糟糕?皇上也定然不高興的?!?/br>芙蓉也是滿面憂慮,搖頭道:“我也這么說,然而娘娘和殿下骨子里都是倔強(qiáng)的人,這還要怎么勸?”話音剛落,就見綠柳走進(jìn)來笑道:“不用杞人憂天,叫我說,娘娘和殿下將來必然是好相與,這情況也只是暫時的。”因便把白日里遇見夏東明的情形說出來,一面又道:“你們聽聽,殿下心里可不是知道誰好誰壞呢?我推測著,他出生喪母,雖有皇后娘娘撫育,然而皇后身子多病,關(guān)心總有限。所以太子表面雖暴戾,心中其實還是渴望有人關(guān)愛的吧?他在這里看久了娘娘對那姐弟兩個的關(guān)心,哪里會自在?或有心或無心,慢慢也會爭寵,到那時不就好了嗎?”一番話說得芙蓉和玉蘭都忍不住點頭道:“若是這樣說,那自然好。娘娘最有這個本事,明明也是剛強(qiáng)的人,卻偏偏能從剛強(qiáng)里透出那股柔韌來,似皇上和殿下這脾氣,都禁不住他這股柔韌的?!?/br>不說幾個宮女在這里議論,只說夏東明,他賭氣不肯和蒲秋苔一起用飯,然而自己看著一桌子的菜肴,卻又覺著懨懨提不起興趣。因便懶懶問身旁小丁子道:“文妃呢?他這會兒可是也在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