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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這牢獄之災(zāi)?!绷詈嵩谂匀嗣媲?,還能擺出一副堅(jiān)強(qiáng)的模樣。周瑯從前懼怕令狐柔,但等著鉛華落盡,又覺得令狐柔是真真將一腔赤忱的真心交付給了他,他就說不出任何悔不當(dāng)初的話。令狐柔一笑,失了魂魄一般,“是我拿了兄長虎符,是我看著他喝下毒酒,現(xiàn)在到了這樣的境地,我也還要顧及著令狐家,而不敢替他求情,只能來求你……”“我……”“若你真的有辦法,求你救我兄長一回?!绷詈嵴f完,竟也要跪下來。周瑯連忙扶住她,“你……你別這樣?!?/br>“我不知道肖時卿和燕城說了什么,讓你覺得我能救令狐胤。”周瑯將令狐柔扶住之后,想到自己如今被令狐柔休了,令狐柔怕是討厭自己,但為了令狐胤又不得不來求自己,就連忙將手收了回來,“我……”“只求這一線生機(jī),只求我能心安一分?!比羰亲屗郾牨牭目粗珠L死去,只怕夜夜都要被夢所魘住。周瑯不知該說什么。“我知道你恨我厭我?!苯K于將這句話說出來,每個字都如刀一般,一出口就先將自己劃的鮮血淋漓,“若你能救我兄長,我任憑你處置。怎樣都好?!?/br>周瑯,“我并未……”恨你厭你。從前或許有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未來也不會再有。“若你有辦法,就救救他?!绷詈?,“若沒有辦法,也只能怪……”怪誰?怪二皇子,怪皇上,怪令狐沛,怪她。如果她真的想要救兄長,便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喝下毒酒——說白了,她也只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但可笑的是,她又受不住內(nèi)心的詰問……周瑯望著形容憔悴的令狐柔,實(shí)在說不出拒絕的話,“我,我盡力就是了?!?/br>令狐柔道了聲‘多謝’,就穿上斗篷,轉(zhuǎn)身從小巷里離開了。等到令狐柔走了,周瑯才咬牙切齒的踹了面前的墻壁一腳,“我特么怎么救啊日!”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渣作者:不救,令狐胤徹底黑化。救了,謝縈懷徹底黑化。小周兒選一個吧周瑯:這,這特么是個送命題??!第92章周郎顧(92)周瑯回了周府,和周雍說起來,就說令狐家出了事,怕要牽連到周府,讓他輕裝簡行,去與臨安城相隔甚遠(yuǎn)的廣陵避避風(fēng)頭。周雍不疑有他,只是還惦記著周瑯,怕他留在臨安有什么閃失,想帶上他一起,周瑯說有謝小侯爺在,自己無事,只是茲事體大,怕牽連家人。而周家又在廣陵一帶置辦了田宅,此去正好,等事情平息下來,他會給周雍傳書,讓他回來。至于家中女眷,周雍就只說自己要出門遠(yuǎn)行,愿意跟隨的就和他一起去廣陵,不愿意的就留在臨安主宅里,最后他后娶進(jìn)門的兩個姨娘愿意他走,其余的則都不愿離開臨安,周雍就隨她們?nèi)チ?,收拾了金銀細(xì)軟,清點(diǎn)了賬簿地契,當(dāng)天就離開了臨安。周瑯看見周雍走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就因?yàn)榱詈返纳矸?,他此事無論成還是不成,只要被人查處出來,都是重罪——連令狐家都不敢插手,他卻非要去蹚這一趟渾水。也不知道自己此舉是否值得,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令狐柔,就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將家中的事情處理好,周瑯就又去了侯府。謝縈懷已經(jīng)聽聞了周雍離開臨安的事,事出突然,他還旁敲側(cè)擊的問了周瑯,周瑯只說周雍是在外面有些生意,需他前去奔走,別的一概不說。謝縈懷對周家的關(guān)注,本來也只是因?yàn)橹墁?,問清楚之后,只說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就不再過問了。周瑯這一下更覺得自己對不起謝小侯爺了——謝小侯爺這些年處處照顧周家生意,如今自己卻要……謝縈懷看周瑯臉色不對,只當(dāng)是因?yàn)橹苡鹤吡?,他心里不快,就拉著周瑯去后花園看歌舞——那些都是一些巴結(jié)他的人送來的歌妾舞姬。謝縈懷自從知道周瑯喜歡看了之后,就將別人送來的都留了下來,養(yǎng)在侯府里,就因?yàn)楹罡锩廊吮姸?,所以謝小侯爺才得了這么些風(fēng)流的名聲。謝縈懷不同于那些士族子弟,愛惜自己名聲,旁人說他在府中藏有千嬌百美,日夜宣yin,鬧得滿城都是他風(fēng)流之名,他也全然不當(dāng)回事,照樣我行我素和周瑯廝混在一起。等酒過三巡之后,謝小侯爺從美人的大腿上爬起來,問周瑯,“你心情好些了么?”周瑯心中有事,所以不像平常那樣被一眾美人灌到爛醉,聽謝縈懷冷不丁這么問,還愣了一下。謝縈懷是真的喝醉了,他只手提著銀質(zhì)的酒壺,搖搖晃晃走到周瑯身邊坐下,替他倒了一杯酒,“剛剛看你來時,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彼f完,將酒杯推到周瑯面前,“以前我記得你爹去榆關(guān)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謝縈懷說的那一回,是他與周瑯的初識。那時周家已經(jīng)是遠(yuǎn)近聞名的富賈,但周雍卻還是不知足,聽聞榆關(guān)大旱,缺糧食,他就動了賤收富足之地的糧食,運(yùn)到榆關(guān)去貴賣的心思,但榆關(guān)相近的地方糧食早已被官府搜刮殆盡,他要從中牟利,就要去往更遠(yuǎn)的地方收糧,兩地往來間,少說也要一年半載。周瑯那時才和周雍團(tuán)聚,說什么也不讓他再去,但勸不住周雍,最后也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了城門。那時候謝縈懷和周瑯還不是那么熟稔,謝縈懷剛從京都回來,身邊多得是巴結(jié)的紈绔們,周瑯只是去赴他的宴席。那時在席上,周瑯也是這副郁郁的模樣。玉白的酒杯抵上周瑯的唇,謝縈懷撐著胳膊笑望著他,“不還有本候陪著你么?”周瑯心口一熱,伸手去端酒杯,謝縈懷卻一下抓住他的手。“這侯府里的美人美酒,只要你喜歡,就都給你?!敝x縈懷是真的醉了,眼中映著周瑯的模樣,“開心些?!?/br>周瑯彎唇露出一個笑容,卻有些勉強(qiáng)。謝縈懷蹙著眉,松開他的手,面向席上跳舞的一眾舞姬,“本候的客人不開心,你們今天誰能哄得他開心——本候重重有賞?!?/br>席上衣衫輕薄的美人簇?fù)磉^來。“周郎怎么不開心?”“周郎,我們在這里你都不開心么?”酒杯抵上他的唇,媚眼如絲的美人依偎在他的懷中不斷誘惑他張開嘴。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周瑯忘記了令狐柔,忘記了令狐胤,迷迷蒙蒙見,只聽見謝小侯爺貼在他耳邊,問了他一聲,“快活么?”朝安暮醉,人間極樂。周瑯想要回答,卻已經(jīng)失了神志。……等周瑯酒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倒在席上,身邊一眾舞姬衣衫不整的醉倒在地,他還枕在一個美人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