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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柳海喊:“哎,姐夫,你給你那外國媳婦哩妹子也給俺五叔介紹一個唄,外國妮兒都浪漫,叫俺五叔也跟著浪漫朦朧一回,咱仨還能當(dāng)條串,多美?!?/br>柳海還沒明白咋回事,柳凌和柳俠就一起按住了貓兒,柳凌說:“貓兒,你竟然孬哩連五叔哩便宜都敢占了,你想咋著咧你說吧!”他說著就咯吱貓兒的胳肢窩。柳俠撓著貓兒的肋巴骨咬牙切齒道:“你個臭小貓兒,你成天叫我獨身主義,你竟然惦記上娶外國妮兒了,我叫你娶,叫你娶,過幾天就叫你跟您六叔出去給人家當(dāng)童養(yǎng)婿去……”貓兒笑得打滾兒:“呀呀小叔,不怨我呀,是你給我訂哩娃娃親哪……哈哈哈,五叔,不敢了……不敢撓不老蓋兒@……啊——大伯救命啊——小叔,別給暖水袋……啊哈哈……擠崩了……”柳川已經(jīng)三言兩語給柳海解釋了“姐夫”的來歷,柳海掀開被窩兒就從柳魁身上爬過來了,貓兒這會兒已經(jīng)滾出了被窩兒,他就兩只手一齊撓貓兒的腳心,貓兒笑得無比凄慘。柳魁動也不動看著小家伙在哪里呼救:“你個臭小子現(xiàn)在孬成這樣,不修理不中了?!?/br>柳茂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還是被貓兒的話給逗得露出了笑容,不過這會兒聽著貓兒笑得喘不過氣,他輕輕對柳川說:“不會……嗆住吧?”柳川剛說一句“不會,他成天跟小俠鬧騰哩……”就聽到貓兒劇烈的咳嗽聲。柳茂坐的是靠炕沿的地方,小腿耷拉在下面,只是大腿上搭著被子,他“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柳俠已經(jīng)把貓兒抱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給他拍著背順氣;柳凌和柳海、柳葳也都手忙腳亂地在給貓兒拍著背。其實,即便沒這幾個人,柳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過去。貓兒真被嗆得狠了,臉色通紅地趴在柳俠懷里,咳嗽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柳俠驚慌失措地給他拍著背問:“大哥,這咋弄呀,孩兒嗆到氣管兒里了吧?”柳魁扶著貓兒的頭:“孩兒,盡量控制著,張大嘴、輕點慢點吸氣,呼氣咳嗽哩時候用力,把唾沫咳出來就好了?!?/br>柳蕤忽然說:“小葳哥,貓兒正好該喝奶了,給孩兒沏點奶粉熱乎乎哩喝下去,會不會好點?”柳葳跳下床:“我去給孩兒沏奶粉,孩兒,你等著啊,一會兒喝點兒熱奶就舒服了。”貓兒連續(xù)又劇烈地咳嗽了好幾陣,終于緩過來了些,趴在柳俠肩膀上大喘氣。柳茂輕輕說了句“我去看看小葳把奶沏好沒”,就慌慌張張往外走,出門時差點被被門檻絆倒。十幾年的生分,已經(jīng)在他心里形成了深深的障礙,有貓兒在的時候,他都會手足無措,連視線都不知道看向哪里合適,更不用說此時此刻,他要從貓兒跟前一米多遠(yuǎn)的地方經(jīng)過,他緊張得連路都不會走了。柳俠拍著貓兒說:“孩兒,輕點吸氣,別把唾沫又吸進(jìn)去了,等唾沫全都咳出來就好了。”柳凌和柳海都有點后悔自己鬧得太厲害了,關(guān)切地看著貓兒的臉,巴著他趕緊好了。柳鈺跪在旁邊,不停地給貓兒擦咳出來的眼淚。柳魁伸出手:“孩兒過來,叫大伯看看。”貓兒一邊咳嗽一邊搖頭:“四十分鐘……咳咳咳……了,該給小叔……咳咳咳……揉了。柳川跳下床走過來:“孩兒,你叫大伯抱著,我給您小叔揉,三叔這手勁兒絕對輕重合適?!?/br>柳俠不想給,貓兒卻主動伸出胳膊讓柳魁抱了過去。柳俠翻身趴著,伸著胳膊去擦貓兒臉上剛剛又咳出的淚:“大哥,你輕點拍,孩兒他老瘦?!?/br>柳凌對柳川說:“三哥,我給孩兒揉吧,這個我應(yīng)該比你專業(yè)?!?/br>柳川坐在炕沿上問:“為啥?你給誰揉過凍瘡?”柳凌拉開柳俠的褲頭,按了按凍瘡的位置,把右手覆蓋上去:“不是,是別哩傷,我……一個戰(zhàn)友,背上哩舊傷,有時候下雨天下雪天之前會難受,我?guī)退噙^幾回?!?/br>柳川在柳俠腳頭坐下,疑惑地問:“您部隊參加過對越輪戰(zhàn)的老兵如果沒退伍,提拔起來的應(yīng)該都比你職位高吧?除了震北,你身邊還有受過重傷哩戰(zhàn)友跟你關(guān)系恁好?”柳凌的手頓了頓,他還沒說話,柳海先說了:“震北哥右邊肩胛骨下面不就有個傷疤嗎?我看見的時候問他,他還開玩笑說,‘這個彈片如果打在左邊,我直接就成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孤魂野鬼,沒機(jī)會認(rèn)識你五哥了?!甯纾阏f的不是震北哥吧?”柳凌隨意地說:“是,不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除了脖子上那個傷,身上還有,所以我也沒說過。他擔(dān)心別人知道后會說他家里人以權(quán)謀私,因為如果按他傷哩那種程度,從醫(yī)院出來就該退伍了?!?/br>柳鈺說:“看來震北哥是真喜歡當(dāng)兵?!?/br>柳川說:“是啊,震北不容易,一點也沒高干子弟哩毛病,他們那種身份,別的不說,就憑他身上那些傷,也能換個輕松又體面哩好前程了,他還是擱部隊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哩走。咱成天說堅持理想啥哩,可沒幾個人真哩能堅持自己哩理想,震北跟小凌,還有咱幺兒,是我見過哩最能堅持哩人了,跟他幾個一比,我覺得自己真慫?!?/br>柳葳端著碗走進(jìn)來:“三叔,你這樣哩要還叫慫,這世上就沒英雄了?!?/br>柳川問:“您二叔咧?”柳葳說:“貓兒不是說俺小叔揉了還得換一袋熱水,睡哩時候繼續(xù)涾著嗎?俺二叔怕暖壺里哩水不夠熱,現(xiàn)在擱那兒燒咧?!?/br>貓兒喝了奶,嗆著的勁兒也過了,坐在邊上看柳凌給柳俠揉屁股,還用腳趾頭去夾著柳俠的褲頭玩。柳魁說:“凌兒,以后震北要是能跟你一起休探親假,又還想來咱家耍,你就讓他來吧,咱這窯洞暖和,咱哩新炕都能燒,咱以前覺得不冷,沒燒過,要是震北來了咱就燒一個屋兒哩炕,暖和又干燥哩地方,舊傷不容易疼。我怕咱伯年紀(jì)慢慢大了,那條傷腿會疼,今年剛?cè)攵淠菐滋欤笊┙o咱伯咱媽那屋哩炕連著燒了三天,白天燒,黑了睡哩時候還有點余溫,卻也不會太熱讓人上火,咱媽說她覺得腰里暖和和哩,可舒服。現(xiàn)在咱媽過兩天就燒一天,不叫屋里潮,咱伯哩腿從來沒疼過。”柳川也說:“就是,叫震北來吧,幾年沒見他,還怪想他咧!”柳海給柳俠捏著腿肚子說:“大哥,三哥,您這話要是叫震北哥聽見,我估計他連夜就跑過來了,您是不知道他多想來咱家?!?/br>柳俠舒服地哼哼唧唧地說:“我知道,我覺得震北哥恨不得他是咱家哩孩兒,成天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