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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老老實實花十分鐘吃完了后面半頓飯。柳魁、柳川他們也沒有在飯店太久,七點半,護(hù)士正在給柳俠量體溫和血壓,他們就回來了。護(hù)士一離開,柳俠就有點慌,他覺得哥哥們接下來要和他說的,肯定是他最不喜歡的話題。果然,柳魁和柳川、柳凌掀開被子看了看他被抬高的左腿,問了一下他的感覺后,柳魁說:“幺兒,這場雪范圍可大,咱那兒也下了,您大嫂說,雪得有三寸厚。您三哥俺商量了一下,這種天,路上老危險,不能叫咱伯往這兒跑,所以咧,得有人早點回去?!?/br>柳俠鼓著臉不吭聲。他知道大哥說的對,不光不應(yīng)該叫柳長青往洛城跑,柳川也得回去上班,柳凌和柳葳也得回去上學(xué),連柳魁也不能留下。家電城其實一直是柳魁在具體管事,今天是元旦,三個店聯(lián)合舉行“迎雙節(jié)三店聯(lián)合大酬賓”活動的第一天,大哥是幾個店的主心骨,他本來應(yīng)該在榮澤掌控活動的全盤,結(jié)果卻被自己耗在了這里,大嫂和三嫂他們不知道忙成什么樣了。可是,道理雖然知道,他現(xiàn)在卻特別特別貪戀家人在身邊的感覺,一個都不想讓走。柳岸就坐在柳俠身邊,微微歪著身體,環(huán)著柳俠的肩膀,看見他失落難受的樣子,無奈著捅了捅他的臉頰:“別慪包,等你一拆線,咱回到榮澤,天天都能看見大伯他們?!?/br>抬起頭,他又微笑地對柳魁、柳川幾個人說:“大伯,三叔,五叔,小葳哥,您該走就走吧,俺小叔長不大您又不是不知,等您走了,他一會兒就好了?!?/br>“我不走。”柳凌和柳葳異口同聲,說完,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柳葳說:“五叔你走吧,俺爺爺奶奶成天掛念你的不行,你回去擱店里幫俺伯俺媽兩天忙,正好叫俺爺爺也好好看看你,沒準(zhǔn)你能說服俺爺爺不叫他往這兒來咧?!?/br>柳凌說:“我過些天自然回去看您爺爺奶奶,不過現(xiàn)在你必須走,這么遠(yuǎn)回來了,你得去看看小燕?!?/br>柳岸也說:“小葳哥你得走,要是叫來宜姐知你回來了卻不去看她,你想想吧?!?/br>柳葳說:“您來宜姐不是那人,她要是知小叔這樣我就走了,沒準(zhǔn)就跟我吹了,誰會待見無情無義哩男人???”柳川抽了柳葳一個后腦勺:“別爭了,誰不走你也得走,你去看看小燕,然后就回學(xué)校,你還是學(xué)生咧?!?/br>柳葳急了:“我……,我是學(xué)生,俺五叔就不是了?”柳凌說:“我跟你不一樣,我請假,老板說叫我不用著急,家里事辦好再回去,你咧?”柳俠急得抓狂,卻沒話說。他請假時,老師先問需要請幾天,他說可能得一星期,老師就問他能不能早點回去,老師很欣賞他,但他在老師心中的地位,和五叔在王正維那里還是不能比,王正維很多時候是把五叔當(dāng)朋友看的。事情就這么決定了,柳魁、柳川、柳葳和郭曉峰回榮澤,柳凌和老何、馮靜忠留下。柳魁他們從柳俠這里出去回賓館收拾一下馬上就走,爭取趕在柳長青出發(fā)之前到家,說服他不要跑這一趟。既然決定走,那就趕早不趕晚,柳岸馬上起身送他們離開。走到樓梯口,柳魁和柳川不讓柳岸下樓,外面太冷了,病房里有暖氣,柳岸就穿著件毛衫。柳岸也沒有堅持,看著幾個人下樓梯。柳葳下到轉(zhuǎn)向臺,忽然又跑了上來:“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忘了跟貓兒說,伯,三叔,郭叔叔,您先走,我馬上到?!?/br>柳岸退后幾步,等著柳葳。柳葳看著柳岸的臉,沉吟了好幾秒:“貓兒……”柳岸也看著他:“小葳哥,啥事?”柳葳張了張嘴:“啊……,呼……”他扭頭看向窗外,好像在權(quán)衡選擇什么。柳岸疑惑;“小葳哥?”柳葳轉(zhuǎn)過頭,目光在柳岸臉上逡巡:“孩兒……,啊……,其實,也……沒啥事,你……,就剩五叔您倆擱這兒了,你……多cao點心,小叔他……,呵呵……,你一回來,小叔可高興……”柳岸的神色凝重起來:“小葳哥,你到底想說啥?”柳葳重重地吐一口氣,忽然搖搖頭,恢復(fù)了平時開朗穩(wěn)重的大哥模樣:“沒啥孩兒,就是覺得小叔叫撞成這樣,老可憐,想叫你請假擱家,多……陪他幾天?!?/br>柳岸點點頭:“哦,這你不用說哥,我肯定會。”柳葳轉(zhuǎn)身就跑下了樓梯:“那我走了孩兒,到家給你打電話?!?/br>柳岸走到窗邊,看著柳葳跑出病房樓上了車,目送車子出了醫(yī)院側(cè)門,匯入車流里看不見,他才轉(zhuǎn)過身,原地站著,垂眸沉思。——柳魁和柳川的行動到底還是晚了。因為整個北部中國都下了雪,洛城到榮澤的省道也很難走,并且柳魁他們剛出洛城就又開始下了,下得還很大,他們回到榮澤時已經(jīng)凌晨四點。榮澤到望寧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然后,他們在上窯北坡半山腰,碰到了柳長青、孫嫦娥、柳茂、柳鈺和柳成賓。柳成賓是因為孫嫦娥堅持要來,柳長青不放心,去叫了他來保險的——萬一孫嫦娥中間走不動了,多個年輕人輪流架巴著或背著她走。無論柳魁、柳川和柳葳怎么保證,說只是因為手機(jī)沒有信號導(dǎo)致的一場虛驚,柳俠只是在石頭上碰著小腿,縫了兩針,柳長青和孫嫦娥都堅持要到洛城去。看到孫嫦娥恐懼到幾乎要癱倒的樣子,柳魁和柳川沒敢再堅持。柳魁和柳長青他們在上窯坡碰頭時,柳俠他們正在邊吃早飯,邊議論雙山那場車禍的后續(xù)處理。柳凌說,柳魁最后又給幫忙的村民一個人發(fā)了一百塊錢。陳震北看村民們都對登山繩非常好奇羨慕,就給幾個特別賣力的村民一人留了一條動力繩,因為擔(dān)心返回的路上出問題,靜力繩沒敢亂動,只給了羅春菊兩口子一根。當(dāng)然,他們也有動力繩。車上的三件軍大衣都按約定給了羅春菊家,除去和村民一樣給的二百塊錢,柳魁單獨又給了景永強(qiáng)五百。陳震北還給了他們兩個睡袋、一個防潮墊、一套羽絨衣褲、一個多功能水壺、一根登山杖,其他還有一些眼鏡、錘子之類的小零碎,柳凌記不清了,陳震北只要手邊有,景永強(qiáng)又目光熱切的,就給他拿一個。一直負(fù)責(zé)組織村民的景寶春也得到一個睡袋和一根登山杖,還有額外二百塊錢。柳川最后給羅春菊的錢數(shù)目不太清楚。柳凌說,因為柳川怕有人見財起意,沒有數(shù),他把自己錢包里的一沓子錢全都塞進(jìn)了一個睡袋里,然后把睡袋卷起來塞進(jìn)一個登山包,把包給了羅春菊,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