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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以嚴(yán)律酷法約束,不服從者,殺?!?/br>大椿聽得全身發(fā)寒,他自懂事起,就討厭法家,后來進(jìn)學(xué)堂看了雜書,尤其是了解儒家后,更頃向儒家。當(dāng)然親近儒家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必竟在這法家至上的大秦國,想結(jié)識一個相同看法的人太難了。他無數(shù)次感激上天讓他遇到雪弟,最大的原因是倆人都厭煩法家,都親近儒家。雪弟曾說是集法家丑陋之大成者第一邪書,第一惡書。今日雪弟卻說此書為第一好書,其語調(diào)與言論與大眾學(xué)者過尤不及,讓大椿很是反感。“那……雪弟若是族長,對帶頭不簽字的族人,會如何處理?”罪夫道:“只問三遍,再不簽,直接送官,吃幾次牢飯,做幾次苦力,定會簽?!?/br>大椿問:“可,那是你朋友,同窗,同宗同源,血脈相連?!?/br>“那又如何?”大椿:“不知雪弟怎么看待我兩個月前帶頭起事為民請命減賦稅的事?若是換作雪弟你,該如何?”“作繭自縛,咎由自取”大椿聞之心肝被針刺般疼痛:“……”自以為英雄的壯舉,得不到愛人的承認(rèn)與肯定,反被愛人譏諷為作繭自縛,咎由自取,是件很沮喪的事。大椿從不后悔帶頭起事,起事前他并無十足把握能甩鍋給丙叔,至少他事前做好了被腰斬的準(zhǔn)備。大秦百姓在高壓強(qiáng)權(quán)的統(tǒng)治下,貧困而疾苦,他夏后羊氏已屬富裕士族之范疇,眾族人也過得苦哈哈的。他自任族長來,是真正盡心盡力想讓族人過得好,才有了為民請命帶頭起事的壯舉。大椿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夜他帶人走了一整晚,迎著第一抹太陽走到縣令府敲門,那時那刻,是他自認(rèn)為過去二十三年來,此生最榮譽(yù)的時刻。而這樣的壯舉,卻被雪弟全盤否定。猶如一盆涼水,將大椿潑醒。因價值觀相似而靠近的人,正在因價值觀相反而疏遠(yuǎn)。罪夫突然反問他:“我也問你一件事,若你只是個三級小官,卻發(fā)現(xiàn)九級大官私扣軍糧,還往軍糧里滲砂礫,你會怎么辦?”大椿一怔,認(rèn)真想了想道:“若上奏,這個大官定要被斬,還會禍及他的家人。他只是一時貪念及早改過最好,他的家人是無辜的。我會私下與他說道說道,讓他以后別再這樣了?!?/br>罪夫噗笑一聲,冷道:“無知,幼稚,我看到你,就像看到當(dāng)時的我,可悲,可嘆?!?/br>大椿:“……”這次談話是數(shù)月以來倆人說話最多的一次,但大椿一點也不愿回想這晚所談的內(nèi)容。他明確的知道,與雪弟不再是同路人了,甚至開始考慮是否還想與雪弟相伴,也許該放雪弟走。大椿好幾日都沒再去那小院,偶爾路過,還是習(xí)慣看一眼,當(dāng)看到雪弟坐在屋里織布的身影,覺得一陣陣心塞。他幾次都想著,要不,我去替他把腳鏈解開,他要跑就跑吧,可,又覺得不甘心。有一日,祖屋里其余叔伯都在外辦事,只有大椿和丁叔一起吃飯。羊丁替大椿添了一筷子rou菜,大椿道謝后用筷子夾起,居然是塊淡而不入味的雞肋。嚼了許久,也咽不下去。大椿突然想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边@句話,如茅塞頓開,深感雪弟現(xiàn)在與他,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羊丁見他發(fā)呆,就問他為何煩惱?大椿道:“丁叔,我想,放他走?!?/br>羊丁沒有問這個他是誰,呵呵笑了笑道:“大椿嫻侄能說出此話,想必是經(jīng)過了一番思量?!闭f畢放下筷子:“其實你和阿丙為了他的爭斗,我都曉得?!?/br>大椿:“……”“莫這樣看我,我不像阿丙,我不喜男風(fēng),也對男風(fēng)毫無興趣,以前只是看破不說破。今日嫻侄可愿聽聽我這局外人說幾句話?”大椿也放了筷子,請丁叔直言。“嫻侄可知為何征糧困難?”羊丁道:“因為十六那幫人擔(dān)心因罪夫之事,你找他們秋后算帳。所以那幫人先下手為強(qiáng),讓你族長之位坐下下去?!?/br>大椿尾毛一挑,就要發(fā)飚。羊丁道:“莫急,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你不再迷戀罪夫,我有辦法處理這件事,但有個前提,不能放罪夫走,他暫時,必須得留下?!?/br>大椿不解問:“丁叔說的有辦法是什么辦法?”羊丁笑道:“自然是局外人的辦法,我只有個初步想法,細(xì)節(jié)還須與你眾叔伯商量。但我敢保證,此法若要實行,定會不施加任何壓力,由罪夫點頭后才行。”大椿繼續(xù)追問:“初步想法是什么?透露一點吧。他的脾氣我知道,要想不施加壓力就點頭,辦不到吧!”羊丁道:“嫻侄雖然已經(jīng)放下了他,但還在局內(nèi)。若嫻侄同意我們幾個老家伙用這局外之法,須約法兩條。第一,嫻侄放權(quán),讓我們在對待處理罪夫的事情上能做主,聽到什么言語都不要管。同時嫻侄放心,我們幾個人都不喜男風(fēng),不但不會碰他,還會對他保持距離。”大椿想了想,點頭應(yīng)了。“第二,以一月為限,嫻侄不能進(jìn)入那小院一步,以免前功盡棄。偶爾路過,也不看不問不語?!?/br>大椿很猶豫,要他不看不問不語,太折磨人了。“此法不但能瓦解十六的勢力,順利征糧,還能打消十六那些人的顧慮,但這不是我們幾個老家伙的最終目的?!毖蚨】戳怂谎郏骸澳闩c十六再怎么斗,其實我們可以只坐壁上觀。但是……”羊丁摸著山羊胡子,語重心長道:“我們只擔(dān)心家族風(fēng)氣被十六帶歪了,這才是影響深遠(yuǎn)的大事,若不及時將風(fēng)氣糾正回來,何談?wù)衽d我族?”大椿終于打消顧慮,放權(quán)給叔伯們?nèi)ヌ幚戆伞?/br>他看著窗外沉思,也許他和雪弟須要時間分開一下,至少他須要冷靜思考一下這段關(guān)系,一個月就一個月吧。當(dāng)晚,幾個叔伯回來后,聚在羊丁的房間開會,一直商量到很晚。第二日,以羊丁為首的叔伯們,提著果干,糕餅,棉被一起找到羊十六,送溫暖來了。十六見長輩們齊集登門,自是以禮相侍。叔伯們依次坐下,問了些十六近日的生活狀況,米夠不夠吃?家什物件要添置嗎?御寒的衣物備了嗎?又問到棉被暖不暖?婆娘嫻惠嗎?十六恭敬地一一回答,又感謝叔伯們掛念,日子過得很幸福。羊丁話風(fēng)一轉(zhuǎn),道:“十六侄,我與你阿爹生死之交,看著你長大,把你當(dāng)親兒子。今日來你這里還有另一件事,罪夫的管理權(quán),大椿已經(jīng)交給我們了,以后你和你的人,就別再打他的主意了。還有,從今日起,你的人晚上不要再去那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