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我真怕你報復我一下，讓我一年半載找不著人。那咱倆就絕配了，我估計我精神也得出問題。”

他輕輕扯了扯張景的耳朵：“寶貝兒，你說誰知道你病了也不怕，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我真挺傷心的，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才是你有事情第一個要告訴的人，我才是你的自己人，其他都是外人。”

張景把臉又往他身上埋了埋，季東勛摸著他的后腦，輕聲說：“到現(xiàn)在，到此時此刻，我依然覺得是我配不上你?！?/br>
季東勛說：“我失去過你，所以后面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好好的，你生病了咱們就慢慢治，反正我陪著你。不怕?！?/br>
他感覺到張景貼著他的位置一片濕熱，季東勛拍拍他的后背，說：“就算永遠都治不好了，你也依然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樣的，我都喜歡。”

張景緊緊地抓著季東勛的襯衫，越來越緊，最后抱住了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們都不再說話，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最后張景使勁在季東勛衣服上蹭了蹭，坐起身。從下往上看著季東勛，眼睛紅腫，他抿了抿唇，突然笑了：“季東勛，你是天使?！?/br>
“我不是。”季東勛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含著他的下唇說：“我不是天使，我是你男人。”

張景閉上眼睛，神情甚至有些虔誠。

一吻結束，季東勛彈了彈他的臉，笑著問：“不躲著了？舍得出來了？”

張景垂下眼睛，說：“其實還有點難為情，但是我覺得這個時間來個法式舌吻比較好。要不我再埋會兒？”

季東勛失笑，低頭再次吻住他的唇。

第七十二章

張景這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的，晚上季東勛不敢讓他就這么睡過去，怕他情緒不穩(wěn)定會做惡夢。張景的眼睛一直黏在季東勛身上，舍不得眨眼。

他的心情不太好形容，正面的負面的都有。

他問季東勛：“其實跟個精神病在一起挺危險的，我爸媽就是因為這個死的。你怕不怕？”

季東勛看向他，笑著說：“怕。”

張景愣了一下，就聽見季東勛接著說：“我怕一個人死。要是和你一起的話，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不怕的?！?/br>
“你現(xiàn)在這情話技能都滿點了，”張景笑了出來，“招架不住?！?/br>
折騰到這個時間，天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了。季東勛去給他熱了杯牛奶，說：“喝完這個再睡，明天別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br>
張景想起白天的事，笑著說：“感覺我們公司遲早得黃攤子，今天白奇都沒去，明天我又不去。員工一上班找不著管事的人了?！?/br>
季東勛看著他把牛奶喝完，說：“那也先不管了，睡好了再說。”

張景去漱了口，回來躺好了說：“聽你的，你說怎么都行?！?/br>
“這么乖，”季東勛在他身邊躺好，“我都不適應了。”

“我以前一直都這樣的好么？”張景想想自己當初的癡漢歲月，笑了笑說：“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后我還那樣?！?/br>
季東勛轉(zhuǎn)過身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快睡吧，你什么樣我都喜歡。”

張景心里又是一甜，蹭了蹭枕頭，閉眼睡了。

跟季東勛坦白一切了之后，張景覺得生活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和舒心。他不用再怕眼前的季東勛是幻覺而不敢說話了，現(xiàn)在兩個人在家的時候張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真是幻覺也不怕。

接下來的那次治療，季東勛是陪著張景一起去的。

……

張景在診療室里剛做完一次治療，靠在沙發(fā)上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醫(yī)生給他蓋了個毯子，然后關上門走到了外間。

季東勛站起來和他握手，醫(yī)生笑了笑：“坐吧。”

“終于見到面了?！彼o季東勛倒了杯水，端詳了他半晌，然后笑道：“我對你很熟悉?！?/br>
“謝謝，這段時間辛苦您?！奔緰|勛接過杯子放在一邊，道：“我今天來，是想對他的病情有個徹底的了解，他的病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以及我該怎么配合治療，都需要我做些什么?！?/br>
醫(yī)生沒接他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抱歉，即便今天你是跟他一起來的，但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我在沒得到他明確肯定之前，不能跟你說這些。”

季東勛笑了：“您很謹慎。”

“每一位心理醫(yī)生都必須做到這一點?！彼傅芈柫寺柤纾骸盎蛟S你可以等他醒了讓我聽見他的肯定答復，然后再來問我?！?/br>
季東勛點頭：“可以，謝謝你對他的尊重。”

醫(yī)生笑笑，說：“應該的。”

“那我說點不過界的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這應該算不上違規(guī)了?！奔緰|勛壓低了聲音，對醫(yī)生說。

醫(yī)生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同樣壓低著聲音：“你說?！?/br>
“前段時間我知道個事情。當初我走之前，他攝入過一片400毫克的LSD。純度可能達不到百分之百，大概百分之六十左右。這藥對于您的職業(yè)來說應該不陌生?！?/br>
季東勛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眼里暗黑一片。

醫(yī)生的眼里有些訝異，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我走之前和他聯(lián)系過，但在他的記憶里沒有。我之前一直對這一點有疑問，現(xiàn)在知道正好是他被攝入LSD的那幾天?！?/br>
醫(yī)生皺起眉，靜靜思索著什么，半晌都沒說話。

“但我查過資料，這個藥對人體的影響目前還沒有失去記憶這一種，所以我無法肯定。不知道這個對于你了解他的病因有沒有幫助，但我覺得作為他的醫(yī)生可能你需要知道?！?/br>
“我的確需要?！贬t(yī)生依然皺著眉：“所以你當初的離開也不只是因為你們吵的架了？你在他失去記憶的這幾天有刺激過他嗎？我的意思是比較激烈尖銳的刺激?！?/br>
“我沒有，”季東勛沉聲說著，“這幾天里我沒有見過他。通過一次電話，不過現(xiàn)在想來那個時間他應該已經(jīng)處于精神錯亂期了?！?/br>
醫(yī)生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沉默了很久。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都在各自思考，后來還是醫(yī)生先開的口。

“對于他短期的記憶缺失……”醫(yī)生沉吟道：“這個我初步判斷是心理學上比較常見的一種應激性記憶障礙，精神方面接受不了的事，大腦強行關閉記憶。LSD這個藥，對它完全陌生的人攝入之后會對一系列精神變化感到恐懼，尤其是在不自覺中攝入藥物之后，感官和神經(jīng)上強烈的突然變化，會讓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