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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因為我就不是世家出身的,也幸虧我認識沈陵宜,不然估計都走不到?jīng)Q賽那一步?!甭櫶挠朴频溃八烧媸呛萌税?,這么關心人?!?/br> 陶情跟她四目相對,火星直冒:她這邊說她家跟蕭家很熟,她跟蕭亦如很熟,聶棠就立刻炫耀她是被沈陵宜親手送進決賽的,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單純無辜的女孩子,她裝得可真好! “還有,他上回也邀請我去他家了,蕭阿姨的確是滿可愛的?!甭櫶男χf。 陶情覺得,她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簡直就是不知羞恥的小妖精,這是在向她示威嗎?是想說她雖然沒什么背景,可是沈陵宜就好她這一口? 她正要開口,就見沈陵宜走到了桌子邊上,板著臉道:“吃完了就走吧。” 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連氣都氣不起來了,只想早點結束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局面。 陶情和他們走出了金龍軒,在道別之后朝他揮了揮手:“雖然說,剛才是有點不愉快,可是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和好了,以后常聯(lián)系?” 沈陵宜既然沒說,也沒說不好,反正他什么話都不想說。 這個時候,他突然在余光里看見聶棠在扯手臂上包裹著紗布,原來潔白耀眼的紗布被茶水的褐色浸染了,變了色。他對這些生活小細節(jié)都是比較粗心的,剛才根本就沒留心到那一杯茶潑過來,聶棠也在被波及的范圍。 他連忙虛握住她的手臂,小心地拆下她那層層疊疊的紗布:“行了,你別動手,還是我來,我有經(jīng)驗——” 然而紗布褪下,露出了她手臂上被縫了好幾針的傷口。 縫合線再是齊整,醫(yī)生縫針的藝術再高明,那傷口還是會像蜈蚣一樣橫在皮膚上。尤其是,她的皮膚還特別白,一旦有什么擦傷劃傷,就會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沈陵宜頓時覺得怒不可遏:“這是誰劃的?” 第208章 真正的失戀 8更 一個女生,就算手腳笨拙,外加腦垂體發(fā)育不良,最多也就切到手指,再蠢再笨也絕對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這種傷口一看就是被人使勁捅了一刀! 他連聶棠的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可竟然有人敢捅她一刀!要是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看他不直接打爆此人的狗頭! 聶棠愣了一下,慢騰騰地回答:“是我昨天接的一樁生意,一個不小心受了點傷,是我疏忽大意了。” “昨天?就是你掛我電話的那時候?” “呃……”聶棠被問得語塞,只是在他的注視之下,還是乖乖回答,“是的?!?/br> “……是因為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分心了才受的傷?” “這個真不是,你打給我的時候我正在醫(yī)院——”聶棠頓了頓,又補上兩個字,“縫針?!?/br> 沈陵宜臉色稍霽,開始檢討自己那天發(fā)火也是莫名其妙,她這人一看就嬌氣得很,在縫針以后沒精力應付他的電話這很正常:“算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等于白說,你這傷口還是再去醫(yī)院里處理一下,夏天容易發(fā)炎?!?/br> 不過僅僅因為紗布弄臟了而再跑一趟大醫(yī)院掛號排隊也是太麻煩了,聶棠干脆就近找了一家社區(qū)醫(yī)院。 然而那家醫(yī)院護士的專業(yè)水準十分令人堪憂,在輪到聶棠處理傷口之前,她正在給人扎針,連續(xù)扎了好幾回全部都是空針根本就不回血,等看完聶棠的傷口,直接抓起一大團沾著碘伏的棉球粗手粗腳地往她手臂上按。 沈陵宜都被她的粗魯給驚呆了,忙伸手擋了一下,委婉道:“我來給她消毒吧,您繼續(xù)……繼續(xù)扎針?!?/br> 護士也沒說什么,直接把棉球塞給他,還扔給他一包一次性醫(yī)用手套,又繼續(xù)去忙別的了。 沈陵宜坐在聶棠身邊,輕柔地用棉球擦拭傷口,就像對待一件什么珍貴的易碎品,小心翼翼又視若珍寶。聶棠看著他濕漉漉的額發(fā),突然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把他的劉海給拂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來。 沈陵宜感覺到她的動作,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望著她。 聶棠微笑道:“我覺得,你真不用相親呢,也許你的行情非常好,還得排隊才能跟你見上一面。” 沈陵宜握著她的手腕,脫口而出:“那你現(xiàn)在還在排隊之列嗎?” 聶棠莞爾一笑,還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讓沈陵宜覺得,她這也太會吊人胃口了,實在混蛋,而且還混蛋得特別勾人! 他決定今天就一定要把話跟她說清楚,不然再這樣不上不下的曖昧,他就得被憋瘋了。 問題就是,他該怎么表達自己的述求? 要知道,在他二十年的人生中,還從來都沒有為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笨拙得就像大齡兒童。 反倒是那個扎針的護士,見他們什么話都不說,就在那里脈脈相望,忍不住嘖了一聲:現(xiàn)在的小年輕太不像話,談個戀愛還跑到社區(qū)醫(yī)院來秀,這還有完沒完?! …… 換完紗布之后,沈陵宜就順道送聶棠回家,他也不是第一次送她回家了,只是這回完全不同,只希望這條路越長越好,最好沒有盡頭,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一條無盡頭的路。 “你,”眼見她家小區(qū)的保安崗亭都近在咫尺了,沈陵宜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打直球,“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其實我想這個問題很久了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都不認識你就主動來跟我表白的事嗎?” 雖然他這句話急促得連標點都沒有了,但聶棠還是聽明白了,她停下腳步問:“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說,以我的性格,我既然都跟你不熟,為什么要沖動地表白呢?” 沈陵宜緊張地看著她。 很好,終于把話說到點子上了。而聶棠也沒拐彎抹角跟他兜圈子,直接點到了重點。 反正他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瞻前顧后,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 于是他很直接地問道:“是,我覺得,你以前向我表白的時候,應該……就是沒那么喜歡我,對嗎?” 他不是傻子,就算沒談過戀愛,但是也知道一般人在面對心儀對象時的表現(xiàn),要知道他這之前對她的態(tài)度可都是很糟糕的,但她一點都不在意。就算是再淡定的人,面對心儀對象的時候都難免會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那時候一葉障目,總覺得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在用一種蹩腳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就恨不得沖回去問那個時候的自己:你長腦子了嗎?你的臉呢? 他的腦子和他的臉肯定是被飛僵啃過了。 聶棠思索片刻,嚴肅地開口:“是的?!?/br> 沈陵宜只覺得自己這顆心陡然一沉,就像灌滿了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