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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變化。迫不及待地,想要問清楚,以至于難以斟酌好恰當(dāng)?shù)难赞o——“阿爾托莉雅?!?/br>艾爾利勉強壓抑著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語,努力地,慢慢地,將已讓他心神混亂的字詞一字一頓地說出。在Saber的眼里,那個絕美英靈的臉色比先前初見時更白了幾分,望向她的深藍(lán)眼眸中,竟像是閃過了一絲透露著令人不敢置信的惡念的晦暗陰影。“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選擇成為英靈?”“你為什么,要參加圣杯戰(zhàn)爭?”“為了拯救你的國家嗎?可那是,無法改變的結(jié)局。我想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你——”為什么你還這么執(zhí)著?為什么你不愿意放棄?為什么,你能夠堅定不移地將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即使最終的結(jié)局我們誰都已經(jīng)知道了,可你還是不愿放手,不愿接受。這是,毫無意義的啊!艾爾利的手指在顫抖。那些被強行壓抑的情感終究沖破了不堪一擊的屏障,在他空洞的心中洶涌地泛濫。他想要知道答案,阿爾托莉雅是最好的選擇,吉爾伽美什、奧茲曼迪亞斯——亦或是其他人,都不能帶給他所等待的回答。阿爾托莉雅的出現(xiàn)正是符合了命運的期望,如果來到這里的不是她——或許,他的迷茫會持續(xù)到無上限的未來。“……”這突然迸發(fā)出的情緒波動太過突兀,Saber不由面露驚愕。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聽錯了,但,不可能,艾爾利確實是這么說的。之前醞釀出的溫馨氣氛在這一刻遭到了破滅,毫無疑問。Saber那不自禁睜大的碧色雙眸中,似是依次浮現(xiàn)出了詫異、不敢置信、憤怒等等能讓面容染上熾熱顏色的情緒,可以看得出來,因艾爾利的話,她的心驟然間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他們兩人身周蔓延。未被陰云遮蔽的月光仍舊不變地灑落在沉靜的大地上。只是,與之前不同。月色不知何時融入了隱藏在各個角落里的陰影的凄清,橫跨在了相對而立的兩人的中間。艾爾利不明白Saber為何會忽然沉默。正如之前所說的,現(xiàn)在的他陷入了相當(dāng)絮亂的狀態(tài),急切,迷惘,這兩個因素疊加在一起,造成了他對他人情緒嚴(yán)重的無法判定。這是錯誤的。可他全然沒有察覺到。在艾爾利靜候了片刻,忍不住想要追問之時——Saber終于開口了。“在很久以前,我就想這么問你,但很可惜,那個時候……沒有找到機會。”艾爾利愣住了。金發(fā)少女猛地抬眼,投來的目光刺目而又熾烈。“艾爾利,曾經(jīng)我以為,你不僅是當(dāng)初的阿爾托莉雅喜愛的寬厚兄長,到后來,我們會是朋友,也會是同伴——可事實證明,我不能強行用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你?!?/br>“你是早已知曉‘未來’的旁觀者,而我深陷其中,無論如何都無法懷著放任悲劇發(fā)生的心態(tài)。艾爾利,艾爾利!或許,曾經(jīng)有極短的時間我無知地責(zé)怪過你,但后來我明白了,不列顛所面臨的危難與你無關(guān),我決不會因此對你產(chǎn)生近乎于怨恨、責(zé)難的情感?!?/br>艾爾利震驚地看到,Saber的牙關(guān)緊咬著,眉宇間顯現(xiàn)出的是內(nèi)心掙扎的紋路。她可能并不想說出這席話——對著本以為不會再相見、昔日視其為兄長的如此親近之人。然而,就像她來前對衛(wèi)宮士郎所說的那樣。——他從未想過要與我為伍,我也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根本不能以‘同伴’相稱。是的,艾爾利確實是“旁觀者”。他與梅林一樣,提前看到了亞瑟王與圓桌騎士所守護的不列顛終究會覆滅的悲劇結(jié)局。但與梅林做出的選擇不同的是,他沒·有·離·開。不言說,也不親歷其中,他就像是這段歷史的見證者,用冰冷的雙眼目睹無數(shù)人的悲歡離合,再將無數(shù)人的痛苦掙扎盡收眼底。亞瑟王瀕死之前的最后時刻,身邊沒有同伴與下屬的身影,只有一具盔甲陪伴左右。直至今日,她仍舊能夠回憶起那個時刻,充斥在心間的撕裂般的疲倦與傷痛。疲倦占據(jù)了大部分,她已漸漸地,睜不開眼了。只是,即使將雙眼合上也無所謂。因為不管是睜還是閉,鮮紅的尸山血海都會深深地映入腦海,仿佛是在提醒著她,終日不得忘記。耳邊還能聽到聲音。她知道,是他,是那個殘缺的英靈。“為什么不愿合上雙眼,得到久違的寧靜呢?!?/br>沒錯……就是這個聲音。聲線無波無瀾,似是在述說著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故事。可他明明是在質(zhì)問——用這聽在局中人耳里,無比尖銳的方式。那時的亞瑟王太疲憊了,從死亡國度探來的無數(shù)只手拖住了她的身體,又強制地?fù)嵯铝怂难燮ぁ?/br>在剎那之間,亞瑟王想到的種種受到了無可阻擋的限制,都沒法說出口了。她不恨他,她忽然意識到,成為“王”之后,他們不知為何漸行漸遠(yuǎn),她越發(fā)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她也想質(zhì)問他。——在成為英靈意外重逢的今日,這個縈繞已久、差點以為早已遺忘的念頭,終于可以付諸實踐了。“這些話,我在那一天就想對你說了?!?/br>寒風(fēng)宛如停滯,慘白的月光投映在身前。Saber這么對艾爾利道:“你跟當(dāng)初一模一樣,一點兒也沒有變?!?/br>對你而言,“毫無變化”,這并不算什么好事。你還是跟當(dāng)初一樣,沒有長進。你還是跟當(dāng)初一樣,為他人而活。你還是跟當(dāng)初一樣,空洞、虛無,完全找不到實質(zhì)。你還是跟當(dāng)初一樣,只會讓人覺得——“艾爾利,我只想問你?!?/br>在這個陡然放低的嗓音響起之時,那股熟悉的、象征著不妙預(yù)感的心悸再度出現(xiàn),艾爾利的手指又抽動了幾下。Saber直視著他。向前,跨出了第一步。“你到底,想做什么!”——咔。“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咔擦。“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撕扯,碎裂。那無法被人聽見的脆響,大概是內(nèi)心深處大抵叫做“空洞”的那一小片黑暗的陰影,察覺到了籠罩在上方的鏡子一樣透明而脆弱的屏障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裂紋,所發(fā)出的欣喜若狂的歡呼。就那么幾步的距離,Saber很快就來到了艾爾利的身前。她直視過來,目睹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