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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個解元當當應該沒問題吧?”林如海為之氣結。林楠悠然道:“我記得大三元,父親只得了會元一項,兒子自然要爭氣些,替父親彌補這個遺憾。便是不能三元及第,也要爭取二元是不是?”握拳道:“若是這次不考不上解元,我就閉門苦讀,三十歲之后再入科場,以求厚積薄發(fā),一舉奪魁!”后面數(shù)語,說的是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卻將林如海氣的仰倒,伸指指向門外連聲道:“滾滾滾!”林楠也不惱,笑嘻嘻出門,臨到門口,卻又回頭道:“爹啊,聽說解元的文章是要貼出來供天下士子瞻仰的,您說,如果我不小心寫了幾個錯別字,他們可怎么好?”十幾年不間斷寫字的人,連手指頭都帶了慣性,除非是那種錯了一輩子的字兒,否則哪那么容易寫錯別字?林如海氣的順手將手里的茶杯丟過來:“還不給老子滾!明兒一大早就走,臨行也別過來了,省的惹老子心煩!”林楠笑嘻嘻行了一禮,轉身去了。林如??粗珠谋秤跋г陂T外,卻又啞然失笑:這小兔崽子,居然學會將他的軍了,明目張膽的問他討要解元之位——他這是以為貢院是他爹開的呢!他姓林,又不姓李!林才一直守在門外,待林楠走了才進來收拾,林如海另取了杯子給自己倒茶,一面道:“回頭將今兒的話傳出去?!?/br>林才微楞,道:“老爺您不是說大爺?shù)奈恼逻€欠幾分火候嗎?要考解元恐怕……而且因江南士子因科考之事屢屢鬧事,為免他們借機生事,歷屆解元都只取身世平平之輩,老爺官居三品,便是大爺當真有解元之才,也會被降上一二名而取之……老爺,想來大爺不過是說的玩的,若是把話傳出去,可就沒有轉還的余地了。”林如海淡淡道:“你以為他是在說笑?若考不上解元,莫說是他,便是我也不會讓他繼續(xù)上場。他年紀太小,名聲卻又太盛,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若是在場上成績平平,只怕立刻便成了旁人口中的‘仲永’一流,日后不知要受多少閑氣,添多少坎坷顛簸。若如此,倒不如急流勇退,等聲名淡去,再進官場,那時便是不能一舉奪魁,有十年閉門苦讀的名義在,前路也會平順許多。”“可是三十歲才入場,也太晚了點吧,別的不說,沒有功名在身,親事也不好找啊……”林如海冷哼一聲,道:“他若當真三十歲才入場,起碼再過十年才能在官場站穩(wěn)腳跟,那個時候我多大年紀了?難道讓我拄著拐杖去游山玩水不成?”這下林才是真被繞糊涂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家老爺說的到底是許他家大爺三十歲才下場,還是不許呢?忽然一拍頭:自己是糊涂了,老爺說如果大爺考不上解元就如何如何……大爺只要考上不就成了?可是……大爺?shù)奈恼逻€欠著火候呢……只聽林如海悠然道:“你莫忘了,楠兒下場可不是我的意思,他若半途而廢,也輪不到我著急。”又道:“楠兒最近不是找人買戲班子嗎?你去將玉泉班、流云班也買下來?!?/br>林福訝然道:“老爺,大爺買戲班子是放到姑娘的園子里,那里面不許一個男的進去,更何況,那兩個班子可是您最喜歡的……”注意到林如海微皺的眉,忙住了嘴,道了一聲是,退了下去。……第二日一早,林楠從善如流的沒有去向林如海辭行,黛玉和管家林福送到門外,林福待黛玉叮囑完了,才上前道:“大爺,老爺說,字寫的漂亮些,卷面整潔些,記得要避尊重諱。”林楠無語,這話昨兒剛聽過一遍,除了這個,他爹就沒話說了嗎?只聽林福繼續(xù):“……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別怕麻煩,不要光吃醬菜,人參帶著,別忘了讓人給您煮進粥里,當然也不能過量,還有千萬記得帶枕頭,不然睡落了枕,脖子疼頭也疼……”林楠打斷道:“福叔,這到底是父親的話,還是你的話?”林福一噎,訕訕道:“前面老爺?shù)?,后面是小的的,呃,小的忘了,這是該叮囑林才林全的話……”身體轉了半圈又轉回來,扶額道:“小的又忘了,昨兒已經(jīng)交代過他們了。”林楠無語,只聽林福又道:“不過有句話當真是老爺說的?!?/br>“什么?”“若有一個錯別字,四書抄一遍?!?/br>林楠氣結,轉身上車。揚州到金陵,不過是半日的路程,待林楠到了地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昨兒晚上才發(fā)的關于解元的宏愿,居然先自己一步進了金陵。隨著這句豪言壯語流傳開來的,還有他偷來的那幾首詩。幾乎是一夜之間,林郎的“紅泥小火爐”、“杏花飛滿頭”還有“心有靈犀一點通”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酒樓客棧的招牌不知怎的就換成了他帶入這個時代的新的字體,街頭巷尾莫名出現(xiàn)了不少賣仿寫的“林體”的字畫攤……有了這些做底子,對著他的狂妄之言,士子們沮喪的多、自怨自艾的多,也有不服的,卻只敢暗地里撇著嘴不屑的冷笑幾聲,斷不敢大搖大擺的站出來說一聲“不自量力”,否則,寫不出比林楠更好的字兒,拿不出他水準相當?shù)脑娢?,等于是自取其辱?/br>林楠日間坐車有些勞累,晚上早早便上床歇了,第二日起床,正用著早餐,便見林全來報:“今兒一早天還沒亮就來了客人,眼下正在客房歇著,他說不要打擾您休息,讓小的等您起身了才來通報?!?/br>“來的是誰?”“誠王殿下?!?/br>林楠楞了一陣,放下碗筷,洗手穿了外裳,才向客院走去。客院里,李資也正在用飯,見林楠進來,笑道:“怎的今兒這么早起身?”他記得這小子慣愛睡懶覺,偏又偶爾起的比任何人都早。林楠坐下道:“昨兒睡的早?!?/br>一面吩咐下人也替他盛上小米粥,道:“殿下此刻不是該忙的腳不沾地么,怎的還有空到這里來?”李資道:“別忘了我的正經(jīng)差事可是陪你來科考,不來怎成?”林楠搖頭失笑,只聽李資聲音微低,道:“我向不曾承諾過你什么事兒,難得答應一次要陪你上場,豈能言而無信?”林楠倒是記得李資是說過這句話,但當時他是順著李旭的話往下說,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且李資此語說的也未免太……微微皺眉,只是看著李資布滿了血絲的眼,有些話便出不了口,默然片刻后道:“昨兒不會趕了一夜的路吧?”李資笑道:“趕路的是三子,我在車上卻睡得香……這幾日四處抓人,難得有消停的時候,只昨兒倒還好好睡了一覺?!?/br>林楠苦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