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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了驚喜給她,屆時整個江都都會沉浸在這種喜悅中。但是…… 看著她期待地發(fā)光的樣子,他有些懊惱地改變主意了。 他的曼曼是弘安侯獨女,洛陽有名望的貴女及笄禮都是在洛陽舉行的。江都雖然富庶,氣候溫潤宜居,真論到重大儀典,這里的條件和百年繁榮的京都卻是有差距的。 他不能讓曼曼可憐兮兮地在這里辦成人禮。 他雖然不想和別人分享她及笄成人那一刻的光艷,作為男人,亦能猜到典禮上覬覦她已久的貴族男子看到她終于成人心里會有的想法,想想都令他想要握住自己的劍。 可是他怎么能夠讓曼曼在江都度過自己這么重要的日子。 她如此體貼懂事,他更不忍讓她受一點委屈。 寧蘭看到霍起臉上有懊惱神色閃過,擔(dān)憂地抬手撫過他的眉頭:“阿蠻哥哥不要擔(dān)心,曼曼有給自己及笄禮做準(zhǔn)備,你忙鹽稅的事情就好了嗷!我沒有關(guān)系的?!?/br> 霍起將手中文書一掃放下,將小曼曼抱得更緊了些。他必須得加快對手的進(jìn)度了。 * 天色熹微,霍起頂著一身風(fēng)霜從外面走進(jìn)來時,霍寧正持劍準(zhǔn)備出去練武。 霍起看到他,主動走上前去,低下頭道:“哥?!?/br> 霍起對家人一向挺好,家里人也都喜歡他。霍寧性格冷些,也沒多少家人在世,既是他堂兄,又被他外祖家養(yǎng)大,霍起現(xiàn)在于他便是最親近的了。 他皺了皺眉:“夜不歸宿,從哪里來?” 兩人演武場上雖然切磋起來互不相讓,平日生活彼此關(guān)系很好,霍寧很少用這么嚴(yán)肅的語氣和霍起說話。 霍起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老實道:“從寧府過來。哄曼曼睡著了?!?/br> 眼見霍寧眉頭皺得更深:“鹽商的尾巴還沒抓齊,怎么突然這么著急?老六如果突然來江都,太子肯定也會察覺,到時候你怎么和父親、祖母交代?自家人為了一個女孩大打出手?” 這就是他不喜歡這只野兔子的地方。太招人,遲早要給霍起惹出麻煩來。 霍起聞言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回復(fù)道:“阿籌是晚輩,不會和我搶的。何況曼曼把堂姐送過去的時候,他就知道曼曼不喜歡他了。他那里我和曼曼會和他說清楚。哥,我和寧蘭是兩情相悅,我想帶她回洛陽過及笄禮?!?/br> “至于賀蘭籌?!碧崞鹜馊?,霍起臉上再沒有一絲溫度,話中隱有殺氣:“不怕他來得早,就怕他不敢來?!?/br> * 賀蘭籌接到眼線傳來的信,握住的和田玉管毛筆被折成了兩段,玉塊破碎落在正在寫的奏折上,將那句【兒臣謹(jǐn)念天恩,愿為兄長驅(qū)使,不使父君煩憂】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霍起真是愈發(fā)膽大了,在木蘭山將寧蘭囚在自己院里攀折還不夠,這下去了江都,更是有恃無恐,深夜居然留宿在寧蘭閨房里。 若不是他派人一直盯著,還不知道,他明面上將人送到了叔嬸家里,轉(zhuǎn)頭就像個痞子似的翻墻又入了香閨。 曼曼愿意嗎? 她那樣嬌軟可口,自是敵不過霍起的,夜里不知被他怎樣翻來覆去地強(qiáng)勢侵占。他一夜要她幾次?曼曼可承得??? 越想越覺得怒意與血氣齊齊涌了上來。 他將破損了的奏折扔到腳下,狠狠碾過,重新攤開一折空白的折紙,認(rèn)真寫道: “……故江都雖然萬險,兒臣愿為父皇分憂,親身探之。” 奏折遞上去后,他撫著額頭,半晌睜開眼,看庭院里朱粱畫壁之上,那一方小小的天空。 想起在山洞里時,寧蘭中了浮生夢,卻不許自己碰,伏在霍起懷中看向自己的眼神。 還有細(xì)作傳回來的話。 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居然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四叔的事是霍起動的手腳。 他以為自己機(jī)關(guān)算盡,卻不知道,原來他算不準(zhǔn)她的人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賀蘭籌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 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他幾乎可以想見,昨夜只要霍起要,曼曼就會給。 就算未來有一天霍起真的死在他的手上,曼曼只會恨他??v然被他囚在身邊,壓在身下,她也不會再愛他了。 第48章 第二日得了霍起的首肯,寧蘭去牢獄看了自己四叔。 四叔和父親眉眼輪廓有些像,只是臉型圓一點,氣質(zhì)更溫和。只是擔(dān)了這些天的心,臉頰的rou也消褪了下去。 親情真是奇怪,四房和大房離得千里之遠(yuǎn),四叔又不得祖父待見,除了年節(jié)往來,已是許久不見。 但也許是寧家人的血脈,也許是面容輪廓,寧蘭一看到四叔,眼圈先紅了:“叔,你受罪了。曼曼盡快想辦法,阿萱jiejie快到日子,你一定要保重著出來看小外孫?!?/br> 四叔隔著柵欄看著,卻沒有看她,頭垂得越來越低。 “曼曼,你回去吧。這事解決不了。這事是說不清楚的?!?/br> 寧蘭焦急道:“叔,既然說不清楚,就說明你并沒有逃鹽稅,對不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來奔走還你清白!” 四叔頹然地?fù)u搖頭:“沒有差別。我是要死的人了,我也沒有清白。是我辱沒了弘安侯……我對不起父兄……” 后面不論寧蘭怎么問,四叔都只頹敗地?fù)u頭嘆氣,不再回答。 * “所以這筆錢究竟是去哪里了呢?”寧蘭將幾本有同樣出入的賬本豎著列好,指著其中一本問道。 賬房回道:“侯女,這就是納了鹽稅的錢?!?/br> “可是監(jiān)鹽司根本沒有這條記錄?!睂幪m請霍起幫忙,查了這幾筆帳前后十日的入稅記錄,的確沒有天香樓的,說四叔逃帳,證據(jù)確鑿,確實難以反駁。 賬房為難道:“小的只能負(fù)責(zé)錢從這出,至于監(jiān)鹽司為什么說沒收到……小的真的不知道?!?/br> 賬房出去,又喚了跑腿送錢的小廝進(jìn)來。 不論寧蘭怎么問,甚至威脅要送他去監(jiān)鹽司對峙,小廝就是咬定錢他送過去交鹽稅了,還拿出交稅的憑證來。 難道真的是監(jiān)鹽司收了錢還尋他四叔為難?故意在整弘安侯府?有霍起在,他們敢么? 或者是四叔覺得孤掌難鳴?他有什么難言之隱,為什么不肯告訴自己呢? * 霍起理完公務(wù)走進(jìn)賬房的時候,便見寧蘭撐著頭,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她有些犯難地側(cè)頭看著窗外思考。 地上站著那個回話的小廝,卻是握著稅條,看著她看呆了。 霍起輕咳一聲,自然地一揮袖擺在她身邊坐下,拿過賬簿,手指在案上輕輕叩了一下。 雖然沒有聽到前情,他一開口,竟很有默契地順著她的思路問了下去:“鹽稅的錢去年三月給監(jiān)鹽司交了多少?六月呢?稅條都拿給我。” 那小廝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