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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面具給他,讓他一并去看。因儀仗隊伍從公府出發(fā),一直到主墓前,守陵人全都黑衣加身,非封家和皇家的人都要帶白色面具,表示對神靈的敬畏之心。封臨嘉派了兩人保護何湛,他們皆不是封家的人,屆時都會帶上面具,雖然他們功夫了得,但再了得的人也比不上寧晉了得。一番偷梁換柱,寧晉帶上面具,跟在何湛身側。臨出發(fā)前他還笑著摸了一把何湛的臉,同他一起跟上隊伍。每走九步路就要行跪禮,并要唱樂。何湛磕得一雙膝蓋都在打哆嗦,后來只能靠寧晉扶著才能走路。真不是人干得事,也不知這么多年來守陵人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因祭禮開皇陵墓的前門,周圍加強守衛(wèi)防備,圍得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大隊伍如黑龍般緩緩游進陵墓內。主墓是連守陵人都無法進的,里面設有各式各樣的機關,世世代代,除了封家家主掌握部分機關,其余人都不知道墓中究竟有什么機關。守陵人在前墓室里行祭拜禮,前墓室建得很寬敞,正對著門的安靈龕矗著大大小小的神位。守陵人換了調子唱樂,由封臨嘉親自念詞,將嫁娶事宜告知祖宗,以求皇室綿延萬代。封臨嘉念完后,由祭司接過祝詞卷,高高舉過頭頂,對著牌位念念有詞。封臨嘉退至后側,伏地而跪,原本祭司在念詞,忽得啞地“啊”了一聲,再也沒了聲音。封臨嘉抬頭,眼看著祭司僵直的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一下栽到地上,喉嚨處插著一記暗箭,眼珠瞪出血絲。已經死了。封臨嘉大駭,還不等他作出指示,極速的暗箭從兩側的龍口出不斷發(fā)出,嗖嗖嗖幾聲扎入人群當中。“退——!快退!”幾人中箭,全體都慌了起來。何湛本能地將寧晉護在身后,推他出墓,可行出幾步就被涌出去的人群淹沒,白面人與白面人交織成河流,連他都看不清哪一個是寧晉。正著急忙慌地找著,腳下忽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何湛一下栽到地上,頭上一陣劇痛,他硬生生地被人扯著頭發(fā)拖了過去。一把長劍揮過來,扯著何湛頭發(fā)的手猛地躲開,劍鋒只削下幾根墨發(fā)。封臨嘉帶人沖出去,即刻召守衛(wèi)進來!寧晉面具下的眼睛冷到極致,手中的劍鋒更甚,直指墓室中的幾個白面人。他們各個手持大刀,顯然是蓄謀已久,幾人盯住寧晉背后的何湛,揮刀沖了上來。寧晉與之纏斗上去,這次派來的此刻顯然要比上次厲害許多。封臨嘉不敢再貿貿然讓人沖上去,生怕他們觸動這里的機關,造成更大的危險。何湛知道封臨嘉顧及這個,盡管再擔心寧晉,也只轉身跑出去,想將人引到陵墓外面來。可還不等他走一步,一把小刀就戳入他的后腰,不深卻疼,目的就是制住何湛。小刀順著他的衣服滑上去,然后抵住何湛的喉嚨。“住手!再動,我就殺了他!”從面具后發(fā)出的聲音渾而低,帶著陰森森的恐怖。寧晉不得已停下手,怒瞪著擒住何湛的人。那人同樣帶著白色的面具,扯住何湛的后衣領就將他扯到雕墻處,方才沒死在寧晉劍下的兩人同樣退了過去,手按動雕墻上龍吐珠畫的珠子,一個暗室緩緩開啟。幾人帶著何湛進去,暗室的門哐當一聲就掉了下來,將所有人隔絕在外。寧晉瘋了一樣地跑過去,使勁按著墻上的龍珠,但墻壁毫無反應。他死死握住劍,手上青筋爆出,怒著扯下面具,回到門口,將封臨嘉從人群中揪出來。“本王令你打開!現(xiàn)在!”封臨嘉驚道:“你是誰?”“睿王!我三叔被困在里面,要是他出事,我們就一起死在這里,誰都別想活著出去!”封臨嘉看著幾乎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寧晉,手足無措地解釋道:“這只是一間密室,里面沒有任何機關,平常只是作儲物用。不過…暗室的開關是沙漏設置,需在一刻鐘后才能重新開啟?!?/br>寧晉咬著牙將封臨嘉推開,提劍就沖門上砍去,可砍了幾下都毫無動靜。為首的人把何湛推到一個死角中去。他還要比何湛矮些,看身段還是個少年模樣,剛剛下手的時候卻狠絕得厲害。他手中的刀朝著何湛的腿就扎過去,何湛滾著躲開,刀鋒入地,可見這一記當真是要廢掉何湛的腿。何湛險險躲開,卻被另外兩個人捉住,踩著肩膀就給他按在地上。何湛眼見這人又要挑斷他的腳筋,大喊一聲:“韓陽!”那天在梅山被刺殺,他回去之后就細細回想一番,前世韓廣義叛變,韓廣義在京都的韓家亦被下獄,韓陽是韓廣義的嫡子,他若僥幸被護佑住,未能入獄,那京都最好的去處就是皇陵。在這里充當守陵人,隱姓埋名,衣食無憂,還能避免追殺。加上景昭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官府也再也沒追查韓陽的下落,如此他便成了那只漏網之魚。為首人的手頓住,片刻后,忽地哼笑一聲,將臉上的白面具摘下,露出一張少年的臉,只是這張臉上多了幾分老成的狠色。果然是韓陽。“還以為忠國公做得虧心事太多,不記得我了呢?!?/br>何湛沒回答,使勁兒掙扎著。韓陽不怕這個甕中之鱉再作什么亂來,令兩個手下放開他,何湛捂著腰間流血的傷口退至墻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殺了我,你們也逃不出去?!?/br>“我沒打算活。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也該隨他們去了。只是你,該為我爹償命!”“你爹叛變,背叛大靖國,我做錯了什么!”韓陽怒道:“少騙人!狗皇上謀權篡位,我爹為了先皇忠心耿耿,你這個走狗!叛賊!你才背叛了大靖國!”他言辭激烈,如熱油一樣澆在他心頭火上,復仇的火焰欲燒欲烈。“你殺了我有什么用?跟你說的一樣,我就是個走狗。你死在這里,你真正的仇人逍遙快活,而你們韓家就要絕后了!”韓陽陰狠地笑著:“我不怕。韓家軍的人一定會為我報仇的,他們會殺了衛(wèi)淵侯,將他開膛破肚,五馬分尸,把他的頭顱懸在城墻上,讓他跟我爹一樣,死無葬身之地。”韓陽握著刀走過去,一把拽住何湛的頭發(fā),冷著聲音說:“一會兒我就拖著你的尸體出去,讓你對著西南方向磕頭認罪!”韓陽手中的刀尖兒抵到何湛的心臟處,眼睛里帶著瘋狂的快意,陰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