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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會回來,他已經(jīng)走遠了,在繚繞的煙霧里,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父親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巷子的盡頭,而且,他用背影告訴自己,不必追。向冬晨整整三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老板讓他暫時不要過來上班,不知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還是意思以后不用來了。不過,冬晨也沒有心情再去上班。這天出殯,除了那些親戚和街坊鄰居,冬晨那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們也都來了。燒完父親的遺物,鄰居的孩子沖著山上的墳大喊“伯伯再見!”,他立刻被長輩呵斥了一頓,她對著四歲的兒子說:“沒有再見了?!?/br>☆、第五章原本周澤亞以為蹲點等人這件事非常扯淡,而且害怕自己依著照片找人很容易看走眼。但是當(dāng)他看到向浩淼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向浩淼跟向冬晨的身高體型很像。澤亞掐滅了手里的煙,打開車門,快步走了過去。“向浩淼!”怕買煙的人走掉,自己還沒跑到馬路對面就喊了一聲。向浩淼聞聲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滿眼疑惑,居然撒腿就跑。周澤亞在后面追著,覺得自己很滑稽,他喊了一句“別跑啊,我是你弟弟的朋友!”那人聽到這句話,才停下了奔跑的腳步,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周澤亞對這個人沒什么好印象,他說“冬晨到處在找你,你聯(lián)系他一下吧?!?/br>向浩淼也知道自己這次離開家很久了,他不是因為賭氣出去,而是覺得煩,他寧愿跟自己的朋友住在一起,但是想想也太久沒回去了,是該回去看看了,于是開口道“我知道了,我等下回去?!?/br>周澤亞覺得這人不靠譜,心想自己既然要把人找到,就得把他送到向冬晨面前。“我開車了,帶你一程吧?!?/br>向浩淼看有車坐,也沒多搪塞,上了車,問“你怎么認識我弟弟的?”向浩淼看著周澤亞就知道這個人跟冬晨不是一路的。“他因為找你認識我的?!敝軡蓙啗]多說來龍去脈,他不想跟這人多說什么。一路無話到了螺絲巷,周澤亞停好車,跟著向浩淼一起走,雖然到這條路也好幾次了,但是還沒去過他家。走了沒幾步就進了一個院子,里面是個三進三出的四合院,現(xiàn)在只有老城區(qū)才有這樣的房子了。向浩淼一進門就看見叔叔的遺像掛在廳里,他一下震驚了,隨之而來是瘆人的感覺,他總覺得照片里的人眼神凌厲,仿佛是責(zé)怪自己不來看最后一面。這么想著,就把頭撇開了。周澤亞看到這一幕也呆住了,沒想到短短幾天人就去了。向冬晨呆呆的坐在床邊,好像更瘦弱了。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一夜蒼老。冬晨起初聽見聲音以為是隔壁鄰居的走動聲,誰知是失蹤很久的堂哥,悲傷好像一下化成了對向浩淼失蹤的憤怒,他一下站起來,質(zhì)問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冬晨,我不知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你他媽怎么現(xiàn)在才來呢?!”冬晨揪住向浩淼的衣領(lǐng),用力推搡,想要發(fā)泄自己所有的怨氣,向浩淼沒有吱聲也沒有動。周澤亞拉住了向冬晨,想讓他冷靜點,但是向冬晨心里氣急了。“你出去玩,出去混,爸從來沒說你什么,你最后一面都不來,你他媽是畜生你知道嗎!”冬晨睚眥欲裂,抖著聲音說。向浩淼原本覺得理虧,沒有說話,聽到向冬晨這樣的斥責(zé),也炸毛了,他反手推了一把“他是你爸,他管好你還管我什么?巴不得我在外面犯事給警察抓走才好!”冬晨聽聞,急火攻心,他沒想到向浩淼是這么想的,推開周澤亞就往沖向浩淼掄了一拳,倆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嘴里都罵罵咧咧的。此時已是夜半,鄰居本來不想管這個事,但聽這陣勢覺得要打出事,都趿拉著拖鞋就跑過來了。澤亞跟街坊鄰居合力才把倆人分開,向浩淼啐了一口血,說“向冬晨我告訴你,別在老子面前裝孝子,明天就分家,這房子屬于我的部分一個子也不能少!”說罷推開眾人,揚長而去。冬晨立在原地,雙拳緊握,咬著牙氣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冬晨,你就別跟他較真了,你哥不是一兩天這樣了,聽楊嬸的話,早點睡,什么都會過去的?!边@螺絲巷的人都知道向家兄弟一個乖巧一個乖張,眾人紛紛安慰了幾句。澤亞說“各位沒事,麻煩大家了啊!”他說著客氣話,把鄰居勸走了。有的人做了一輩子的朋友都未必見到對方不堪的樣子,而周澤亞認識向冬晨短短一周,就看過了他最狼狽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跟冬晨說些什么。冬晨雙目空空,也不管一身的傷,坐回了床邊。周澤亞嘖了一聲,有點自認倒霉,去廚房燒水、煮雞蛋、找毛巾。在認識向冬晨之前他沒覺得自己也有照顧人的天賦。忙活好了手上的事,用熱毛巾幫冬晨擦著臉,他將鍋里煮熟的雞蛋放到了冬晨手上?!白约悍??!?/br>向冬晨抬眼看看周澤亞,他覺得此刻雖然難過、狼狽,但仍然慶幸還有這個朋友在身邊。澤亞看著冬晨的眼神,覺得這個男人像小狗,生氣時會吠,但此時更多的是可憐。“趁熱敷吧?!睗蓙喺f著,去廁所洗毛巾了。冬晨把雞蛋放在臉上,有點燙、有點疼。他看著周澤亞在廚房與廁所間穿梭的背影,問“那你等會還回去么?”周澤亞聞言抬頭看了看鐘,已經(jīng)快三點了。“我馬上回去,別人家睡不慣。你傷心也是正常的,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別再像上次一樣說請假又跑去上班,知道么?”“我已經(jīng)被老板炒了,是可以好好休息了?!笔チ斯ぷ?,失去了收入,但不用一直為父親支付昂貴的醫(yī)療費,所以父親的離去,對于向冬晨來說,是精神的崩潰,但也是物質(zhì)的解放。“工作的事情你別急,就當(dāng)放長假,這都要三點了,你快點睡。我年假還沒完,明天再來看你?!闭f罷鋪起了被子。冬晨沒有說話,脫了鞋子跟外套,鉆進了冰冷的被窩。澤亞關(guān)了燈,帶上了門,離去了。剛上了車,手機響了,看到冬晨發(fā)來的信息:“周哥,謝謝你?!睗蓙喰χ咽謾C揣回了口袋,迎著夜色駛?cè)チ恕?/br>☆、第六章周澤亞在雜志社呆了四年,有過四個年假,但這是第一個沒有出去玩的年假,可他覺得,用一個年假認識一個新朋友也不錯。第二天如約而至,卻遠遠就聽見了爭吵聲,似乎是向浩淼又來了。他看見鄰居圍在向冬晨家門口,從爭吵的內(nèi)容能聽出大約是分家產(chǎn)的事情。“現(xiàn)在爸爸尸骨未寒你就說要賣房子?”“你搞清楚,房子我們是一人一半的,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