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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鄭杰過得幸福。他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得了艾滋病,會有多少人在意他?李遲然一定會哭的,也會找爸媽要錢,給他治病。而林澤自己的父母,他是不指望了,他甚至能想象到他爸幸災樂禍地說,同性戀果然得艾滋了云云。天亮了。鄭杰等到八點就帶林澤下去吃早飯,然后打了個車,去疾控中心。在許多人的注視下,搭著林澤的肩膀,去繳費做檢測。護士看到林澤與鄭杰就以為他倆是一對,小聲安慰道:“沒事的,我們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檢查,最近發(fā)燒了么?過了病源接觸兩周沒有?”林澤說:“沒有發(fā)燒,好像有點嗓子疼,我不知道是不是?!?/br>護士說:“別太緊張,有時候人也是有心理作用,提心吊膽,會讓身體出現(xiàn)相應的病癥,其實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林澤點點頭,護士又問鄭杰,說:“你們都做檢測嗎?”“對頭?!编嵔苷f:“他咬了我一口撒?!?/br>林澤當場就笑了起來,護士問:“什么地方?”鄭杰捋袖給護士看,騙她說:“喏,咧里,沒出血,有個牙印,現(xiàn)在消了?!?/br>護士無奈,讓林澤和鄭杰去抽血。在他們的對面,有個小男生,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眼睛通紅,噙著淚注視他們。鄭杰還在看一份關于艾滋病疫情控制的報紙,根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六大主城區(qū)內艾滋病攜帶者足有兩萬人。林澤的心緒真正平穩(wěn)下來了,這種時候,覺得反正人活在世界上總免不了一死,有許多事都是自己無法預料并控制的,出門等綠燈走斑馬線會被酗酒的司機撞死。碰上搶劫犯也會被捅死,大不了都是一死。然而他沒有死,初檢結果出來了,兩人都沒事,護士囑咐他們兩周后還要再來一次。謝天謝地,鄭杰道:“走了哦,你看,沒事的?!?/br>林澤點點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鄭杰道:“跟你說了多少次,莫要出去亂搞?!?/br>林澤只能點頭,鄭杰又摸摸林澤的頭,說:“好了,不說你了,以后注意到啊。哎!慢點!車!?。∥胰樟▎嵋?!啷個開車的嘛!”林澤渾渾噩噩,過馬路的時候險些被一輛的士撞了,鄭杰拉住他,開始和的士司機吵架。林澤忙道好了好了,拉走鄭杰,發(fā)現(xiàn)天空藍得刺眼,猶如重獲新生。醫(yī)生朋友打電話來,林澤接了,那邊問作了檢測嗎,林澤說做了,是陰性。對方道恭喜恭喜,但過段時間還要記得復檢。林澤說:“謝謝,謝謝……”林澤站在花圃旁,想起那醫(yī)生朋友,也只是萍水相逢,一年前幫他作了個醫(yī)患糾紛的報道,對方居然還一直記得林澤對他的好。當天下午,鄭杰直接去上班了,林澤請了假,回家睡覺,電梯叮的一聲響,林澤走出電梯,馬上又無語了。追債的黑社會站在家門口,林澤認得那人,上次帶著兩個小弟的大哥,這次居然自己來了。林澤從昨天晚上開始腦子就處于當機狀態(tài),現(xiàn)在也說不出是個什么心情,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去。“鄭杰在家?”那黑社會道。林澤打開門,心想反正這黑社會上門的目的也只是要錢,不管在門外還是在門里,鄭杰總要給他錢,把他關在門外不行,不如請他進來,等鄭杰回家后也好商量,給他一千五應該就能把他打發(fā)走了,遂道:“進來坐吧,不在?!?/br>林澤是聰明人,黑社會也不太意外,跟著進來了,四處看看,說:“這里是你和鄭杰的家?你們是發(fā)小所?”林澤嗯了聲,說:“但他過幾天就搬了?!?/br>那黑社會說:“搬啥子嘛,多好個房子?!?/br>林澤說:“還不是你們逼的撒,躲都躲不贏?!?/br>黑社會說:“我們也不容易的嘛?!?/br>林澤:“今天怎么一個人來?小弟們呢?”黑社會:“□,都沒出來活動了?!?/br>林澤去倒水給他喝,以前聽鄭杰說過,這些黑社會其實也不是債主,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公司請來收錢的,反正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撕破臉,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黑社會還說:“謝謝了哦,你是做啥子的。”林澤說:“記者,你慢慢坐,我去洗個澡?!?/br>“辛苦?!焙谏鐣f。林澤到房間里給鄭杰打電話,幾乎能聽見鄭杰那邊噴血的聲音。林澤:“怎么辦?”鄭杰:“我實在回不來了,阿澤,你睡覺嘛,不要管他,讓他在客廳坐到,我晚上下班回來給他錢?!?/br>林澤道:“好吧?!彼炷昧艘路ハ丛?,熱水一起,人就昏昏沉沉的,又想到謝晨風,他報復了幾個人?去419了幾次?唯唯直到現(xiàn)在才開始警告,也就是說,他應該在圈子里約炮約得不頻繁……剛洗了一會,林澤就聽到外面開門關門的聲音,砰的聲響。林澤以為鄭杰回來了,馬上穿了短褲出去,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空空蕩蕩,黑社會走了。林澤:“???”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桌上放著被動過的他和鄭杰的兩份艾滋病檢測報告,夾在檢測報告里的宣傳單張被抽了出來,林澤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人以為他倆都是同志,有艾滋病,被嚇跑了。林澤當即一個人樂了半天,給鄭杰打電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經(jīng)過,又道:“你不用回來了?!?/br>鄭杰在那邊幸災樂禍,兩個人笑得半死,只怕那黑社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會再來了。林澤笑著洗完澡,坐下打開QQ,心想這人生也真是能苦中作樂,總算可以坐下來想關于謝晨風的事了。他必須找到謝晨風,否則這件事將成為永遠梗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但他不會和鄭杰一起去了,否則鄭杰若是沖動起來動手揍人,又被謝晨風咬上一口,再多也不夠還的。林澤沉默很久,他要和謝晨風面對面地談一談。先前一片混亂,幾乎無暇思考,此刻一切塵埃落定,腦子里反而清楚了許多。能夠有條理地來想這個人了。首先他撥通唯唯留給他的號碼,那邊很吵,唯唯說:“喂?”林澤說:“我是云夢澤,然然的哥。我今天去檢查了,陰性?!?/br>唯唯說:“那就好,恭喜你,哎?!?/br>林澤敏銳地感覺到唯唯還是有點擔心的,或許唯唯內心深處仍帶著責任感與愧疚,遂道:“方便聊聊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我打算找到他,和他談談這些事?!?/br>唯唯說:“我也準備找他,但我找不到啊,你有什么辦法嗎?”林澤說:“見了面再說。”11、第十章林澤給唯唯約了見面地點,坐在星巴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