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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多得是,再急都要想清楚再下筆,不然便如你這圖,到時候發(fā)錯了機括七零八落,皇上瞧的盡是笑話,你上哪兒去哭?萬壽節(jié)還有五日呢,你這圖紙雖奇巧,卻還可更精致,我?guī)蛶湍懔T。”“真的?”溫彥之睜大眼睛,簡直覺得方知桐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原來你這兩日閉門不出就是為了這,早說啊。”方知桐好笑,“材料都買齊了沒?”溫彥之點頭:“我不甚懂采買,全賴龔兄與沈公子去幫我置辦好了大致的,待圖紙全畫好,就可開工排布。”“你一個人排?”方知桐掀開幾張圖紙一看,“這怕排不完罷?!?/br>溫彥之輕咳兩聲,吐露天機:“……暗衛(wèi)?!?/br>“哦……”方知桐再度了然,想了想,不禁莞爾一笑,“那仿若除了皇上,你就只瞞著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袖子沒斷,便解不了你對皇上這情,所以才沒告訴我?”溫彥之抬手搓搓鼻尖,“哎?!?/br>——其實我老早老早,就想麻煩你了……知桐……方知桐笑嘆著搖頭,“難怪每次譚一秋來行館送東西,你神色都……哎罷了,不提吧。你且將萬壽節(jié)是如何安排講給我聽聽再說……”這夜里齊昱從書房里完事早,卻累得頭暈,行到溫彥之屋外,見窗紗之上燭火照著屋內兩道人影,正交疊晃動前后蕩漾,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再看卻還是那般晃動,且還聽見里面?zhèn)鱽頊貜┲梢苑Q得上是興奮的,“再來”、“那里,那里”和“就是這樣”的聲音——齊昱:“……??。 ?/br>他反應過來的那刻,發(fā)現自己已經狠狠捶起門來:“溫彥之!開門!”屋里立刻窸窣一陣,好似有什么正快速被收斂,就在齊昱不耐煩到快要砸門的時候,屋門陡然拉開了,溫彥之一臉木然地站在門口,齊昱瞥了他一眼,仰頭向里看,方知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草民參見皇上。”“平身罷。”齊昱看了看他,又掃視屋內一圈,見床單被衾規(guī)整如新。“……你們方才在作甚?”齊昱笑著問。溫彥之頓時低頭思量這欺君之罪,是犯的好,還是不犯的好……正在他糾結間,方知桐已經起身回話道:“回稟皇上,我們商討圖紙?!?/br>齊昱扭頭看桌案上,果然鋪著幾張像模像樣的河道圖,印證著這句話的真實性。——可朕總覺得這小子在欺君。齊昱微微瞇起眼:“天色不早,方知桐,你先回去歇著罷?!?/br>“草民遵旨?!狈街┌筒坏?,連忙施禮告退了。走的時候還給溫彥之定了眼神,懂事地關上了門。溫彥之:“……”——知桐,你這不像是袖子沒斷的模樣啊……齊昱見方知桐走了,溫彥之還巴望著門,不由咬牙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怎么,溫舍人,學會背著朕偷人了?”溫彥之捂著腦門看他,訥訥道:“偷了又怎么樣?”“……?”齊昱簡直覺得新奇,提著他手臂就往床榻拽:“來,我讓你瞧瞧會怎樣……”好容易得的歇息,齊昱也沒歇上,好似提早出了書房只為一夜顛鸞。二人精神尚好,打擠打得不聞窗外之事,落了幔帳,燭火旖旎,到后來齊昱低喘著將溫彥之背身壓在床角時,只使壞問他:“如何,還偷不偷人了?”溫彥之指頭捏在軟枕上發(fā)緊,沉著聲音悶笑出來,實話道:“不偷了,偷不動了……”這句話把齊昱給笑xiele力氣,一場春花落盡,二人仰躺在被衾間喘息。“溫彥之?!饼R昱看著帳頂懸著的一包繡鶴香囊,目光搖搖晃晃,忽然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溫彥之也輕喘著看那香囊,想了想,輕輕閉了眼道:“也不像書里寫的戲里唱的,真一回就能喜歡上?!?/br>齊昱扭頭望他,挑眉笑道:“那你在下頭錄史的時候,有沒有偷偷畫我?”本想這么逗溫彥之一下,可誰知,溫彥之竟然坦然點了點頭:“畫過。”齊昱突然就坐起來:“在何處?!彪抟?!“在京城呢?!睖貜┲眯Φ乇犙劭粗?,“回京找給你看。”齊昱這才悻悻地又躺回他旁邊的軟枕上,不過心里忽而有絲了然:“難怪從前你時時都刷刷地記……原來還帶畫畫的?!?/br>——看來溫舍人早就臣服于朕的偉岸。——呵,每日還把朕氣得夠嗆,挺會演。溫彥之捧起他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上,好似也在回憶二人初識時候的事情,想了會兒,竟抓起齊昱手指在嘴邊親了一下。齊昱笑看著他寧靜的臉容,燭火昏黃,這一刻猶如古絹上繡畫的美人圖,卻還多了絲繞鼻的香氣,大約今后再過多年,亦能守在神思底處婉轉。下一瞬他指上溫涼的手收緊,溫彥之笑著嘆了口氣:“齊昱,我真的好喜歡你?!?/br>如水滴入松石,早起的杜鵑一聲輕喑,一句話又叫齊昱想起了農夫下地、公堂對證,可說簡單得幾乎到了粗糙的地步,卻忽而在此時,叫他這下過戰(zhàn)場上過寶殿的皇帝,覺得鼻尖一酸。心里卻是在笑的,那笑漫得四肢百骸全是,叫他不禁又扣過溫彥之后頸,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大約這情,便是讓他挽起褲腿替溫彥之下田種地,同那污臟泥巴為伍,鎮(zhèn)日暴曬不得清凈,那他也是肯的。一萬個肯。第87章【親了就跑】夜夢紛飛好似秋葉,齊昱只覺自己這幾日算是快把命搭在書房里,昨夜又快把命搭給了溫彥之,倦意從里到外圍起幾重,這一覺睡得極沉。他迷蒙中仿佛覺得天光透窗時,唇邊有薄軟之物咬了自己一口,待他真從沉珂似的夢里睜開眼睛,仿若已過去很久,身邊繡枕已經空了。他怠然翻了個身,看窗外晨色從窗花間落到地上,雙眼慢慢笑彎起來。——這呆子起那么早,親了就跑?可以,這很溫彥之。他決定養(yǎng)精蓄銳,等那呆子回來自投羅網。……結果左等右等兩炷香,溫彥之都沒回來,可能是與方知桐約了去瞧河道。他只好洗漱了起身,想來貪墨案歇了底,也無甚大事了,卻習慣性從書房里撿了兩個折子,去花廳看著等早膳。可他剛翻開折子,溫彥之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進廳來愣頭愣腦撿了他身邊坐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齊昱把手里折子擱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