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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8

分卷閱讀218

    ,終于超然于其他人。對此,燕行并沒有自傲反而越發(fā)癡迷練劍,但是,天賦是天所賜,亦不能破天,所以,他御氣而行也就止于二十步之內(nèi)。

三人默默無語。

下到山腳下,燕行忽然說:“你們要去哪里?壘州?”

岑破荊很暢快地說:“是的,先過夷州,后如壘州,你要是順路不妨同行,有你在,鬼神不近,反正只要遲衡萬花叢中過……哎呦……”

遲衡狠狠給他一個(gè)肘拐。

燕行卻誠摯道:“確實(shí)同路。”

岑破荊納悶了,與燕行低聲說:“你是擔(dān)心他嗎?沒有必要了,他不會濫殺無辜,我們要去的地方一個(gè)殺人也殺得正氣的地方?!?/br>
“只要不禍害青竹寺,其他地方我都管不上,慈悲為懷,就不是亂世?!?/br>
這話都說出口,那就同行吧。

岑破荊咂舌,低聲和遲衡說:“燕行這個(gè)人,不適合當(dāng)兄弟,他是個(gè)劍癡就罷了,性情還挺涼薄的,你看他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以后指望不上?!?/br>
“……誰讓你同意他同路?”

岑破荊張口結(jié)舌:“我以為你和他有什么?”

遲衡悠悠然:“本來是沒什么,你一瞎攙和指不定以后就有沒有了?!?/br>
春日里風(fēng)景好極了。

雖是萬里荒涼,一簇簇新開的野花迎風(fēng)而燦,青澀的清香隨著暖風(fēng)而來,荒草花中時(shí)不時(shí)還有野兔竄過,遲衡忽然撿起了一塊石頭:“今天吃個(gè)烤夜兔子!”

石子如劍,一點(diǎn)見紅。

岑破荊撿起那肥肥的野兔說:“行啊,你這逮兔子的功夫一點(diǎn)兒沒見退,咱們上次吃野兔,還是三年前在夷州的營帳里呢?!?/br>
遲衡緊了緊手腕:“沒退,手勁比以前還大了?!?/br>
岑破荊當(dāng)然習(xí)以為常,燕行卻耐不住了。忽見草叢簌簌一動,飛出一只灰撲撲的野雉,他立刻運(yùn)劍而去,劍氣落處,野雉撲通了兩下,墮在地上,斷了氣。

一路走過去,獵了山野數(shù)只,甚至還有一條蛇,岑破荊當(dāng)即用劍劃開把蛇膽吞了,吹一記口哨:“今天有口福了?!?/br>
山野味美。

三人找了一處地,遲衡跑去看看周邊有沒有人家,能不能借住一宿。岑破荊則把兔子和野雉洗凈,架火烤的噴香,漫不經(jīng)心地問燕行:“你與遲衡呆了多久?”

“兩個(gè)月。”

“你知道了他是什么人?那怎么你還敢跟著?”

燕行反駁:“不是跟著,我怕他對青竹寺不利,離開青竹寺,自然兩不相干。不過,他真不像傳聞中那么暴戾,為什么會做出那種事?”

“他心里有個(gè)很喜歡的人……”一邊考著兔子和蛇串,一邊說起往事。

燕行沉默后說:“原來如此,難怪,聽恒素說他初到青竹寺,就跟活死人一樣?!毙液眠€年輕,骨頭硬,受個(gè)什么大難也能撐得起,若是相隨半生忽然罹難,只怕遲衡這輩子就毀完了。

遲衡郁悶地回來了:“方圓都不見炊煙,咱們就地歇一宿吧,你們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

吃完野味,燕行找了一塊地練起劍來。

岑破荊躺在地上,反手扶著后腦勺:“他的劍法已經(jīng)天下無雙了,為什么還這么勤練,不怕物極必反嗎?不過,燕行這人還挺單純的,就跟這溪水一樣清淺而澄澈,話雖然少,但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不會給人玩心眼,我還挺喜歡他的?!?/br>
遲衡笑了:“練劍世家能有多少城府?”

燕行正一招秋雁落沙劃過,長劍如練飛身如虹,劍法無比純熟,有出世之妙。更兼有長發(fā)飄灑,灰白相間,隨風(fēng)而飛,悠悠遠(yuǎn)遠(yuǎn)恣意灑脫。

長虹貫日,收劍。

遲衡忽然躍起,拿起重刀舞了一氣,他的刀法迅猛激揚(yáng),如風(fēng)暴起,如狂沙走,如金戈鐵馬踏寒索。

燕行執(zhí)劍于一旁,看得認(rèn)真。

最末了遲衡在縱橫九十九刀后,凌厲收刀。岑破荊和燕行鼓起掌來,尤其是燕行道:“不錯(cuò)不錯(cuò),我第一次見刀有這種霸氣的。你這刀,我看著十分眼熟。”

凝思了一下。

燕行的手指在刀刃上摸了一摸,斷定道:“你這刀是在夷州城的武氏刀鋪買的!”

“正是?!?/br>
157、一五七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這就對了。當(dāng)年家父托鋪主鍛造一把好劍,足足鍛造了一年有余。我實(shí)在等不到了,就跑去鋪?zhàn)幽抢铮F匠取了我的一滴血,劍才練成?!?/br>
燕行說得平平淡淡,心底卻心思萬千。那時(shí)他才十歲,挽起袖子,將手腕放到嘴里,沖著淡青色的血脈狠狠一咬。只見血從脈搏里噴薄而出,像一條紅線一樣絢麗。他不顧火焰灼燒,他將手伸進(jìn)火爐之中,那血就像自己會尋路一樣直奔紅劍而去。一剎那,劍與火焚烈,血和火交織,血與劍瞬間交融,萬丈光芒訇然而起。

遲衡岑破荊二人不知這么詳細(xì),見燕行感慨,摸不著頭腦。

燕行繼續(xù)說:“鐵匠當(dāng)時(shí)取的是邙山的稀世烏鐵,很大一塊,所以,不止鍛了我的這把吟天劍,同時(shí)還鍛了一把刀。但刀成的時(shí)候,不知是時(shí)辰不對還是怎么的,造出來十分的鈍——就是它,太獨(dú)特,不會記錯(cuò)。”說罷,又摸了一摸重刀刀刃,百思不得其解。

遲衡笑了,原來他的刀和燕行的劍還是同宗之鐵。

岑破荊解釋道:“刀不可貌相,這刀看著鈍,豆腐都剁不動,但是一旦遲衡使起來,說威震四方也不為過!”

燕行琢磨了一下說:“也許這種鍛材嗜血?!?/br>
之后燕行抱劍在一旁冥思苦想,岑破荊又去試探,才知他看了遲衡的舞刀,心有所悟,說不定正苦思一套新劍法呢。練劍也好,冥思也好,燕行都心無旁騖旁人打擾也無用。

岑破荊也練刀,和遲衡對練時(shí)平分秋色。

燕行都看得津津有味,迅速將二人的刀法融入劍法之中,他甚至踏水擊劍一氣挑起千層浪,水花高高飛起又重重跌落,如一個(gè)水簾一樣將中間的燕行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岑破荊和遲衡見了,驚為非人,他這是對著湖,這要是對著人群,只怕劍所指處無人生還。

好在,燕行只專注練劍,沒專注過殺人。

不知不覺三人進(jìn)了夷州,夷州的北邊與封振蒼相扛,早被糟蹋得不像話。稍微往夷州城這邊,才復(fù)歸寧靜。燕行只字不提分開,岑破荊提醒道:“燕行,你府上是北上玢州?我們南下夷州了?!?/br>
燕行訝然,看看二人從容道:“夷州?也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