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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茗的呼聲。寒冷和缺氧讓杜葉青變得有些危險,他好像在這里有一句臺詞要說,似乎也到了該喊“卡”的時候,但他既說不出來,也沒有聽到白導(dǎo)的聲音。他的眼睛被海水浸得有些發(fā)疼,使勁眨眼之后他看到梁涼還在往海更深的地方走,海水慢慢漫過了她的脖子,到了下巴的地方。杜葉青有些模糊了,水壓之下她為什么還能笑得那么平靜?她為什么還不停下來?她是梁涼嗎?她已經(jīng)快要到危險的區(qū)域了……又有海水流進了杜葉青的眼睛里,他又眨了一下眼,這一眨眼的瞬間,突然他眼前的梁涼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深藍的海水!杜葉青心臟狠狠地一沉,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不要放手……不要拋下我……”,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連續(xù)嗆了兩口水,不管不顧地朝著梁涼消失的地方撲了過去……第40章就診有人牢牢地扣著他的雙臂,把他往救生艇上拖,杜葉青嗆了好幾口水,又被一個小小的海浪往前沖了幾米,把救生艇甩在了身后。接著就是噗通的一聲,有人跳進了海里面。很快,那人的手臂勾著他的腰,帶著他往岸上游。沒多久水就到了可以踩到底的深度,那人在后面推著他,和他一起慢慢從海水里面走了出來。杜葉青雙腿發(fā)軟,在腳底踩到干燥的沙地的瞬間,膝蓋一松,跪在了地上。很多人在說著喊著什么,把他帶到了岸邊的人叫了助理的名字,跑過來的卻是另一個,用厚厚的毛毯把他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杜葉青被他們兩個圍著,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一會,耳朵里面嗡嗡作響,隱約聽見宋茗擔(dān)憂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怎么樣,還能走嗎?”杜葉青點點頭,但是被另一個人扶著站了起來的時候,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彎腰又咳嗽干嘔了幾聲,努力想把氣管里面的水咳出來。扶他的人干脆蹲下身,在宋茗的幫助下把杜葉青背在背上,大步邁到了臨時搭出來的簡易帳篷里,跟助理說了幾聲,直接把帳篷拉上,干脆地把杜葉青脫得一干二凈,用熱毛巾擦他身上的沙痕。杜葉青靠在他懷里面,喝掉了整整一碗熱姜水,冰冷的大腦和冰冷四肢才開始慢慢有了知覺。十幾分鐘前的事情在他腦袋里面一片混亂,梁涼的臉,蘭鳶的臉,黑色的海水,真假難辨的藍色的天空,全部化成了打翻了顏料的油畫,想要看清楚卻越看越糊涂,反而勾起了許多黑色的回憶。他呻吟了一聲,低頭按住了自己的太陽xue,微微晃了一下腦袋,就被人扣住了下巴。杜葉青的焦距一點點開始凝聚,最后落在了一雙深不見底地瞳孔上。陳墨單膝跪在他身邊,另一只手還拿著熱騰騰的毛巾,看不出是在生氣還是在后怕。杜葉青的理智有點回歸了,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什么來作解釋。但陳墨很快就挪開了視線,一言不發(fā),把他重新用毛毯裹了起來。幾乎是他裹上毛毯的同時,帳篷被掀開了,白導(dǎo)大步走進來,看到杜葉青后松了一口氣,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會。杜葉青稍稍坐直了一點,用啞得可怕的聲音說:“白導(dǎo),抱歉?!?/br>白導(dǎo)重重地哼了一聲,在帳篷邊上的凳子里坐了下來,抽出了一根煙,聲音還有些發(fā)虛:“被你小子嚇死了,不想活了么?”杜葉青閉口不提幻覺的事情,搖了搖頭,只道自己有點凍糊涂了。白導(dǎo)在裊繞的煙霧后面說:“一個真正的好演員,應(yīng)該懂得如何清晰地把握戲劇與現(xiàn)實的距離,只有這樣才可能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來看自己的表演,知道什么時候該收,什么時候該放。你懂我的意思?”杜葉青點頭。帳篷里面沉默了一小會,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外面有人在喊導(dǎo)演,還有助手問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白導(dǎo)站起來,最后看了杜葉青一眼,踩滅了煙走了出去。杜葉青看向陳墨,后者突然扣住他的后腦勺,不留余地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撬開他的牙齒,激烈地攻進他的領(lǐng)地。杜葉青被咬到了舌頭,皺眉往后退了一下,順勢被陳墨壓在了地上。這時,外面?zhèn)鱽韼づ癖焕_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宋茗清晰地倒抽氣的聲音。陳墨松開了他,把他拉了起來。宋茗已經(jīng)從里面重新拉住了帳篷,一臉震驚地壓著聲音說:“注意影響啊,那么多人在呢!”杜葉青舔了舔受傷的地方,陳墨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一言不發(fā)的走了出去。宋茗尷尬地站了一會,杜葉青不去想剛才那么吻,轉(zhuǎn)移話題問:“現(xiàn)在怎么樣?還拍嗎?”“還拍?”宋茗在他身邊坐下,“當然不拍了,該拍的地方都拍到了,最后把你撈出來的也剛好是我,中間的意外剪剪就是。倒是你,梁涼都被你嚇傻了,她上了救生艇之后,你突然跟瘋了一樣朝著另一個方向沖過去,一頭扎進海里面……”杜葉青閉了閉眼睛,這一次是他干了蠢事,好在這是最后一場……嗎?當天晚上,劇組在酒店開了兩桌,算是一個不正式的小殺青宴。只是杜葉青和陳墨都沒有來,杜葉青說是在海里面受了驚,覺得很疲憊。陳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雙雙從劇組人員的視線里面失蹤了。只有白導(dǎo)一個人鎮(zhèn)場,大家吃吃喝喝就算了,各自回了房間,準備開始收拾東西。像宋茗這種大忙人,第二天早上就坐了飛機飛回了J市,剩下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在下午的時候陸續(xù)離開,最后只有白導(dǎo)和幾個技術(shù)人員留在這邊繼續(xù)補一些風(fēng)景鏡頭,還有從頭到尾都沒怎么露面的杜葉青和陳墨。其實他們兩人在床上泡了差不多三天,幾乎連門都沒怎么出,餓了就叫客房服務(wù),從浴室到地毯到單人床到陽臺,做到最后甚至走路的時候都會有發(fā)虛的感覺,但又像上癮了一樣完全沒法停下來,一直到第四天要上飛機之前還交纏在一起,最后匆匆忙忙地洗了澡,換好衣服,打車去了機場。杜葉青連續(xù)幾晚沒睡好,一上飛機就困得要命,靠在陳墨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下飛機也迷迷糊糊地不太清醒,被陳墨帶著進了一輛車,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小區(qū),正是陳墨在大學(xué)生邊上的公寓。一進玄關(guān),陳墨又開始摟住了杜葉青的肩膀吻他,杜葉青結(jié)束了這個求愛信息,沒有理他,打著哈欠去了臥室,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房間里面開著暖氣,光著腳走也非常舒服。杜葉青只穿了一條四角褲,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聽見廚房里噼里啪啦的煎蛋的聲音。他微微愣了一下,被縱欲過度和睡眠不足弄得遲鈍的大腦一時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