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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他抿了抿干澀的唇,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打擾你了……”房間里傳來拖長了聲音的撒嬌:“宜修哥,……怎么了?你開著門,冷風(fēng)都進來了……”陳冉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他含糊地說:“外面冷,……你快回去吧?!比缓筠D(zhuǎn)頭朝電梯跑去。沈宜修在他身后冷冷道:“站住?!?/br>陳冉?jīng)]站住,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拐過墻角,就像逃離一頭隨時會補上來把他撕碎的野獸一樣。他站在電梯前,不停地按著向下鍵,一邊大口喘息,好像周圍的空氣突然都被抽走了。走廊上傳來一聲用力摔上門的巨響,沈宜修當(dāng)然不會來追他。……沈宜修摔上門,呼了口氣,臉色陰沉地坐進沙發(fā)里。小喬忐忑不安地偷瞄他一眼,心想我怎么這么倒霉,簡直是什么都不做都能錯,什么都不知道都能觸霉頭。他嘴角抽了抽,抽出了一個勉強的笑:“沒事吧?宜修哥……”說著,就走上來要往沈宜修身上纏。沈宜修忽然沒了興致,不動聲色地把他推開了,冷淡地說:“你先走吧,我有點累?!?/br>小喬怔了怔,馬上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惹您生氣了?”沈宜修沖他淡淡笑了一下,說:“沒有。你先去吧,后面有合作機會,我會找你的?!?/br>小喬當(dāng)然也不是沒眼色的,話說到這份上,他還在這等著吃夜宵嗎。他連忙爬起來穿好衣服,跟沈宜修道謝道別,有些悻悻然地出了門。沈宜修猶豫了下,終于拿起手機打給陳冉,陳冉關(guān)機了。沈宜修只覺得一股莫名的邪火沖上頭頂,他煩躁地扒了扒頭發(fā),在房間里亂轉(zhuǎn)幾圈,又自嘲地想,自己這是怎么了?他從來不否認自己是個風(fēng)流且霸道的公子哥,看上了誰,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當(dāng)然絕大部分人也不需要他不擇手段,他只要勾勾手指頭,多的是美人們前赴后繼。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往往真真假假情人無數(shù),逢場作戲的,錢貨兩清的,到最后耍賴糾纏撕破臉的,都不新鮮,卻還從來沒有誰讓他這么牽腸掛肚過,他靠在窗邊,看見外面小雪紛紛揚揚,從暗黑天幕飄灑而下,心想外面那么冷,他會去哪里呢?沈宜修輕輕嘆了口氣,自嘲般地自己勸自己,還是去找找吧,偶爾放低身段哄哄小情兒也是情-調(diào)。他穿好衣服開門,看見陳冉放在門口的東西,心里就像被一只小手捏了一下,還是動容的。他把大紙袋拿進房間里,抖開羽絨服和大圍巾,全都裹在身上。下樓的時候,沈宜修又打給陳冉,還是關(guān)機,他負氣地想,反正我找了,找不著不怪我,愛去哪去哪,凍死活該。可他還是去問了前臺,又去問門口的行李生,行李生告訴他,剛才是有個小帥哥往那邊跑了。沈宜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加快腳步走去。街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冬夜里外邊幾乎不見什么人,偶爾有一兩輛車從沈宜修身旁飛馳而過,卷起細細的小雪花。冉冉在哪兒呀?沈宜修落寞地想,他要真想走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沈宜修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回去,一轉(zhuǎn)身的功夫,瞥見陳冉背對著他,雙手插兜,微低著頭,站在轉(zhuǎn)角處的路燈底下。他立刻大步走了過去,有點著急地叫道:“冉冉!”陳冉轉(zhuǎn)過身,見沈宜修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了,正低頭看著自己,眼神溫存又帶著淡淡的責(zé)備:“你怎么不接電話?冷不冷?連圍巾都不戴……”“手機沒電了。”陳冉小聲說。陳冉的眼眶通紅,臉頰也被寒風(fēng)吹得紅撲撲,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又像水晶一樣光彩奪目。那雙眼睛在路燈昏黃的光線下閃了閃,低垂了下去。沈宜修解下自己的圍巾,大手一揮給陳冉裹上,又用雙手捧著他冰冰涼的臉,柔聲道:“回去吧。”陳冉微微掙扎了下,小聲道:“小心給人看見了?!?/br>沈宜修朗聲一笑:“那一定是明天娛樂頭條?!?/br>陳冉還是掙脫了他的手,退后一步低頭站著,頭發(fā)上落了絲絲密密的雪花。沈宜修深深注視他片刻,向前逼了一步,輕聲問:“為什么在這里站著?我要不來你打算站到什么時候?”陳冉仰起頭,如夜色般迷離幽深的眼底蕩漾著細密的水光,他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委屈和哽咽,就好像剎那間變成了寫不完作業(yè)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我不敢走太遠,我怕你找不到我……”沈宜修的心里頓時生出一根細小的刺,扎的他的血rou微微抽痛。漫天小雪花被風(fēng)吹著斜斜飄在兩人身上,路燈清冷的光里無數(shù)小白點染上一層淡淡的黃暈。沈宜修輕輕拂落陳冉頭發(fā)上的雪花,將他緊緊,擁入懷中。陳冉在這個他熟悉而溫暖的懷抱里閉上眼睛,貪戀地聞了聞沈宜修身上的氣息,他想,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在說出那句卑微到塵埃里的話時,他其實做了一個高高在上的決定,他想他必須要離開沈宜修,在他明白自己幾乎要愛上他之后。☆、出走回到酒店以后,陳冉在沈宜修房門外躊躇著沒有進去,沈宜修想了想,現(xiàn)在他的床上還是一片大戰(zhàn)后的兵荒馬亂哀鴻遍野。他輕輕咳了聲,語氣微妙地說:“我們再開一間房吧。”陳冉點頭,站在樓道里等他,幾分鐘之后,沈宜修回來了,帶他去到樓道盡頭另一個房間,陳冉跟他進門,聽他輕快地說:“你既然都來了,我就帶你在重慶轉(zhuǎn)轉(zhuǎn)吧,明天就給劇組放假?!?/br>陳冉不置可否,放下東西,脫了外套,進了浴室。他才剛把熱水打開,沈宜修穿著睡衣進來了。陳冉轉(zhuǎn)過身,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按在盥洗臺上有些粗暴地親吻。陳冉被他親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掙扎著偏過頭,不高興地說:“你不累嗎?”沈宜修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悻悻然放開手,唇邊忽而牽起一個邪惡的笑,輕慢地說:“不累。剛才那個不如你?!闭f著在陳冉嘴角邊親了一口,沖他眨眨眼睛:“快點啊,我等你?!?/br>那天晚上沈宜修一直想要,陳冉一直別扭著拒絕,兩人在床上你來我往的較勁,到最后沈宜修也沒太勉強他,終于是稀里糊涂的睡了。第二天起來,兩人都跟沒事人似的,好像把整個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沈宜修真的給劇組放了假,讓司機帶著他們到處玩,好在也是冬天,圍巾帽子口罩全都招呼上,不太擔(dān)心會被認出來。他們在街邊的小館子里吃小面,熱情的老板娘問沈宜修吃東西的時候怎么還戴著一半口罩,是不是店里太冷,陳冉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