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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暴露在外的肩頭卻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看疤痕的顏色還是新傷,那刀疤橫砍過整個肩頭,張牙五爪的似是要將人撕裂,足可見當初這一刀看上去時的兇險。“傷口還痛嗎?”原來只是要看他的傷口,“回少主,已經(jīng)不痛了。”“你為我擋了這一刀傷了經(jīng)脈,剛才比試的時候你的劍脫手,是不是因為持劍的那只手無力的緣故?”14歲的少年剛剛經(jīng)歷了變聲期,原先尖細的童聲現(xiàn)在變得甘醇厚重,還帶著特定時期的沙啞,聽在冷寒心中,不禁感概時間飛逝,當初那個奶聲奶氣的小主子,已經(jīng)變成了能夠真正獨擋一面的少主人了。心下一個警惕,“屬下即便只剩一只手,也一樣可以效力少主。”武炎對死士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皺了皺眉,嘴上卻是道:“你若真的一只手廢了,也別想再留在我身邊了,我身邊不留沒用的廢物?!?/br>“是,屬下明白。”看到死士把自己的威脅一臉認真地記下,武炎嘆了口氣,決定不和死士計較,“上回來刺殺我的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嗎?”“回少主,行刺少主的人用刀,刀法酷似飛鷹門的奪魂刀,屬下去飛鷹門刺探也證實了這一點,但是這其中的疑點在于,飛鷹門的殺手一旦任務(wù)失敗會自己吞毒自盡,那個人卻沒有,他像是故意被抓,留下線索,又故意激怒少主殺他一樣,實在可疑。”“你懷疑他是嫁禍?”飛鷹門聽命于國師府,當今圣上對道教極為推崇,為此特設(shè)國師一職,近些年來隨著年紀漸長,更是對國師虛空道長言聽計從,不過武炎清楚,比起虛空道長,皇帝恐怕是更加依賴虛空道長的長命丹藥。“有這種可能?!崩浜氲侥翘毂煌狄u的情景還是心有余悸。一個月前,正是武炎閉關(guān)修煉赤煉神功即將突破第七重的關(guān)鍵時期,這期間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被打擾都是十分危險的,輕者走火入魔,嚴重者更是會筋脈盡斷性命不保。當日冷寒與冷川等三人分別守在武炎閉關(guān)的石室門口與外圍,來者五人趁夜闖上冥山,沒能靠近石室的大門皆被冷寒等人果斷處死,最后一個因為想著要留活口,竟然一時疏忽讓他觸動了機關(guān)闖入石室。那刺客舉刀便要直取武炎性命,那時武炎正值突破七重天關(guān)卡的重要時刻,根本無暇他顧,情勢危急,冷寒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就上前用自己的rou身擋在武炎身前,他掐住對方脖頸的時候,自己的肩頭也生生被那刺客砍了一刀。后來武炎順利出關(guān),親自審問那名刺客,卻因為一語激怒了武炎,被武炎一劍穿心。沒有人知道那刺客究竟在武炎耳邊說了什么,只知道武炎那天的暴怒是從未有過的,以至于他要鞭尸在死了得刺客身上泄憤,場面極為駭人。那狠決與殘暴,都不該是一個14歲的少年該有的,但冷寒等人看著,卻不很意外。在冥山的七年間,武炎每回一次王府,性情就變得更加內(nèi)斂一些難懂一些,原先飛揚跋扈為我獨尊的孩子心性,現(xiàn)在也早已經(jīng)收起了鋒芒。他逐漸的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行事作風已經(jīng)有了與年紀不符的城府。“今日王府來人通報,皇上已經(jīng)下旨,命我襲成父王的爵位,圣詔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到王府了,那刺客在一個月前動手,也許是早聽到了風聲?!?/br>“少主覺得,是有人想要阻止少主世襲王爺爵位,才痛下殺手?”武炎的眼中閃過一絲暴虐,“我在山上與世無爭,偏偏有人要擾我清凈,他們看來是不打算讓我順利回湯城接旨?!?/br>湯城是京師所在,“少主有何打算?”武炎長身玉立,俊美的容顏在斜陽的浸染下不可方物,“明日啟程回湯城,咱們?nèi)窍霘⑽叶罂斓娜恕!?/br>作者有話要說: 忠犬就是用來調(diào)戲的嗯不用懷疑☆、晉封為王武炎離開冥崆派,一路快馬加鞭,回到武陽王府時已是兩日之后。一路上,武炎并沒有刻意挑選偏僻的小路,也沒有掩人耳目的意思,光明正大的沿著官道回了湯城,沿途并沒有遇到任何襲擊,之前刺殺他的那伙人好像突然銷聲匿跡了。武炎回到王府,果真?zhèn)髦嫉墓呀?jīng)等在了正堂。王府薛總管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命人伺候武炎簡單沐浴更衣后,來到正堂接圣旨。武炎此時已經(jīng)換上一身絳紫華服,一去風塵仆仆的樣子,干凈的發(fā)絲被一絲不茍的攏起,束于嵌寶紫金冠中,精致的五官無可挑剔,肌膚上似隱隱有光華流動,威儀與貴氣渾然天成,攝人的眼眸中是睥睨天下的氣勢。冷寒隱在正堂房梁上的陰影處,雖然早已習慣了武炎俊美的長相,此刻卻還是被眼前的絕色少年所震撼。過去的十年好似彈指一揮間,他的小主子已經(jīng)不再是他一把就能抱起的小人兒,不會再眼淚打轉(zhuǎn)的要他安撫,不會再掛在他身上撒嬌耍皮,現(xiàn)在的武炎和他在冥山上見到的少年又不一樣,沒有了江湖兒女的瀟灑豪氣,有的是官宦子弟的沉穩(wěn)和世故,但是,卻變得更加遙不可及了。“讓公公久等了?!蔽溲椎哪樕下冻鲋t和的笑容,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但冷寒知道那笑意并沒有傳達到眼底。“世子說笑了,奴才多久都等得?!闭f話的公公是當今皇帝最寵信的宦官郭仁,郭仁年過四十了還皮膚光潤,面無白須,只是一頭花白的頭發(fā)能夠看出點年紀。“郭公公客氣。”“世子若是準備好了,奴才這就宣旨了,也好回去交差?!惫蕬{空比了一個膜拜的手勢,以示對圣上的尊重。武炎慎重的跪好,“公公請?!?/br>那郭仁便抖開了明黃的卷軸,朗聲頌讀了起來,內(nèi)容無非老武陽王武正清乃一朝天賜良將,奈何久病纏身,無力再效力朝廷,念其過往功勞,特準其傳爵位于子武炎,特此下詔云云。“臣武炎接旨。”武炎高舉雙手接過圣旨,本該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在他身上并沒有驚起什么波瀾,一張俊臉上沒有一絲雀躍。“奴才恭喜王爺了。”郭仁諂媚的笑著。“多謝公公。”這時薛言已經(jīng)捧了一個精致的銀質(zhì)小匣子呈了上來,一看便知里面的東西價值不菲,武炎接著說道:“一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王爺太客氣了,那奴才就多謝王爺打賞,這邊回宮交差,不打擾王爺休息了?!?/br>“郭公公留步,小王還有一事相詢?!?/br>“王爺請講,奴才定當知無不言?!?/br>“我父王……我父親,他什么時候能夠回府?”郭仁面色一僵,閃爍其詞道:“回王爺?shù)脑拑?,老王爺身體久病不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