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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許久,三年前的生活驟然呈現(xiàn)在腦海,像是舊電影一幀一幀播放。 畢業(yè)后除了高曹陽,那些高中同學就都斷了聯(lián)系,一時間陸行思緒翻涌,與周簡重逢后,那些回憶都漸漸在腦海里清晰起來。 再三思索后,他還是回到了鵬城。 高曹陽早早的就來機場接他,仔細算起來也有三年沒見。 高曹陽老遠就看見他,高興的沖他揮了揮手,陸行看過去,高曹陽和記憶里的樣子差不了多少,還是一副少年的樣子,頭發(fā)剪的很短,顯得整個人很精神。 陸行邁步向前,高曹陽等他到面前,右手握成拳頭往他左肩用力錘了一拳:“真的是好久不見啊,去了星城就跟消失了一樣?!?/br> 陸行笑著說:“不是跟你有聯(lián)系嗎?” 高曹陽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邊走邊說道:“阿行你變了不少呀?!?/br> 陸行朝前走的步子沒有停,微微側(cè)目:“哪變了?” 高曹陽撓了撓后腦勺:“就是給人感覺不一樣了。” 沒等陸行開口,接著又說:“我們那一圈人現(xiàn)在就你混得最好了,你的漫畫我老婆可喜歡了……” 陸行語氣里帶著調(diào)侃的開口:“就你老婆喜歡,你不喜歡嗎?” 高曹陽一副求饒的樣子:“別別別,你的漫畫我都快翻爛了?!?/br> 陸行面露微笑,高曹陽盯著他看了會:“阿行,你真的變了不少?!?/br> “怎么?” “整個人成熟了不少,就好像現(xiàn)在長成了參天大樹?!?/br> 陸行:“難為你說出這么文藝鄒鄒的句子?!?/br> 高曹陽被逗樂,笑完又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惋惜的開口:“你還記得翔子嗎?” 陸行應了一聲。 “他殺人了?!?/br> 陸行的腳步一頓,面帶疑惑的看著他。 “他沒參加高考,從里面出來以后就混著社會,可能是沒約束了,不知道跟誰有摩擦就動了刀子,失手把人殺了,那人還不到二十歲歲,唉……” 高曹陽吞了吞口水:“當初跟我們一起玩的時候,也沒能想到他……這么喪心病狂?!?/br> 陸行突然想到了很多,那個陰暗的包廂,周簡攔住他墜入黑暗的那雙手,微信里最后留下的那句加油,瞬間攪在一起,讓他有些怔然。 陸行不知道應該對郭翔最后的結(jié)局說些什么,兩人向停車場走去,高曹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掛斷電話后,高曹陽面露難色對陸行說:“小希叫我過去接他?你要覺得尷尬,要不先自己過去。” 很明顯他想到了幾年前的不愉快。 “沒事,一起去吧。” 過往的事好像都已經(jīng)成為過往云煙,他已經(jīng)走出來了,也不在乎了。 除了周簡,獨獨一個她而已。 杜若希在鵬城一家著名的心理醫(yī)生工作室實習,高曹陽開車到達的時候,她正站在門口跟一個男人說話。 高曹陽朝陸行努了努嘴,像是忘記了當年的事,調(diào)侃道:“那男人長得不錯呀,所以說你當年還看不上人家,人家多的是追求者?!?/br> 陸行對高曹陽善意的調(diào)侃毫不在意,他抬起頭往車窗外隨意一瞥,眉頭微皺,眼睛瞇了起來,杜若希對面的男人很眼熟,異常眼熟。 那天他送的周簡回家。 心理醫(yī)生? 陸行眉頭微蹙,面色漸漸嚴肅。 身旁的高曹陽伸察覺到他的神情,伸手在他面前揚了揚,有些好奇的開口:“你怎么了,你不會在嫉妒吧?” 陸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盯著窗外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杜若?,F(xiàn)在是心理醫(yī)生嗎?” 兩個人正聊著,杜若希已經(jīng)打開車門坐進來了,看到陸行一驚,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阿行,好久不見?” “那個男人也是心理醫(yī)生嗎?”陸行沒有理會她的寒暄,不明不白的問了一句。 杜若希一時沒明白,眨了兩下眼,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秦喻師兄啊,是啊,星城很有名的心理醫(yī)生,過來出差的?!?/br> 看著陸行的臉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開口:“怎么了嘛?” “沒事,有些專業(yè)問題想請教一下他?!?/br> 杜若希放下心,大方地說道:“他絕對是這方面的專家了,我等會把號碼發(fā)你?!?/br> 陸行“嗯”了一聲,大腦嗡嗡作響,心理醫(yī)生? 杜若希坐在后排,視線時不時偷偷打量陸行,他比三年前更招人喜歡了,俊朗的臉上褪去了當年的稚嫩,堅毅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逐漸顯露出來。 那次事件后,沒有人追究她,但是她在學校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流言蜚語瘋狂籠罩了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同學中的冷暴力讓她有些精神崩潰,父母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后,飛快給她辦理了休學,休學幾個月后,父母送她去了其他學校復讀。 她已經(jīng)很久不曾回憶那些日子,所以在高曹陽約她同學聚會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其實是拒絕的。 但他說陸行會來,她還是忍不住,即使不愿意回憶那些曾經(jīng)做錯過的往事,但對于陸行她像是還有一絲牽掛,對于周簡她還是從內(nèi)心感到愧疚的。 她看著前排陸行的側(cè)臉,一如既往地帥氣,心里打著鼓的開了口:“周jiejie,你們還在一起嗎?” 前排的陸行眉頭皺得更深,但還是回答了她:“嗯。” 杜若希摸不清心理的情緒,怯怯的開口:“當年的事我還欠她一句對不起,你要不幫我約她出來?!?/br> 陸行周身的寒氣更甚,杜若希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閉上了嘴,狹小的車內(nèi)只剩下車碟的音樂聲夾雜高曹陽跟著哼唱的聲音。 陸行過了很久才開說:“我們都不在鵬城,可能約不到了,我替你轉(zhuǎn)告。” 開車的高曹陽從音樂中回過神來:“你們在說什么?” 高曹陽不懂的事,杜若希卻看出來了,陸行從來沒有原諒過她,或許是說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因為不在意,更談不上原諒,所以才能如此坦蕩的來見她。 杜若希的心里劃過絲絲惆悵,面前這個人比以前更能吸引他人了,現(xiàn)在的她不僅僅只是容貌出眾,他變了不少。 但唯一不變的是:他的眼里從始至終都只有過一個女人,周簡。 今晚的聚會,陸行成了主角,他高中畢業(yè)后填報了中大設(shè)計系,入學沒多久開始畫漫畫,一本封神。 在高曹陽的鼓吹下,陸行沒能捂住馬甲,在坐的人或多或少的也聽過他的筆名,一時間紛紛上前祝賀。 陸行喝了不少,這三年他早就學會了和社會和解,收起了以前身上的那些刺,也懂得了虛與委蛇,他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周遭觥籌交錯,頭微微脹痛。 他走到廁所洗手臺前,靠在墻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