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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不過你別謝我,這東西是大哥送來的?!背旌f著,遞給柳筠衡一卷書。“還是多謝天寒兄親自送來。楚大哥那邊,改日筠衡親自登門拜謝?!绷藓怆p手接過,小心的收好。楚天寒搖了搖頭,對他道:“反正橫豎我們凌云谷都是那個意思,你大可放心去做,不必擔(dān)憂這邊。只是,若需時,我盡力?!?/br>“多謝?!?/br>“這個,是我給景親王的,還望王爺收下。”楚天寒說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個錦囊遞給宇文淇。宇文淇也只是默默收了,說了句多謝。待后來楚天寒走了,他才將那錦囊拆開。里面不過四個字,不棄不疑。那是寫給宇文淇的話,卻是為了柳筠衡。你的選擇,我們尊重,能做的,不過是盡力全了這份兄弟之誼。“你說你是棄子,卻有這些好兄弟。不過我如今有了你,我也不覺得我是棄子了。”枕在柳筠衡身旁,宇文淇輕嘆了口氣。此夜身側(cè)有你相伴,心安無憾。柳筠衡輕笑了聲,他道:“我是棄子不錯,可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棄子?;蛟S,是因為爹娘拋棄我得時候,我還尚在襁褓之中?!?/br>“衡兒,你知道我六哥麼?可能不知道?!庇钗匿孔灶欁缘恼f著,他低聲道,“我聽秋楓她們說,六哥是和我差不多時間出世的,同樣是母妃被貶??墒?,六哥的母妃,在臨死之前,把他掐死了,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在襁褓中?!?/br>“我很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最后,大部分的罪名,是我母妃擔(dān)著?她若能做出那么多的事情,又怎會早早的被囚禁?”他說到最后,聲音有些發(fā)啞。“你要復(fù)仇還是只想知道真相?”柳筠衡很冷靜的問他。☆、再唱霸王柳筠衡的話讓宇文淇有些錯愕,他遲疑了一下,對他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會不會去復(fù)仇,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的一切?!?/br>“只是想知道麼?那我到時候,讓程風(fēng)和你說說他手里的線索。”柳筠衡遲疑了一下,口氣里帶著猶豫。宇文淇也不知他這話何意,只是笑了笑:“好,我到時候去問問他?!?/br>“人生苦短,若背負仇恨活著,太累?!绷藓庹f著,側(cè)身睡去。******又住了兩日,柳筠衡和宇文淇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辭離去。陽春三月,出了凌云谷往落青谷去的路還很長。柳筠衡習(xí)慣了漂泊,自然一點不覺。宇文淇雖說有些疲倦,但是習(xí)慣性的隱忍,也不曾吭聲。柳筠衡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飛身落在他身后。他一手抱住他,一手接過韁繩。附在他耳畔輕聲道:“你睡吧,我在這?!?/br>“你不累么?”宇文淇轉(zhuǎn)頭看著他。“這下還好,待你睡夠了,再說?!绷藓庹f著,喊了聲,“駕!”上年祭祀以后,柳筠衡就再沒來過這里。墳頭的青草又露了一截,周圍也是遍地淺草。“爺爺走后,我也不想去尋什么風(fēng)水寶地,照他的遺愿,就埋在這里。”柳筠衡說著,拔去墳頭的那些草。“這里和凌云谷一樣,所以,這些年除了凌兄會陪我過來,就再沒別人來過?!?/br>落青谷在一處名喚落青谷的深山里。人到這里,只覺一片幽靜。柳筠衡話不多,念著宇文淇是第一次來,還是帶他各處走了走。“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先時和你說的橋,還真不是灞橋,是后院過去的一座石橋?!贝┻^后院,柳筠衡指著遠處隱在云霧中的石橋。也不知那石橋通向哪里,遠遠地。“這里,只有你和前輩么?”柳筠衡點了點頭:“基本上都是,凌兄偶爾會來。爺爺走了之后,幾乎就我一人待著。我離開,還是因為青門飲?!?/br>他不想多提那些年的事情,那一年,若不是想著青門飲是老頭留下的,他是不愿意去摻和那些紛擾的。“要過去么?”柳筠衡看著宇文淇一直安靜在站在他身旁,聽著那些過往。宇文淇點了點頭,笑道:“走?!?/br>柳筠衡走的更快些,一襲白衣漸漸隱在那些云霧之間。宇文淇走進了,才見得他那白紗罩衫里面幾桿翠竹,再走進,才見得他人。石橋過去,有幾株已經(jīng)爆青的垂柳。柳筠衡走過去,看了看那幾株老柳樹,忽然他走到一株樹下,扶著樹干看了一會兒,他笑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宇文淇跟著走了過去。“小時候太無聊了,這一株柳樹被我刻了字。想著那年爺爺說,如果這株柳樹活不成了,都是我造的孽?!绷藓庑χ钢鴺涓缮系囊惶巹澓?,“看,這一處劃的最深,都結(jié)了樹痂了?!?/br>宇文淇看著,忍不住大笑:“原來年幼時都差不多。不過洛云殿那邊,沒有柳樹,我年幼時太無聊,更多的時候,是在那顆老槐樹下挖坑。”“我都是在夜里給爺爺唱曲,你晚上,幫我點燭。我一會兒去取衣服和裝束?!绷藓庹f著,站起身往屋里走去。“你和凌大哥都喜歡藏酒么?”宇文淇見他回屋之后先去取了放在柜子里的兩壇酒,一看,是花雕。柳筠衡看了他一眼,將酒壇給了他:“這些都是凌兄放在這里的。我平日是不喝酒的,大部分的酒都是他們拿去的?!?/br>說笑了一番,宇文淇催他去將衣服取出。宇文淇看著那些東西,腦海里已經(jīng)在勾勒一會兒柳筠衡的樣子。他拿起那如意冠,看了看面上笑得越發(fā)燦爛。“怎么,等不及了?”柳筠衡說著,解下腰間的配劍放到一旁。他看著他,也沒猶豫,出去打了盆水。回屋之后,宇文淇看著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將那虞姬的戲服一件件穿上。那件圓領(lǐng)半肥袖明黃色旦帔,搭著白色繡馬面裙子,外穿魚鱗甲,系腰箍,縹帯。襯得他已經(jīng)讓人雌雄莫辯,這虞姬又是女中豪杰,如此裝扮更添了幾分豪爽。柳筠衡跪坐下來,洗臉之后又細細勻了面。宇文淇坐在他身旁,就等著為他描眉。“比起你的柳眉,我還是更喜歡你的這雙鳳眸?!庇钗匿繛樗嫼妹贾?,不由笑道。柳筠衡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唇。宇文淇會意,取來那胭脂看了看:“這胭脂倒還好,若是外頭的,我倒是怕傷著你身子?!?/br>“這個,是嬌畫和微煙弄了給我的。我除了每年給爺爺唱上一二曲,其余的通共不到十回。”柳筠衡笑著應(yīng)道。宇文淇點了點頭:“這到還罷了,不然這些東西,只怕傷身?!碑嫼昧舜?,他扶著柳筠衡起身,又為他披上那件繡以錦雞圖案的黃底藍滾邊的斗篷。“拜見虞姬娘娘?!庇钗匿恳娝麜r呆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