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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炸過蔥的素油一改平日配角形象,變成了一道主食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給沒有配菜沒有澆頭的拌面增添了鮮明的風(fēng)味和滋潤的口感。拌面的醬油也是地道海派甜口,一改老抽咸苦的沉重,和蔥香搭配的天衣無縫。凌遠吃完面滿嘴油汪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湯上立刻浮起一層閃亮的油花。服務(wù)員說的沒錯,只是一口碧螺春,剛才那一小碗蔥油拌面帶來的甜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獨留下滿嘴的蔥香和舌根的微苦。“凌遠,今天中午吃的滿足嗎?”許逸陽開出回去的路上問道。“滿足啊,我以前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又有創(chuàng)意的菜。”“這樣有意思的餐館確實不多,但是好吃的餐館還是有幾家的的,有機會帶你一家一家吃過來?!痹S逸陽看到凌遠又露出了漂亮的笑容,就知道他今天真的吃開心了。☆、第十九章回到許逸陽家,凌遠就開始收拾東西,他準備早些回家,但是許逸陽顯然不是這么打算的。“你現(xiàn)在收拾東西干什么,吃過晚飯再走啊。”“我還要回家寫作業(yè)呢?!绷柽h把陽臺上收回來的衣服整齊地疊好。“在這里寫不是一樣嗎?我有幾道題不會還準備問你呢。”許逸陽抓住凌遠的背包,不讓他把衣服裝進去。“那李云海怎么辦?你讓他干坐著等到吃晚飯嗎?”“不用管我,我就要走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請你和陽陽吃頓飯的。”李云海見話題重心轉(zhuǎn)向自己,趕緊撇開。凌遠本來想找這個人做借口的,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看你這么想留我吃晚飯,那我就吃過晚飯再走吧?!?/br>“嗯,到時候我送你。”許逸陽看目的達到,就把背包還給了凌遠。“那你們兩個人好好做作業(yè)吧,我走了。陽陽,我差不多十天之后動身去非洲大草原,你記得給我發(fā)的游記和照片的點贊!”“行,我要走那天如果是周末的話我去送你?!?/br>“不是周末啦,送我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做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國。這次去是跟保護野生動物的組織一起做一個活動,我就是幫忙宣傳的,還有好幾個知名旅游達人也都被邀請了,不會有什么危險的?!?/br>“戶外旅游的經(jīng)驗?zāi)惚任邑S富多了,肯定能照顧好自己。我只是多提醒你一句:非洲草原的危險是無處不在的,你一定不要玩的忘記了?!?/br>“難得許公子這么關(guān)心我,我要把剛剛那句話記在手機備忘錄里隨身帶著?!闭f著,李云海掏出手機快速敲打起來。“碰到你這樣要正經(jīng)也不正經(jīng)的人,我說什么都多余。記得給我?guī)€有意思的紀念品回來?!痹S逸陽拍了拍李云海的肩,給自己最好的兄弟鼓勵,也像是讓自己安心。“帶紀念品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李云海拍胸脯保證,“那我走啦,大概要兩個月之后再見了?!?/br>“嗯,路上小心?!痹S逸陽把李云海送到門口。每一次李云海去有些危險地方都會來他這里,像是一個儀式,有了兄弟的祝福,旅途就會一路平安無事。送走了李云海,許逸陽看凌遠正在認真的做作業(yè)。他自己周六下午還趁著凌遠打工的時候?qū)懥撕靡粫鹤鳂I(yè),凌遠這兩天幾乎一個字都沒動,所以他現(xiàn)在筆下生風(fēng),許逸陽懷疑自己按下了快進的按鈕。他看凌遠做得認真,自己也拿出剩下的兩門來寫。凌遠頭也沒抬一直寫到夜幕降臨,才合書停筆。“做完了?”許逸陽的兩門作業(yè)早就寫完了,他又拿出了上課一直看的舊書來看。“嗯,寫的手酸?!绷柽h活動了一下快要抽筋的手腕。“晚飯煮點上次做的餛飩吧?!?/br>“好,我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兩個人的晚飯吃的沉默,兩個人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開口。要說分別明天一早還在一個班上課;要說完全不在意,畢竟吃住在一起差不多一個星期,生活習(xí)慣都已經(jīng)彼此熟悉,兩個人的熱鬧和溫暖雖然短暫,卻反襯出以前一個人生活的清冷與孤寂。凌遠是有點害怕回家的,但是青春期男生別扭的獨立與傲氣讓他找不到理由住下。那個家只剩他一個人,他的軟弱也只能在那個家里面流露,還是回去吧,不能貪戀這么一點點最終不屬于自己的溫暖。這個想法在凌遠心里轉(zhuǎn)了百回,終于還是說服了他,只是心情低落,餛飩也吃不出當初的鮮美了。許逸陽開車把凌遠送到小區(qū)樓下。凌遠盡力多拿東西,但是被子和枕頭怎么都不能同時拿上。“我送你上去吧,順便我還給你把冰箱里剩下的凍餛飩帶來了。”“不用,我自己跑兩趟就行了。”一提到要去他家,凌遠連忙拒絕。“我就在電梯口等,你不想讓我進你家,我就不進?!痹S逸陽看出了凌遠的為難,但是他始終猜不透原因。“那行吧,麻煩你了。還有,抱歉,我不能請你到我家喝杯水再走?!绷柽h聲音很低,他覺得他自己實在太失禮了,面對許逸陽的好,他總是不能很好的應(yīng)答。“沒事,以后有的是機會,我不是答應(yīng)你要帶你把我覺得好吃的店餐館一家一家吃過來嗎?你是回家,干嘛板著臉,開心一點啊?!痹S逸陽抱著凌遠的被子和枕頭,歪著頭對凌遠笑。凌遠把背包提袋放到門口,又折回去拿被子和枕頭,和許逸陽說了再見。他看到電梯門慢慢地關(guān)上,就像是把他眼前的光阻擋了,他的世界重新回歸一片黑暗。凌遠看著電梯的樓層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下降,終于到一層,他又站了一會兒,好像能從電梯門的反光里看到許逸陽那輛黑色轎車閃爍的尾燈,直到車燈在他腦海中消失,才轉(zhuǎn)身離去。凌遠打開防盜門,一陣灰塵的氣味撲面而來,只是一個星期沒在家,就已經(jīng)帶著被遺棄一般的痕跡。凌遠打開所有房間燈開始打掃衛(wèi)生,他其實已經(jīng)困了,但是眼前的家是這樣的,他睡不著。他使勁拖著地,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滴落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難過的原因,只是覺得心里像壓了一塊石頭,需要發(fā)泄,這一次他沒有責(zé)備自己的軟弱,只是盡量睜大眼睛,好看清地上細微的灰塵。凌遠在陽臺上晾床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空泛起魚肚白,赤紅的太陽擠在不遠處的高樓間,他站著看了一會兒,直到太陽升到高樓的樓頂才轉(zhuǎn)回房間。他看著重又恢復(fù)干凈整潔的房間和客廳,心里舒暢了許多,新的一周又要開始了。“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是不是昨晚回去沒睡好???”許逸陽把三明治遞給凌遠,他眼睛下面兩道烏青有些扎眼。“一周沒回家住,家里灰的不成樣子,我打掃了一晚上?!?/br>“你一晚上沒睡?睡覺的話換個床單不就好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