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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該和父皇說‘不用多禮了’之類的話嗎?他怎么還不來扶我?。?/br>夏東明一邊磨磨蹭蹭的彎腰,一邊就在心里想著,然而半天還沒動靜,倒是他父皇的聲音傳了來:“怎么回事?你磨蹭什么呢?”再拿眼偷偷一看蒲秋苔,小太子這鼻子差點兒沒氣歪,只見對方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完全就是好整以暇準備受禮的模樣。也罷,形勢比人強,就暫時低頭又何妨。夏東明氣呼呼想著,一咬牙,便單膝跪下去,慢慢叫了一句“拜見文妃娘娘”,一邊在心里嚎叫你給我等著,敢受本太子的禮,將來你就知道后果了。☆、第八十六章心里一面嚎著,就要站起來,卻聽父皇沉著聲音道:“你這臭小子是故意的吧?難道剛剛沒聽清朕的話?從此后,文妃就是你的母妃,你拜見母親,就是行這樣的禮?”“兒臣只有母后,沒有母妃?!毕臇|明再也忍不住了,“蹭”一下就站起來,還不等站直了身子,就覺著膝蓋一麻,卻是父皇出腳如電,在他膝蓋上輕輕點了一下,登時就又雙膝跪了下去,耳聽得夏臨軒沉聲道:“你母后臨終前殷殷囑托,只有將你交給文妃教導才放心,就憑這一點,你便該尊稱他一聲文母妃,若是今日便如此跋扈,日后朕不在這里,云海殿的房蓋兒是不是都能被你給掀了?”夏東明咬著唇不說話,倔強瞪著夏臨軒,眼看父皇又要發(fā)火,就聽身旁蒲秋苔道:“皇上,母妃什么的就罷了,小太子年紀畢竟還小,皇后娘娘又剛剛仙逝,他心里不好受,不肯叫臣母妃,也是懷念他母后之意,如此孝心,并沒有錯。”夏東明頓時就又是一愣,暗道怎么回事?這混蛋剛剛還人模狗樣的受我的禮,怎么如今卻會這樣好心替我說話?心中疑惑,一尋思,便明白過來,暗道是了,宮中人人都說他是被父皇強迫入宮的,更不愿做什么妃嬪,如此一來,他一個男人,卻被人叫做母妃,這是多大的侮辱?他自然是受不了的,嘿嘿嘿!一念及此,陡然興奮起來,也不管父親這明顯就是給蒲秋苔做主的偏袒了,當即就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眉開眼笑叫了一聲:“文母妃?!苯又终忉尩溃骸熬蜎_您剛剛這幾句話,便擔得起兒臣叫您一聲母妃。從此后,還請母妃好好教導兒臣?!?/br>這幾聲母妃出口,差點兒把蒲秋苔的臉都給叫綠了。他心中哪還不明白這小太子心中打著什么主意?只是也無可奈何。旁邊夏臨軒自然更清楚兒子前后態(tài)度轉變的關鍵在哪里,微微一笑,轉向蒲秋苔道:“如何?這小子是夠聰明吧?就是太滑頭,脾氣也暴躁,日后你要好好兒管著他,不聽話,便端出你身為母妃的威嚴來?!?/br>蒲秋苔的臉色又黑了一黑,悻悻道:“是,臣明白了。給太子的住處已經收拾好,是不是現(xiàn)在就過去?”夏臨軒剛要答應,就見夏東明站起身,沖蒲秋苔齜牙一笑:“文母妃,您這云海殿里的人不全吧?既然我要搬過來,難道這里的所有人不是也應該來見見本太子么?”蒲秋苔心里“咯噔”一聲,立刻反應過來夏東明指的是什么了。沒想到這小太子真是難纏,這種時候還沒有忘記山云和明芳兩個。心中暗恨,卻聽夏臨軒淡淡道:“太子說的沒錯,他既來云海殿,除了你這個母妃外,也就是一殿之主,其他人自然該來拜見。”說到這里,又看向蒲秋苔,小聲道:“這可不算是什么欺壓吧秋苔?”他都這樣說了,蒲秋苔也無奈了,只得命人去找祝山云和祝明芳過來。不一會兒,兩個孩子在芙蓉的引領下走出來,顫抖著身子驚懼不已的如同兩只鵪鶉。蒲秋苔心里揪痛,卻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身邊這個皇帝之前已經流露出對自己關愛兩個孩子的不滿,若是自己這會兒還流露出關切,只怕反而會給他們招禍。一面想著,便平靜道:“山云,明芳,給太子殿下見禮,從此后,他也住在云海殿里。”祝山云和祝明芳連忙跪下拜見夏東明,他們雖小,心里也是懂事的,即使覺得屈辱恐懼,卻也不愿意讓蒲秋苔為難,父親說過,他們是亡國人,連做平民百姓的資格都沒有,受什么樣的苦難都是應該的,卻是連累了蒲叔叔跟著他們無辜受難,不是為了護他們兩個周全,蒲叔叔原本是寧死不進宮受此屈辱的。夏東明這才點點頭,心中轉瞬間已有了千百個捉弄他們的主意,只是父親還在面前,說不得只好忍下去。于是一眾人來到夏東明暫時的住處,卻是云海殿中最好最大的一間偏殿,原本叫“翠微居”,如今被蒲秋苔改了名字,叫做“明智齋”。“為什么叫這么個名字?一點兒也不好聽?!毕臇|明斜睨了蒲秋苔一眼,這就打算挑挑毛病,卻聽對方淡然道:“改成這個名字乃是征得了皇上同意,但愿太子殿下將來能夠成為明禮智慧之君,指點江山睥睨天下?!?/br>☆、第八十七章“那……”夏東明還要強詞奪理,卻是連這樣的話也說不出來,蒲秋苔滴水不漏,又是自己父皇同意的,那還說什么?因只好氣鼓鼓搬了進去,少不得又要把各處擺設等通通挑了一遍毛病。夏臨軒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當著自己就嶄露刺頭崢嶸,可想自己走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不過他看了一眼旁邊沉靜的蒲秋苔,不論夏東明怎么挑,他總有個理由應付著,不論心里怎么樣想,就是這表面上,當真像極了一個嚴厲又不失慈和還聰明非常的母親。因就把心中憂慮丟開,暗道有朕撐腰,還怕秋苔治不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小魔星?當下在云海殿里用午膳,夏東明定要叫祝家姐弟過來布菜,蒲秋苔卻不肯再退讓了:祝家姐弟再怎么樣也不能當做奴才任人折辱,夏臨軒如今還讓他作文妃,這點面子想是要給的。因此便鄭重道:“他們雖不是我的子女,然而也如我侄子侄女一般,沒有過來布菜的道理,若定要他們過來,便要同桌而食。”夏臨軒這些事卻不管了,有心看兒子怎么處理,果然夏東明不叫了。因此三人用過飯后,夏臨軒便回了御書房。這里夏東明一看父親離開,登時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著蒲秋苔叉腰道:“之前在父皇面前我是給你幾分面子,你別仗著那些就給臉不要臉了,說到底,你不過是我父皇的一個男妃而已,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