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

    “nonono，”顧準搖頭，“我用粉筆灰是因為原物品無法不遠萬里過海關(guān)到達美國，所以將就著代替了一下。你覺得這個東西像什么？”

    郁晚沉默。

    他忽然抬頭。

    顧準道：“別驚訝，就是你想的那個東西?！?/br>
    “怎么會……他不可能！”

    “別把事情想那么簡單，真相永遠不會讓你用rou眼去看。你要去聞，去聽，去摸，去感受，去身臨其境，去思考?！?/br>
    郁晚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們有線索了？”

    顧準聳肩：“目前還沒有，但這不是等著你的么。sao年，想親手挖掘真相嗎？想和你小女朋友團聚嗎？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什么問題?！?/br>
    “看過福爾摩斯嗎？認識夏洛克嗎？”

    郁晚：“……你什么意思？”

    “他們的職業(yè)是什么？”

    “……偵探?！?/br>
    “很好。你想做嗎？”

    郁晚：“……什么？”

    “私人偵探在國外很常見，頂級私人偵探卻不常見，很不巧，我就認識這個領(lǐng)域最出色的漢姆特蘭德，怎么樣，有沒有興趣拜師學(xué)藝??？去感受親手挖掘真相的快感，體會手刃罪犯的滿足。”

    郁晚冷冷看著他，雙目清透而亮。

    他想。

    很想，發(fā)了瘋的想。

    顧準早看了出來，他道：“如果想，那就好好治病，病好了，去抓你想要的一切。”

    郁晚緊了緊拳頭，薄唇啟，“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你學(xué)的心理學(xué)，都交給我?！?/br>
    顧準驚訝：“為什么？”

    “私人偵探，國內(nèi)并不認同，我需要一個身份，堂堂正正的身份。”

    顧準嘖嘖嘖的道：“郁晚啊郁晚，一個心理有問題的心理醫(yī)生，你很會玩啊？”

    郁晚嗤笑：“是么，你大概沒聽說過，‘最出色的心理醫(yī)生，往往就是精神病’?！?/br>
    “哈哈哈哈！”顧準笑了，“很好，拐彎抹角的罵我是吧?！?/br>
    “要想得我真?zhèn)?，心理學(xué)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學(xué)——哈佛大學(xué)了解一下？先成為我?guī)煹茉僬f吧。”

    郁晚轉(zhuǎn)了身，他看著窗外：“如果去學(xué)校我犯病的話……”

    顧淮撥開那顆糖塞進郁晚嘴里，“放心，你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甜嗎？”他笑問。

    舌尖泛起微微甜意，繼而瘋狂涌入口腔。

    郁晚點了點頭。

    “恩?！?/br>
    作者有話要說：怒寫兩章的我，→.→

    第38章 給我哭38

    初中。

    郁晚把人打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對方一個星期沒醒過來，病危通知書已經(jīng)發(fā)下，家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把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不見人，不吃也不喝。

    因為就在那件事發(fā)生的當晚，和他要好的朋友全都集體刪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對他避之不及，把他當作怪物，當作威脅到性命與安全的存在。

    建立起的那點可憐友情一瞬間樹倒猢猻散，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只有害怕和避而遠之。任你再優(yōu)秀，家里勢力再大，都無法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更無法強迫別人對你笑，對你伸出雙手。

    郁晚也一樣。

    在這個年紀，他還分不清是非對錯，他只是縱容自己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我行我素。

    不爽的，膈應(yīng)的，不想說話，只想動手。

    但是，動手了，去做了，就要學(xué)會承擔。例如失去朋友，失去伙伴。

    他看著手機，企鵝里的好友頭像一片灰暗，微信對話框只剩下紅色的感嘆號。他的面前擺著沒拆封的盒子，上面絲帶系著蝴蝶結(jié)，嘲諷似的和他一起在黑暗里相對無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他笑了笑。

    那年的郁晚臉上還有著稚嫩，盡管臉龐已經(jīng)透露出鋒利的線條，但還是遮擋不住他仍是個孩子的現(xiàn)實。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卻也很容易崩塌。

    他打開盒子，將蠟燭插上，點燃。

    房間漸漸升起燭火，忽明忽暗，他帥氣的面容在火光里搖曳，漸漸扯出一道干澀的笑容。

    “一根......兩根......紅色，藍色......”

    他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今年許什么愿望呢，好像沒什么可說的?！?/br>
    “那就......希望mama和哥哥今晚來見一見我，我想和你們說說話?！?/br>
    他吹滅了蠟燭，把蠟燭拿下來整整齊齊地擺好。一刀一刀切開。

    他吃了一大口：“真甜。”

    其實郁晚并不喜歡吃甜食，買蛋糕只是為了有氣氛，一個月前以前一起玩的小伙伴就約好了今天來給他過生日，只不過現(xiàn)在就是人少了點。

    “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br>
    他又吃了一口，蛋糕明明那么甜，含在嘴里卻苦的要命。

    “他渾身都是血，奄奄一息，可我卻越打越興奮?！?/br>
    “朋友們都走了，是我的問題吧。”

    “哥哥，如果我把病看好，他們是不是就都回來了？”

    .

    十四歲，郁晚根據(jù)一張小廣告去了一家醫(yī)院。

    “治好我多少錢？”他拿出一沓錢扔在桌上，“十萬夠不夠，不夠我再拿。”

    那是一間陰暗的小房間，醫(yī)生穿著白大褂看見郁晚眼睛都在放光。

    “夠了夠了?！贬t(yī)生笑著帶他來了間房，“我能治好你，你要聽話，聽話就沒問題。”

    郁晚皺眉，看四周。

    “你這里的醫(yī)療條件真差，連窗戶都沒有。”

    醫(yī)生嘿嘿笑：“這不正好嗎，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br>
    郁晚看他。

    醫(yī)生說：“不用這樣看我，要是你敢去大醫(yī)院就不會來我這了。你們這種人，都是怕別人知道自己有病的。”

    .

    郁晚以為，再私立的醫(yī)院好歹也是醫(yī)院。

    后來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

    當針管在肌rou組織里亂戳，當他醒來被固定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當電擊毫不客氣的穿透他的身體，當青筋繃起，他痛苦的吼叫，當這間房間亮起刺眼的白燈又陷入一片黑暗，當他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吃東西只是喝了點水，當他聽見門外醫(yī)生的笑聲——

    “痛嗎？痛就叫出來，就哭出來！哈哈哈哈！”

    “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是不是后悔來治療？不，別后悔，別害怕，我在給你重生給你新的生命，你要感激我，感激我將你從墳?zāi)估锢鰜??！?/br>
    “痛就是生命的感覺?！?/br>
    “盡管你們這樣的怪物，不配做人?！?/br>
    “哈哈哈哈！”

    郁晚閉上眼睛，睜開。

    痛，怎么不痛。

    他痛了多少年了，痛了多久了。從mama走時就開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