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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難受,偏偏鐘硯鐵石心腸,眼皮都不帶動的。 說到做到,絕不心軟。 用過早膳,顧盼趁著時辰還早,便給自己畫了個淡妝,旁人家的宴會,保持低調準沒錯。 直覺告訴她,這個生辰宴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 顧盼化好妝不久,碧青便進屋來稟,“夫人,世子爺已經(jīng)在侯府門外等著您了?!?/br> “好,我馬上就過去?!?/br> 顧盼隨手拿了個香囊掛在腰間,然后便朝外走去。 剛出小院,撞見被關了多日禁閉的鐘虔。 一個月的時間還沒到,想來這次他能出來是沾了光,要跟著博平郡主去東宮。 鐘虔記仇,過了這么多天還記得顧盼當時站在屋外嘲笑他出不了門的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冷笑,擋在她面前,不僅不長腦子也不長記性,還在挑刺,“喲,你也要去?你去了也不怕把我大哥僅剩的那點臉面全部都丟光?!?/br> 顧盼心道怎么又是這個熊孩子? 她和他是有仇嗎? 好像還真的有仇。 “你有完沒完?書沒抄夠是吧?” 鐘虔兇神惡煞盯著她看,“我抄書關你屁事!還不都是你害得?!?/br> “你滾開,好狗還不擋道呢。” 鐘虔側身讓開了路,跟著她往外走,喋喋不休,說個沒完,“你去東宮干什么?你也有膽子去?。俊?/br> “我娘跟我說過的,你對太子有非分之想,從嫁進我們起我就知道這件事了?!?/br> “你是不是想趁著這次機會繼續(xù)勾/引太子,我告訴你,太子不喜歡你這樣的,他喜歡太子妃那樣知書達理的好姑娘?!?/br> 顧盼不理他。 鐘硯依然說的興致勃勃,活像個自娛自樂的傻子,“你太妖艷,男人都不喜歡你這種,死心吧。” “還有,我聽人說你前些天去滿春樓嫖,被我大哥抓了個正著!嘖,顧六小姐真是厲害,不愧是你能做出來的事?!?/br> ??? 嫖? 聽聽,虎狼之詞粗鄙之語! 顧盼停下來,斜眼蔑視他,“我沒有嫖。” 鐘虔捧腹大笑,“別裝了,誰不知道滿春樓是個什么地方,妓/院明白嗎?那就是嫖妓找樂子的地方,你當我沒去過?” “你不是嫖是什么?!” 顧盼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和鐘虔完全沒法交流下去,這個死孩子活脫脫是她的黑粉。 無論她說什么都是錯的,做什么都是有陰謀的。 顧盼被他吵的耳朵疼,“好好好!你就當我去嫖了行了吧。” “滿春樓里的小倌都比你有本事,話也沒有你多,你趕緊把嘴給我閉上。” 鐘虔親口聽見她承認下來,整個人都舒服了,也就沒繼續(xù)糾纏著她不放,笑瞇瞇滾回了自己的馬車。 鐘硯坐在馬車里,隔得很遠,就見他們二人面色不虞一塊走來,一路都在說著小話。 他瞇了瞇眼,溫聲問道:“鐘虔又說了什么?” 現(xiàn)成打小報告的話不用白不用。 她說:“還能是什么,都是些擠兌的話,不好聽就是了?!?/br> 鐘硯垂眼,“不要理他?!?/br> 這弟弟要收拾。 顧盼也沒真的生鐘虔的氣,跟個傻逼有什么好生氣的!?。?/br> 馬車寬敞,中間擺著張矮桌。 上面布了兩三道糕點,還有一壺熱茶。 顧盼不餓,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糕點也沒有胃口。 她今日心情不佳,情緒低迷,也都懶得花心思去管鐘硯高不高興,閉著眼靠在自己這邊瞇了會兒。 她剛睜眼,就到了東宮。 鐘硯先下馬車,除了在床上,鐘硯素來不喜歡和她有過多的觸碰,在顧盼正打算自己跳下去時。 意料之外的,鐘硯朝她伸出了手,“下來?!?/br> 顧盼看了看他,將手輕輕搭上去,忽然被他抱著腰攬下馬車,雙腳平安落地之后,鐘硯的手也還搭在她的腰間沒有松開。 男人眼底余光瞥見她腰間從未出現(xiàn)過的香囊,多問一句,“這里面裝了什么?” “玉蘭花粉啊?!鳖櫯沃浪矚g玉蘭花,明知故問:“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那明天我換成別的?” 鐘硯淺笑,“不喜歡?!?/br> 顧盼愣住了。 鐘硯低聲淺道:“你換個吧?!?/br> cao,這夠男人的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 他的心思比海還深啊。 顧盼口吻裝的很隨意,“可是我喜歡,我又不想換了?!?/br> 鐘硯松開她的腰,改為去牽她的手,淡淡道:“那就不換吧。” 鐘硯是不會將自己的喜好讓別人知道的。 他不喜歡讓旁人掌控自己,一分一毫都不行。 不過顧盼如果非要用他喜歡的玉蘭花,鐘硯也不會阻攔。 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來慶賀了太子妃的生辰,門庭若市,門外馬車排成長街。 不僅許多未出嫁的小姑娘來了,名門貴女也到場不少,其中有和顧盼交好的,也有和顧盼結過仇生個嫌隙的女子。 顧盼暗下決心今日寸步不離的跟著鐘硯,她怕在別人家的地盤惹了事不好收場,跟著鐘硯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 東宮后院里,姑娘家湊在一起說小話。 方才有人叫顧盼也過去湊湊熱鬧,被她推了,那人看了眼她身邊的鐘硯,頓時了然。 鐘硯無奈看向死死挽著他胳膊的女人,問:“真的要一直跟著我?” 顧盼頭如搗蒜,十分堅定的說:“嗯嗯嗯!我害怕人多的地方?!?/br> 鐘硯輕嗤,“滿春樓人也多,怎沒見你怕過?!?/br> 顧盼:“.......” 她千不該萬不該,跟著殺千刀的小舅舅去滿春樓瞎胡鬧。 顧盼訕訕一笑,裝傻充愣把他這句話蒙混過去。 “你來過東宮的吧?”她垂喪著小臉,“隨便轉轉就好?!?/br> 靈機一動,她又說:“我聽說太子妃喜歡養(yǎng)花,她這后花園里肯定養(yǎng)了不少名貴的花種,現(xiàn)在又是花季,要不然你就帶我去看看花兒?這樣你也不會太無聊。” 鐘硯沒什么異議,只是被她緊揪著手臂,覺著太過膩歪,嘆了嘆氣,“你稍微松開些,這是東宮,讓人看見有損你的名聲?!?/br> 顧盼點頭,“好的吧?!?/br> 她悄咪咪松開了一根手指頭,剩余手指抓著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鐘硯揚了揚眉,來之前也沒想到顧盼會是這種表現(xiàn),如此的粘人。 但,這種粘人鐘硯也不反感。 穿過一條小路,又穿過假山,鐘硯便領著顧盼到了太子府的后院,滿院子地上鋪滿了花種,有些花已經(jīng)開了,還有些沒有到時節(jié)。 顧盼俗人一個,賞不來花,她就是想找點事情做。 不遠處的亭子里,歡聲笑語不斷。 “阿蘿,好久沒見過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