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時得到醫(yī)療的情況下,能不能活下來其實成功率總不是那么令人滿意。如果真的是這樣,季悅不得不覺得遺憾。但是鄭少天卻逐字逐句,以最簡介的說法道,“他自殺了?!?/br>他自殺了。季悅有一瞬不知道這句話的真意。然后在下一秒中,這句話遲緩地刺入他的胸膛,冰冷而毫不留情,這感覺難以置信的逼真,以至于他不能自已地埋頭看向胸口,確認(rèn)是不是真的有一把利器插在了那里。“季悅?季悅你還好吧?”鄭少天敏銳地發(fā)現(xiàn)周圍吃飯的向?qū)兌甲⒁獾搅诉@邊。他們的導(dǎo)師也走了過來,將手放在季悅的肩膀上,“學(xué)員,發(fā)生了什么事?”季悅用一種不知發(fā)生何事的茫然表情緩緩?fù)蛩笆裁???/br>導(dǎo)師沉吟之后道,像是安慰般地捏了捏他的肩膀,熟練地灌注安定的力量,“你現(xiàn)在需要返回自己的寢室?!?/br>“啊……我……”他遲鈍地看回自己的餐盤,機(jī)械似地想著自己應(yīng)該正常地吃完食物,還有和鄭少天繼續(xù)聊天。季悅猛地吸了口氣,以自己都吃驚的控制力扼住腦中的狂風(fēng)驟雨,“不好意思,剛剛有些吃驚。我想我只是有點累了。”沒有立即松手,導(dǎo)師似是在衡量他這句話的真假,然而他終是在季悅鎮(zhèn)定自若的對視中點了點頭,“這是公共場合,請控制好你的情緒。”“我很抱歉。”季悅展現(xiàn)了一個乖順的笑容,并恰到好處地帶了點具有說服力的愧疚。導(dǎo)師放下手,退回了原來的地方,只是仍然注視著他們這一桌。鄭少天追問,“你真的沒事?”“沒事,只是太意外了。我先回寢室了?!蹦闷鸩捅P,季悅平靜得近乎冷淡,“謝謝你的消息,回見。”他沒有理會鄭少天的欲言又止,端著餐盤送進(jìn)回收箱,若無其事地走出了餐廳,按照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往自己的寢室走去。白色的日光燈,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地板。這么刺眼。季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尚在他自己判定的控制之內(nèi)。他只是沒有辦法讓他快要跑起來的步伐慢一點。他有努力過了,但只不過讓疾步的姿勢僵硬而已。直到背靠在關(guān)閉的艙門上,季悅才如釋重負(fù)地滑坐在地上,小小喘息一聲,將雙手插入頭發(fā)中。他甚至不知道一時該從何開始想,想些什么。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簡單得就是鄭少天說的那四個字。季悅頗為絕望地想起,那個向?qū)дf他恨自己。那股恨意竟然如此凜然,不留余地,狠狠給了說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人都死了,你還能活下去?!边@種話的季悅一巴掌。或許那個時候他不該這么自以為是……他可以多說點什么……他腦中嗡嗡作響,徒勞地想要在獨白中解釋什么。怎么就活不下去呢?怎么就……在黑暗中,季悅縮起雙腿,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持續(xù)地盯著黑暗某一點,直到恍惚間出現(xiàn)了錯覺。背后支撐著的堅硬突然失去了力道,季悅回過頭,被走廊的光亮刺激得瞇起眼睛。趙小松驚訝地道,“你怎么了?”“……你回來了?”季悅讓電腦開了燈,疲倦地回到了自己床上,趴了上去。晚餐過后學(xué)員們還要上課,有這樣那樣的事要做,直到10點之前他們都不會回到寢室。不知不覺都到這個時候了?季悅轉(zhuǎn)了個方向,看著咫尺的艙壁,靜靜地收拾好自己的低落,不讓它影響自己的室友。“嗯?!毙⌒囊硪淼乜粗箱伒姆较颍w小松狐疑地打量了半晌,但還是什么也沒問。雖然早就和季悅成了同學(xué),但他也習(xí)慣不去追問季悅私事了。與其說是漠不關(guān)心,不如說在他的意識里,總覺得關(guān)心都會冒犯到這個人,而他也知道其他很多向?qū)б彩沁@么想的。季悅就是和他們不一樣,而且很樂于表現(xiàn)這點。趙小松說不上是討厭他,還是甚至有那么點害怕他。雖然季悅也沒有真正做過傷害別人的事,然而他確實好像有這樣的能力,這也許也足以成為趙小松和其他人不主動接近他的理由了。所以趙小松和平日里一樣一言不發(fā)地去梳洗,在盡量放輕了手腳不要吵到室友的情況下?lián)Q好睡衣,上了床。等了一會兒,見季悅沒有反應(yīng),他糾結(jié)著要不要提醒對方時間該關(guān)燈了,最后還是選擇把被子拉到了臉上阻擋燈光。“你和那個人,相處得愉快嗎?”突兀的聲音回響在房間里,趙小松很半天都沒有回應(yīng)過來這是在對自己說話。“呃……季悅?”他拉下被單,張大嘴看著上鋪的床底,“你在和我說話?”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帽,只是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還是同寢這么多天來,季悅第一次有表現(xiàn)出想聊點天的意思。趙小松甚至有點受寵若驚,“不、不是,我是說,你剛剛說了什么,我沒有聽清楚?”他緊張地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季悅嘆了口氣,“你和那個哨兵,我是說,學(xué)校指派給你搭伙的。相處得怎樣?”趙小松又不可思議了一次,他不知道為什么季悅會問這個一直表現(xiàn)得興趣缺缺的事情,謹(jǐn)慎地回答,“還好吧?”上鋪又傳來問題,“你會有一天因為失去他難過得想死嗎?”趙小松哽住,不知如何回答。不過好似季悅并沒有真的想知道他的回答,自顧自地喃喃道,“我真的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你會因為失去你的搭檔而想死嗎?哨兵和向?qū)У年P(guān)系,有什么不一樣么?沒了這個有那個。難道不是這樣?我到底是搞錯哪里了?”趙小松咽了口唾沫,他直覺地知道季悅在和他說一件很私密的事情,盡管他搞不清楚季悅到底想說什么,又想知道什么。他只能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絞盡腦汁又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但、但是……在結(jié)合之前,他也許只是合適你的人之一,然而結(jié)合之后,他就成為了唯一了……吧?”似乎抓到了某種訣竅,趙小松說得順暢了點,“我是覺得……在認(rèn)識前,他也就是個其他人之一,但一旦認(rèn)識了在一起……行動了,你們所有經(jīng)歷的,感受的,再也不會被復(fù)制了。你們自己也不可以。這一點就很珍貴了吧?其實我們在這一點很幸運啊,知道誰才是對的,不用挑選錯過。啊……”他察覺到自己說得有點太過頭了,不好意思地住了口。但是季悅許久沒有回應(yīng),趙小松猜他可能是睡著了,頓覺沒趣,小聲關(guān)了燈,也翻身睡了。☆第27章決定學(xué)院的假期已經(jīng)正式開始,然而校園里并沒有比平時清凈多少,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不能或者不想回家,特別是準(zhǔn)備結(jié)合的哨兵和向?qū)?。他們需要搬進(jìn)特殊的宿舍,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官方同居了。季悅沒打算回家,正好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