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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宇文淇一眼,嘴角含笑。“它老了,今天問了它,說是在等你?!庇钗匿吭谒砼远紫拢粗賴[,輕輕的發(fā)了幾個音。柳筠衡聽得出來,宇文淇在對琴嘯說,你可以安心了。“謝謝?!?/br>“它太老了,你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庇钗匿枯p聲道,他說完,就看見琴嘯轉(zhuǎn)身慢慢的往老頭的墳前走去。柳筠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琴嘯過去。宇文淇轉(zhuǎn)身回屋里,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注意的墻上的畫,畫對著墻。他走過去,小心的將畫翻過來。畫上畫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看著遠(yuǎn)遠(yuǎn)的有一個小孩舞著劍。這,是筠衡么?宇文淇看著,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這是凌兄畫的?!绷藓庾哌M(jìn)來的時候,見他看畫看的出神便笑了句。“琴嘯呢?”“在老頭墳前趴著,我就先回來了?!绷藓鈶?yīng)道,“你不是說要去谷中走走么,這下若無事,走吧。”宇文淇欣然同意,兩個人一道往外走去。才走出院門,琴嘯也跟了上來。“它想陪你。”宇文淇笑道。柳筠衡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琴嘯,心里有些難過。“衡兒,我會陪你。別怕?!庇钗匿空f著,用力握了握柳筠衡的手。柳筠衡仍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含笑道:“誰怕了?落青谷挺大的,不過我也沒到更里面去,平日不過在這周圍轉(zhuǎn)悠。來,我?guī)阍谶@四處逛逛?!?/br>他說著,又俯身輕輕摸了摸琴嘯的頭。這才直起身攬住宇文淇的腰,他飛身而去,往山谷深處飛去。穿梭于樹林間,感受這山谷間帶著水氣的風(fēng)。“衡兒,你不是要試試我的輕功嗎?我?guī)愫昧?。”宇文淇笑著伸出手抱住柳筠衡的腰,一面壞笑道,“衡兒,你的腰,還真夠軟的?!?/br>柳筠衡聞言,面不紅心不跳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這張嘴,真是夠壞的?!?/br>他說著,帶著他落下。“衡兒!”宇文淇看著他,一臉不悅,昨晚還一副柔弱樣,今日就和原來無差了。“琴嘯?!绷藓庑χh(yuǎn)處叫了一聲。“好了,不和你鬧了。你的輕功的確是好,只是琴嘯老了,還是別讓它累著。”柳筠衡含笑著蹲下身看著琴嘯,“琴嘯,我們回家吧?!?/br>宇文淇走過來看著他,伸過手去。“嗯?”“我?guī)慊丶?。”宇文淇嬉笑著看著他,卻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柳筠衡搭過手去沖他笑了一下。十指相扣,宇文淇看著他滿心歡喜。他笑了笑,對他道:“衡兒,我這一段時間,我沒見過的風(fēng)景都見了,真的很開心?!?/br>“你還真是太小,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被束縛的太緊了。”柳筠衡看了看他,又看著前面慢慢走著的琴嘯。像宇文淇這樣在宮里長大的,其實(shí),能活下來就真的不錯了。“是么?可是終于活下來了,衡兒,回去之后,我打算慢慢的接觸朝堂之事。呵,也不算了,就是該去那宣政殿,露露臉了。”宇文淇這話,似乎想了很久,只是面上還是淡淡的。是時候,該主動出擊了。******一同躺下,宇文淇習(xí)慣的躺在柳筠衡的臂彎里。兩個人低聲的聊著天,忽然聽到外頭琴嘯在叫。“它要走了。”柳筠衡反身抱住宇文淇,身子微微有些發(fā)顫。這天晚上,柳筠衡一宿未眠,只是聽著外面的叫聲小了,他立刻披衣起身往外走去。“衡兒?!庇钗匿孔烦鋈サ臅r候,柳筠衡蹲在琴嘯身旁一言不發(fā)。宇文淇慢慢走到他身旁,陪他蹲下。“讓它早些入土為安吧?!?/br>柳筠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嘆了口氣:“好?!?/br>也不再尋地,就在老頭的墳旁埋下。安葬了琴嘯之后,柳筠衡坐在墳前,對宇文淇說起那些年在這落青谷的事情。落青二字,源于青門飲前身的教派名字。一個恨情一個忘情,柳筠衡說,這是情字沒了心。所以這個谷,一個原本沒有名字的谷,由他起了名字叫落青。這是老頭還在世時的事情,老頭聽他說了這名字,只是滿口笑說極好,極好。“聽說學(xué)戲最難的是蹺功,可是我從未學(xué)過這個,老頭把這一生所學(xué)的武藝都傳給了我。所以后來,我也不過是為了報恩,這才去學(xué)了唱那些曲兒?!?/br>這孤兒二字,柳筠衡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放下。原是不覺的,但是老頭撒手人寰之后,柳筠衡忽然感覺莫名的無助。他在這里陪了老頭一段時間,青門飲出了事情,就離開了。他依照老頭彌留之時對他的交代,去尋了宇文淇。這世間沒人知道柳筠衡有多恨宮里的人,可是這一切,在老頭的遺言面前都可以放下。再者柳筠衡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憎恨一個人,一件事。人生苦短,若是自己活著,那么有些事情,何必太過計(jì)較。“阿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像老人口中所說,是命硬之人。爺爺走了之后很久,除了青門飲要辦的事情,我一直不愿說話。”柳筠衡說著,笑了,帶著無奈和嘲諷,笑了。宇文淇沒有馬上的反駁,只是反問他:“能有我命硬?”“嗯?”“你說你是棄子,但至少,前輩把你養(yǎng)大了。你多少是有個依靠的,只是,我覺得我也還好,畢竟有秋楓剪桐她們一直為我擋了這些年。多少,我覺得我還是該慶幸的。十一年前遇見了你,讓我活到了現(xiàn)在。”“是么,那倒是我積德了?!?/br>宇文淇輕輕伸手抱住他的肩,讓他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衡兒,有一句話,是我娘說的,不過,是秋楓告訴我的。你要聽么?”“你說?!?/br>“陳年舊事放不下,終不成氣候?!庇钗匿空f著,輕輕拍了拍他。柳筠衡心里一震,陳年舊事放不下,終不成氣候。“檀兒,楊柳不留,何必強(qiáng)求?!?/br>“檀兒,陳年舊事放不下,不成氣候?!?/br>爺爺,檀兒知道了。☆、灞橋柳畔(上)宇文淇陪著柳筠衡在落青谷又待了十多日,這才離開。此行去,便是再回青門飲。柳筠衡說,眼下正是長安四月天,帶他去灞橋看看那灞橋風(fēng)雪。“不是說回青門飲么?這是哪?”柳筠衡出谷之后,帶他往另一條路去了。走到一個農(nóng)家小院前,柳筠衡下馬。“這是程風(fēng)的小院,他這人閑的沒事,弄了好些別院。但是基本不住。這一處離灞橋較近,故而我們也經(jīng)常過來?!绷藓庹f著,牽著馬走了進(jìn)去。“哈哈哈哈哈,被我說中了吧。好了,你們一人欠了我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