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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太好了!”元韶在一旁冷眼觀看,此時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他聳聳肩,看向自己最親密的友人,一臉的果然如此。畢方伸手在魏王的后背上拍了拍:“我沒事,玄方軍已經(jīng)退了。”“還有……”他頓了一下,接著說:“端木淳,死了?!?/br>魏王的身體僵了僵,松開了畢方:“死了?”“死了!”畢方拉著他的手,帶他來到端木的尸體前,那曾經(jīng)與之嬉笑怒罵,陪他渡過無數(shù)孤寂夜晚的,總是用含笑的視線追隨著他的男人,此刻緊閉著雙眼,全身焦黑地躺在那里,身上再沒了溫度。魏王怔怔地站在那里,沒有悲傷,沒有喜悅,沒有得意,他在真正看到端木尸身的那一刻,內(nèi)心一片空白,抓不住半分情緒。與端木相識的一幕幕在他腦海里掠過,那個男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每一次狀似無心實則有意的身體接觸此刻都無比清晰地從回憶里冒了出來。他緩緩地半跪在端木的面前,仔細看著那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明明心中空蕩蕩的,熱辣的眼淚卻悄然流了出來。過去的五年,就如夢境一般不真實,不知不覺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F(xiàn)在這部分死了,沒了,被徹底地從身體里清除,原來,是這么痛。“他最后有什么遺言?”魏王的臉色依舊蒼白,聲音卻冷靜得令人害怕。畢方想了想,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滄浪嘆了口氣,元韶卻是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天邊又劃過一道閃電,青白電光瞬間照亮了下界眾人各異的表情。“走吧!”元韶伸出了手。“我要帶他回去!”滄浪握住了畢方,看著元韶。元韶雙眉緊皺,沉聲道:“滄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沒有權力帶異界人回鄉(xiāng)。”“如果有什么問題,全推給我?!睖胬藞远ǖ卣f,“我一定要帶他走?!?/br>“你瘋了嗎?”元韶皺眉,“一個異界人,沒有幻身,壽命也只有短短數(shù)十年,你就算帶他回去,他要如何適應我們那邊的生活?”“回去才有辦法。難道你要我……我要把這里的一切當作沒有發(fā)生過?”滄浪有些生氣,聲音也大了起來,“說起來,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也有責任,如果不是當初你玄門開錯了地方,我怎么可能遇上他!”元韶也氣了:“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來,滄浪,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下屬。我答應讓你跑來異界玩是我的不對,但你不能把自己犯下的錯都讓別人承擔!”滄浪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他咬著下唇,過了一會才說:“對不起,元韶,是我的錯,我不該遷怒于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他分開……”“你與他在一起才幾天?兄弟,只是幾天而已,你很快就會忘記,并且重新找到自己的生活?!?/br>滄浪終于哭了出來:“可是我并不想忘記。如果是前兩天,我會恨不得立刻離開他,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可是……現(xiàn)在,我放不下、放不下了?。 ?/br>一頭霧水聽得二人對話的畢方總算將事情理清了頭緒。他向前一步,攔在了滄浪的身前。“你已經(jīng)聽見了,他并不想走,我也不會讓你將他帶走!”元韶蹙著眉尖,緩緩抬起了手:“滄浪,你必須回去。否則我無法向你父王交待,也無法向我的父王交差。如果這個凡人膽敢阻攔,后果是什么你該清楚?!?/br>“不要!”滄浪將畢方推開,幾步?jīng)_到元韶身前,“別動手!”“哼!”元韶拉住了滄浪的手。滄浪看著畢方,對他揮了揮手:“別亂來畢方,我先回去,等我找到法子就來接你?!?/br>畢方怒吼了一聲:“你給我回來,少說那種混話,老子哪兒也不去!”滄浪沒想到畢方的反應竟是如此,張了張嘴,才問:“你不愿與我在一起嗎?”“說什么廢話呢,你是老子的人,老子在哪兒你自然在哪兒?!碑叿桨纬龅?,虎視眈眈地盯著元韶,“這小子對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圖?你快點告訴他,你是誰的!”滄浪眉頭動了動,依舊在問:“你不愿與我在一起嗎?”身后是魏王和他的五千士兵,以及相熟的幾員偏將,滄浪那么執(zhí)著的問話讓畢方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什么回答。他只是赤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給老子回來!”滄浪沉默了片刻,他看見魏王信的手放在了畢方的肩頭。“畢方,若他想走,你又何必攔。”那張過于蒼白卻依舊俊美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情緒的雙眸淡然而冷漠地掃過滄浪和元韶的臉,“你救了孤,以后孤的疆土與你同享,魏境之中,你相中了哪家的孩子,孤就將他們洗干凈送上。這種不知來歷的孩子,你又何必放在心上?!?/br>魏王的聲音有些低沉,音色優(yōu)美,只是那清晰而淡漠的聲音里有滄浪明顯能感覺得出來的嘲諷和敵意。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第八章畢方皺著雙眉,聽著魏王的話,沒做什么反應。他此時腦中有些混亂。那個會變成火焰鳳凰的少年正在努力誘惑屬于他的少年離開自己,返回他們的家鄉(xiāng)。那個不知名的異界,回去了之后便可能是天人永絕。他從來沒有想過,滄浪會離開自己,或者是沒有想過,這一天到來的是如此迅捷,就在他剛剛感受到兩人完美的契合之后。明明只是幾天的情分,明明只有數(shù)度的情緣,他卻偏偏在心里產(chǎn)生了想到永久的念頭。滄浪要離開自己,這種想法讓他有生生割開骨rou的痛苦。可是……會變成為巨大雪狼的滄浪,與自己的的確確不是同一種族。仙、妖甚或是魔?他真的能將那個精靈般的少年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嗎?家鄉(xiāng)、父母、親友,滄浪真的可以全部舍棄,僅為了他這個認識沒有幾天,且只有rou體關系的男人嗎?畢方退后了一步,他沒有信心。因為若換作是他,他應該是選擇離開。握著刀柄的手有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扭過臉,錯過了那一瞬間滄浪眼中的絕望。“你說的對,這樣的……又何必執(zhí)著?!彼麖娙讨念^的劇痛,一字一句用盡全身的力氣。滄浪的臉上的血色隨之一點一滴地消失,他怔怔地看著那個本以為熟悉,卻又突覺陌生的男人,良久。元韶卻是松了一口氣,他的身體放出紅色的赤焰,將滄浪蒼白的臉映得赤紅。身體瞬間變得巨大,美麗的僅存于傳說中的鳳凰發(fā)出清理嘹亮的鳴叫。“天?。 碑叿缴砗蟮奈很姲l(fā)出驚嘆,幾乎是所有人那一刻全部匍匐于地,雙手合什,虔誠膜拜這只上古神鳥。