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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奉天往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7

分卷閱讀127

    meimei坐在了下首,小輩都坐在她前頭,于禮并不合宜,不過家人均已落座,念在她大著肚子,身體不適,也就不大講規(guī)矩了。

依寧受寵,她的座位一直是在我的左手邊,在她大哥依誠的前頭。依誠早習慣了,便無所謂,偶爾還會給meimei擦嘴擦手,照顧得極周到。

依寧愛吃蝦,又愛吃甜食,今兒桌上她愛吃的兩樣全有,分別是宮爆蝦球和奶油蛋糕。我給她夾了一筷子蝦球,被她飛快地撇到桌子上,又拿眼角飛快地瞅了我一眼,抱起碗啪嗒嗒幾步跑去了小妹身邊。

太太一瞪眼:“吃個飯也不消停,還要跑哪去?”

依寧道:“我和小姑坐一塊兒。”給小姑夾了一筷子蝦球,“小姑,你吃這個?!?/br>
說完示威似的揚起下巴,沖我狠狠翻了個白眼。

總不能和自個兒閨女計較,便裝作沒看見,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小妹身體見好之后,我不再坐以待斃。本想先去上海,可又怕趕不上小妹生產,此事便一拖再拖。倒是劉國卿有一次說:“馬上就是依寧生日,小丫頭想怎么過?”

沒告訴他依寧對我和他之事的排斥,只含糊道:“小丫頭長大了,要和同學一起過。”

“哦,對,丫頭長大了,不是小孩兒了,”劉國卿通情達理,笑瞇瞇道,“該給她置備些女兒家的物件兒了,給她買條鉆石項鏈如何?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款式,咱這丫頭啊,可不好伺候……”

“我倆倒是想一塊兒去了,”我勉強笑了下,“也不能一氣兒給她太多。”

“那也不能敷衍過去。”他這樣說。

及至依寧生日那天,劉國卿將禮物交給我,禮物有三樣,一只手提包,手提包里還有一本俄文,上還夾著一只精致的鳥嘴書簽,要我轉交。

我不懂俄文,不知是什么。依寧又不理我,只好交代給了太太。

太太也說:“寧寧最近跟你不大對付,我說了她幾句,她還哭上了。”

我說道:“那便不要說了。”

太太就真的不再說了。

我發(fā)現(xiàn)太太深諳難得糊涂的道理,讓人欽佩又艷羨。我若能做到她的十之有一,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小妹的預產期在七月,懷的又是雙胎,自是吃力些。我把她送去洋人的醫(yī)院檢查了一番,都說雙胎恐是要早產,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在此之前,我悄沒聲地去了趟東陵,未打算驚動彭答瑞,便沒有帶上玉佩,只身前往,意圖找到羅琦兆所說的那個大坑。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啦啦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東陵是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好地界,相較日漸炎熱的城區(qū),綠樹成蔭連綿不絕的山丘著實是避暑納涼的首選之所。

如此,一路上遇見的游人甚多,多是富家公子小姐結伴游玩,不說春光滿袖,但這朝氣蓬勃的年輕面龐,倒是能稱得上一句“春風滿面”了。

納涼亭被占得滿滿當當,再往深走便是上山。上山的人便少了,山路不好走,夏季又多蚊蟲,一些大型兇猛的野獸也正是膘肥體壯。

我卻不怕,大搖大擺入了山林,一路分花拂柳,順著記憶的路途,來到了那處墓地。許是來的次數(shù)多了,這些個前輩也認識了我,不再做扭捏之態(tài),大大方方露出了真面目。

沒有帶玉佩,就斷了和小黃的聯(lián)系,他們并未感應到我進山,倒是令|計|劃方便了許多。

粗粗辨別了方向,有了個大致的路線,向上次依寧掉進去的那個窟窿搜尋。

蒼天不負有心人,略調整了幾番道路,倒是讓老子給摸著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夕照日卷著火燒云的邊兒,遙遙掛在天空中,落在身上卻有了幾絲涼意。那洞口甚好辨認,把依寧救出來后,我和彭答瑞都沒有把洞口重新掩蓋上,倒是成全了今日的行動。

從地上向里面看去,烏漆麻黑,屁也看不著。上次我下去了,但滿心滿眼都是依寧,忽略了當時感受,只記得下面陰冷,卻不潮濕,似乎是石板路,有人工修筑的痕跡。

光回想也無濟于事。我掏出手電筒,調好了光亮,背著背包,牙一咬,心一橫,跳了下去。

洞xue不深不淺,正是個恰到好處的深度。雙腳觸碰到地面,聲音清脆,順著地下暗道傳出老遠。

我打開手電筒,聚集的光束照青了前方的一小截,再往前又看不到了。摸著墻壁溜根兒走,觸手冰涼,氤氳著絲絲的水汽。這里空氣似乎是流通的,并沒有什么古怪味道。道路很長,萬幸沒有岔路,漸漸地,黑暗吞噬了空間,侵犯了周身領地,心中打起鼓來,下腹也隱隱發(fā)脹,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著,帶著謹慎和緊張。

空氣慢慢變了味道,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并不濃烈,卻撓人心肺。光線中rou眼可見翩翩寥落的灰塵,提燈一瞧,已到了盡頭——又或者是一道門?

這是個很奇怪的石頭墻壁,中間有一道微不足道的縫隙,看起來好似兩塊石板拼接在一起,形成了“門”的樣式。兩塊石板上面各有一個對稱的凹陷,凹陷平平整整,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長方形,大約一只手掌大小。我試著去推門,門紋絲不動,上面有沒有把手,敲一敲,不知是不是石板太厚,也辨不出后方有沒有空間。

后退一步打算記下石門全貌,意外踩上了繩子一樣的東西,腳底一個打滑,向后倒去,只聽“吱——”的一聲慘叫,一團毛乎乎的東西撞在了腿上。

屁股好似裂成了八瓣,尾椎鉆心的疼,面上更是齜牙咧嘴,跟破了口的餃子似的,忽閃忽閃。毛團噠噠兩步跳上了我的膝蓋,定睛一看,竟是只松鼠。

鼠兄并不怕生,卻不知道陰森的地底怎會有一只松鼠?鼠兄歪頭瞅了我好一會兒,綠豆大芝麻色的眼睛滴溜溜轉,這副模樣看上去頗為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正值思索之際,他跳下膝蓋,往前蹦了蹦,便不動了。

我連忙爬起來,手電筒一照,方才被忽略的墻壁下方是掏空的,里面整齊羅列著一排酒壇子!

猛然記起鼠兄的身份,正是我和鄒繩祖去老依家墓園祭拜我阿瑪時候遇到的那位酒鬼松鼠!

見我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靈性十足地拍了拍于他而言堪稱巨物的酒壇子,然后再次看向我。

我蹲下來,一指酒壇子們,問他:“你想喝?”

鼠兄一歪頭。

“這都不定幾百幾千年的酒了,早就喝不了啦!”

鼠兄又拍了下酒壇子。

我覺著蹊蹺,半信半疑地站起身,開了個酒壇,上面灰塵并不多,酒封得卻嚴實,費了老鼻子牛勁兒搬開蓋子,僅僅扦起一道小縫,酒香便插了翅膀似的飛了滿甬道,鉆進鼻腔,直沖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