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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啊……——以上正是來自懵懂無知的衛(wèi)宮少年的內(nèi)心哀嚎。天知道他什么時候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坐到了自家客廳的沙發(fā)上,然而,在他的對面。還有一個男人坐在那里,雙手環(huán)胸,俊美的臉上寫滿了冷漠與生人勿近。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衛(wèi)宮士郎本能地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極為震懾的氣勢。雖然,這人隨后就合上眼瞼,似在閉目養(yǎng)神,沒有對衛(wèi)宮士郎多看一眼。*****“換了一把劍?”這是再見到艾爾利時,Saber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他們來到了衛(wèi)宮家屋外的院子,或許,這種只有兩人在場的環(huán)境,更適合敘舊。“不,只是加固了一下?!卑瑺柪皖^看了看別在腰間的武器,包裹住劍身的黃金與寶石在悄然落下的月光的照拂下,也反射這瑩瑩的光輝。“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用著用著劍身就腐蝕了?!?/br>Saber的目光在與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的劍上落了一會兒,便移開了。她垂下眼簾,有些許屋檐下的陰影投落在臉龐,但很快,她就抬起了頭,露出那雙有著熟悉的堅定的眼眸。“哈,是因為你被騙了吧?!盨aber的笑意也跟著顯露了出來。艾爾利奇道:“什么,你也是這么覺得?”忽然想起了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這完全相同的看法,不由得,他也輕笑了起來:“我突然想到了,你那時候是不是早知道了,故意瞞著我,不跟我說?”Saber正色道:“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br>艾爾利看著她:“好,那我肯定相信你?!?/br>此時,沉默后安靜下來的庭院上空,月光正是柔美。傳說中的亞瑟王,在史書中只留下極少描述的英靈,這兩個仿佛南轅北轍的存在,竟然表現(xiàn)得像是很早以前就有所接觸的舊相識。其實,具體的相識過程,也不難描述。在艾爾利因為修改奧茲曼迪亞斯的過去而遭到幾近毀滅性打擊、差點從英靈王座消失的那個時間,他勉強逃離,附身于某個魔術(shù)師制作的試驗品盔甲上。借用那具盔甲,他在那個世界停留了幾十年,才得到了重回英靈殿的力量。之前也曾提及過,那個魔術(shù)師的名字是梅林。——充當了年少時期的亞瑟王的導(dǎo)師,名副其實的引導(dǎo)者,也是當之無愧站在“Caster”頂點的花之魔術(shù)師。非常巧的是,艾爾利淪落到花之魔術(shù)師身邊時,還未成長為王的亞瑟剛剛開始在梅林的指導(dǎo)下刻苦修行。在“亞瑟王”之前,才踏上修行之路的是一位名叫阿爾托莉雅的青澀少女,盔甲形態(tài)的艾爾利因此與活潑美好的少女阿爾托莉雅相識。鑒于梅林不知道為什么心血來潮,非要逼著那時候沒有身體只是一具盔甲(重點)的艾爾利學習劍術(shù),美名其曰“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多運動說不定能恢復(fù)得更快喲”。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盔甲艾爾利便與阿爾托莉雅一起跟著梅林習劍。如今再把往昔回憶起來,將梅林此人排除出去,還真的是一段……令人不知不覺露出笑容,值得感慨的時光。“所以……按照人類的習慣,久別重逢的時候,要不要擁抱一下?”艾爾利說。少女騎士卻搖頭:“不用了?!?/br>“終于見到你本來的樣子了,說實話,比我想象的更要……”艾爾利:“更要什么?”“——更要美麗呀。”Saber在衛(wèi)宮士郎家時,穿的是她的御主從隔壁鄰居那兒借來的適合少女體型的日常衣裙。而此時,她的身周忽然被淡淡的光芒包圍,待到光芒散去,站在原地的便是身著盔甲、手持無形長劍的颯爽英靈。她右手持劍,劍尖直指地面,左手按住右側(cè)的胸甲,向身前之人微微頷首。神色是多么的肅穆莊重,即使身處于騎士精神早已沒落的現(xiàn)代,使用這個禮節(jié),更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尊重。“不用擁抱,這樣就行了。”Saber說道。艾爾利在微愣之后,眼中有著一絲閃動的光芒。他做出了與Saber所做的同出一轍的動作——也就是很久以前,他和阿爾托莉雅從禮儀老師那里學來的。一絲不茍,沒有半點錯誤。這或許就是命運的指引。艾爾利心想。成為英靈后,與曾經(jīng)為伴的故人重逢的基于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更為渺小??蛇@一次竟像是打破了無形的屏障,他遇見了這么多的“故人”。對于“命運”,艾爾利懷揣著相當復(fù)雜的情感。他不畏懼它,因為他距離它無比接近,并且敢于改變它的抉擇。他又覺得它難以捉摸,能夠清晰地看見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的過去與未來,有時候,看得太過長遠,反而無法觸碰。但他卻又無比地相信它——只因為,他本身就是受到命運磋磨而失去本該賦予他的那個未來的人。所以,艾爾利不得不猜測到,讓他接受召喚來到冬木市就是命運對他的引導(dǎo),仿佛在指點他,催促他,與本不應(yīng)該相遇之人相遇,并從他們那里,找到迷茫已久的“答案”。——在察覺到你的氣息后,我本來并不想來找你,可是我想,或許能夠解除我的迷茫,所以,我改變了主意。雖然面上不顯,但今天的艾爾利,心中太過急切了。聽從吉爾伽美什的建議,與奧茲曼迪亞斯出門玩了這一天,他開始確實是輕松的,仿佛壓在身上的某些看不見摸不著的重物暫時消失了一般,讓他透過了氣兒,得到了久違的流暢的呼吸。可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他很快就開始不安了,看電影時便如坐針氈,出去之后,更是得找些別的事情做才能分散注意。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里,在遠坂家,在學?!傊粦?yīng)該在遠離了master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像是把必須擔負的責任強制拋棄了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腳步一直停滯的,并沒有如心中所想的那般立即趕回御主的身邊。太矛盾了。太痛苦了。以往不都是這樣嗎?將契約者放在最高的位置,盡力為他實現(xiàn)一切愿望。明明一切都沒有改變,忽然之間就產(chǎn)生了過去絕對無法想象的類似“逃避”的念頭,這讓艾爾利感受到了瞬間而來的像是心跳停滯的悸痛。所幸他像來都是那般無欲無求、面無表情的模樣,并沒有人察覺到發(fā)生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