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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亮。 趙鳴軒沒有坐下更不敢坐,一直直挺挺得站著,站立的滋味距離他太遙遠,遠得他甚至已經(jīng)忘記他曾經(jīng)也站起來過,此刻聞言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小楊大夫,你說我再幾個月就能正常走動?” “是的,殿下,你目前的效果就已經(jīng)超出我們的預(yù)期,假以時日必然能恢復(fù)如常,這點我與苗疆大夫還是有把握能給你保證?!?/br> “我能走,我能走動了?”趙鳴軒又想哭又想笑,望向永??ぶ?,想也沒想地撲過去,滿是心酸委屈:“福兒,福兒,我能走了……” 其他人:這怎么那么像迷失的小羊羔找到了母羊在求抱抱求安慰?。?/br> 傅歸晚見他撲過來,都是上前兩步才能接住人,免得他剛能站起來還不能走動要摔了,再聽他的話,她竟然無言以對。 涂紹昉握拳又松開松開又握拳,忍了又忍,看三皇子抱著不肯撒手了,實在忍無可忍,上前想拉開三皇子,沒料到這混賬抱得死緊拉不動!他深吸口氣,說:“三皇子,郡主不是你的妻子,你這般抱著她實在有失體統(tǒng)!” 趙鳴軒沉浸在能站起來的美妙幸福中,根本沒有被外力干擾。 “三皇子,請你放開永??ぶ鳎 蓖拷B昉加重語氣高聲喊道,右手用力扒住他的肩膀,心中想著這混賬再不松開,他就沖他耳朵吼,把他吼成聾子! 趙鳴軒終于回過神,見瘋丫頭主動抱著他,心里滿意了點,滿意到這登徒子不敬地按著他肩膀也沒多生氣,雙臂一松,肩頭一聳,倨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置喙本皇子?!?/br> “三皇子行為不妥,我自然要向你糾正。” “哼!”趙鳴軒冷哼:“什么不妥,本皇子一時興奮而已,何況誰叫這瘋丫頭離我最近,若說不妥也是她不妥,與我何干?” 傅歸晚:“……”我分明離你最遠好嗎? 兩位大夫:“……”竟然無言以對。 涂紹昉贊同道:“三皇子言之有理,我這就帶郡主走,今后必定不讓她靠近你?!闭f完,他就拉住師妹快步而去。 差點沒回過神的傅歸晚:“……” 下意識想去追的趙鳴軒:“……” 提著氣疾步?jīng)_到主院外,像是身后有洪水猛獸般一路疾走,不喘氣地沖到兩府接壤地帶,來到朱漆木梯前才止步,途中傅歸晚幾度想掙開都沒能把自己的手給掙脫出來,終于停步,她再掙了掙,依舊沒掙開,輕聲道:“師兄,你先松開我。” 可我不想放手,涂紹昉還是放開她,溫柔的目光中透著擔(dān)憂:“這不是第一次對不對,他以前也那么欺負過你?” “你想哪兒去了,那是個混賬又不是個色胚子,何況那些年他心里有喜歡的人?!?/br> “你的表現(xiàn)絕不是第一次被欺負時的反應(yīng)?!蓖拷B昉很肯定的說:“他以前就不止一次的那般欺負過你了?!?/br> 傅歸晚忽然有些難受,這是獨屬于她自己必須埋藏的秘密,連找一個人傾訴都不能,突然有人能讓她把委屈宣泄出來,讓她有想哭的沖動。 她抬手按按眼角,沒有接話而是問:“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的?” “你的貼身護衛(wèi)跑來告訴我,三皇子在輕薄你,她不便現(xiàn)身,叫我去相助?!蓖拷B昉在今晚在之前那一刻真是無比慶幸她有貼身護衛(wèi)。 “無情?”歸晚一怔,揚聲喊無情出來,抿唇問:“你都看見什么了?” “三皇子拿著刀,屬下不放心,因此一直注視著屋內(nèi)的情況?!睙o情聲音淡漠無痕:“屬下看到主人被逼退壓倒在床榻里時擔(dān)心會出事特意離開去找援助?!?/br> “嗯,”郡主輕輕嗯一聲,她還真不知道該有點什么反應(yīng),當著師兄的面號令無情把今晚看到的事情忘記好像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師兄提議先回郡主府,毫不猶豫地應(yīng)了。 返回自己家,待客的花廳中,明亮的燭火和溫?zé)岬牟杷罡禋w晚平靜許多,她再喝口茶,把無情護衛(wèi)長也屏退,接著請師兄離開,她想獨自待會兒。 “三皇子是怎么回事?”涂紹昉堅持要個答案:“我知道師妹可能難以啟齒,可是今晚這種情況太危險了,這還不是第一次,我怎么能放心? 叫你們從此別再見面應(yīng)該沒有可能,我必須要有個防備。你如果不愿再提那段往事,我就找相爺相告,池丞相肯定不能忍受你被這般欺負?!?/br> 傅歸晚看向他,從他黑湛湛的眼眸中讀出了堅定,她苦笑一聲,別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啟唇:“曾經(jīng),輕薄與他拿鞭子偷襲我的含義是一樣的,就是他想要自暴自棄并且拒絕任何人靠近。 你無法想象雙腿殘疾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大到足以毀滅他對人生所有的希望與美好。三年前離開丹霞宮是我把他硬綁著拖走,不和他來硬的根本不行。我用盡辦法想要逼他振作,他便使盡手段來對抗我,無所不用其極?!?/br> 她垂眸,自嘲道:“我和他之間沒清白,他抵死不肯喝藥進食都是我喂他,嘴對嘴的喂,才有后來他突破底線想用輕薄來逼我別管他。 我被他扒得上身只剩一件肚兜也有過,最后是他自己不敢繼續(xù)才主動放開,今天屬于他受刺激太過沒控制好,師兄無需擔(dān)心?!?/br> 涂紹昉心疼得想抱抱她,走到她面前,兀自要握緊她的手,問:“為何這般委屈自己?” “貴妃臨終遺言,叫我?guī)椭w鳴軒從殘疾的打擊中走出來;三年前回京都,權(quán)尚書兄弟求我想想辦法,他們用盡方法都無能為力。我不能撒手不管,便是為圣上和兩位老師,我也不能不管,只是我們都低估了他受打擊的程度?!?/br> 傅歸晚抬眸,笑容有些苦澀:“我不是你的良人,別再糾纏了,師兄?!?/br> “如果我因為這點事嫌棄你,我才不配做你的良人,心愛的姑娘是要男人疼惜呵護的;何況你還受著委屈,而這委屈只能往心里咽,心里得有多苦啊,傻姑娘?!蓖拷B昉疼惜道:“他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今后你不必再多cao心,別再委屈自己了?!?/br> “師兄放心,這混賬能站起來能重新行走就能恢復(fù)正常,如今已經(jīng)邁出最關(guān)鍵一步,他不會再發(fā)瘋?!备禋w晚笑笑,對此事真高興,從方方面面來說都覺得高興:“哪怕真再發(fā)瘋,我也不會因為他的殘腿遷就他?!?/br> “可你明天應(yīng)該還要再去看他,別的不說,至少得再關(guān)懷下他的腿傷。”涂紹昉吃味道:“能遇到個姑娘對自己這么好,真是前世修來的?!?/br> “也算責(zé)任吧,他的娘親我亦視之如母,我就當他是哥哥;哥哥不省心又有娘臨終遺言,那我只能多cao心些?!备禋w晚抿抿嘴角,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你們做過六年的未婚夫妻,他現(xiàn)在更不可能當你是meimei?!蓖拷B昉繼續(xù)用力抓緊,把他一直憂慮的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